陈丹刚才还为那枚耳钉感到不痛快,只是这时叫沈淮所说的更复杂的利害关系岔开,她虽然不是什么没有经历世面的小女孩子,但人生轨迹就只局限于东华市的底层,对真正上层社会错综复杂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了解多深?
同时,陈丹也万万没有想到沈淮有这么复杂的身世跟背景,都是超乎她以往的想象。
陈丹疑惑的问道:“你家里人,真要怕你闯祸的人,应该把你看住才是,怎么会放你到东华来?”
“他们的心思是有些复杂,”沈淮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这么打比方吧:我要在东华再怎么欺男霸女,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什么大祸;要是不小心把主席家的公子打得头破血流、调戏了总理家的闺女,这个祸才比较难收拾。我要是在梅溪镇贪污一两千万公款手脚没有做干净,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什么大祸;就怕涉及到国家利益的东西叫他们难收拾……”
“调戏总理家的闺女?你就是想,也要有机会去调戏人家啊!”陈丹笑着问,觉得沈淮的说法有些夸张,她虽然能猜到沈淮跟孙亚琳都是豪门出身,但也很想象他家跟国家总理会有什么交集。
“我家老爷子五十五年之后,就是中央候补委员,正式退休前,党内排名在二十以内,”沈淮说道,“现在的政治局常委,说到底都是老同志提拔上来的,私下里派系之间斗得再厉害,表面上对退下去的老同志都还是较为尊重的。按照我以前的脾气,要是总理的闺女长得标致、值得调戏,说不定真会下手;至于下场会如何,怎么收拾残局,就是他们头痛的事情,也是他们所担心会发生的事情……”
“你没骗我?”陈丹的好奇心完全给勾起来,在她看来,市领导的家庭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豪门,哪里能想到中央这个层次去?
“我怎么会骗你?如果非要骗你,我宁可选择闭嘴不说什么。我家老爷子宋华,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副总理。目前宋家二代,我二伯宋乔生最有出息,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正部级,如今野心勃勃的想到地方做封疆大吏。我爸比较没出息一点,年前才好不容易才爬到正司局级。我跟我妈姓沈。这年头不是说太子党吗?我要是留在燕京,也能算半个太子党……”
陈丹托着腮邦子看着沈淮。
“怎么了?”沈淮问道。
“我不知道是该信你好,还是不信你好?”陈丹坦白的交待。
“有什么好不信的?”沈淮笑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如今沦为宋家的弃子,难道有脸编故事骗你?”
沈淮伸手去摸她的脸蛋,将她拉到怀里来,说道:
“虽然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给踢到东华来也是罪有应得,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不过,我得不到宋家的支持,在东华也给谭启平疏远,还想做成什么事,相对就要困难一些。梅溪镇以及梅溪钢铁厂,目前看上去,一切都还有我的掌握之下,事情都很顺利,但实际上问题非常的复杂,很容易因为一丁点的缘故,所有的事情都会彻底的改变掉,我不得不用上更多的心思,有时候用些手段也在所难免。我今天是见了一个女人,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女人是英皇国际的一个公关经理,本身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多少能接到一些我已经不大能接触到的敏感信息……”
听沈淮说了这么多,除了第一次听到沈淮那叫她匪夷所思的家事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沈淮在他大局在握的外表下,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以及在梅溪镇跟梅溪钢铁厂上用了这么多的心思。
陈丹腻在沈淮的怀里,脸颊贴在他温热的掌心,抬着脸,跟一泓水似的眸子看着沈淮,柔情万种,问道:“我也听说过英皇国际呢,别人都说英皇国际有好几百漂亮女孩子,男人进了里面,就不想出来。是不是真的?”
“没那么夸张,”沈淮笑道,“我们今天就在二楼吃了一顿饭,没有看到几个漂亮女孩子;要不几时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才不去那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呢,”陈丹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有些事也是不得已,我刚才不该跟你生气的……”
听着陈丹有为那枚耳钉生气,沈淮心里反而轻松些,虽然陈丹迷人的外表跟动人的躯体叫他迷恋不舍,但征服女人的身体,哪有征服她的心更叫男人沉迷?
“对了,酒店这边也出现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还在头疼呢……”陈丹说道。
“什么事?”
“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了几个钱就到处找女人?”陈丹说道,“酒店这几天,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进出,都是你们厂的贸易商招惹来的……”
以往接待站在何月莲手里,每年少说也能赚四五十万,那还主要是依靠镇政府的吃喝以及跟镇政府官员有关系的宴请。
沈淮在削减政府的招待费用,也没有要求钢厂的招待一定要放在渚溪酒店,酒店从政府及钢厂招待活动里,赚到的利润,实际要比以往下降了一截。
不过,在年前,钢厂的产值拉上来,每月比以往增加了两倍还多,而钢材的外销又脱离万虎公司的控制,每月往来梅溪镇的钢材贸易商,大大小小,就有好几十拔人。
渚溪酒店虽然不能算东华最高档的餐饮场所,梅溪镇的发展相对也滞后,但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仅仅依靠钢铁厂,梅溪镇的商业活跃程度,就比以往骤然上升了许多。商业活跃程度在餐饮上的反应是最直接的。
杨海鹏、褚宜良、朱立等人,也有些刻意的照顾酒店的生意。紫萝家纺、渚江建设以及鹏海贸易内部聚餐以及对外宴请,差不多都放在渚溪酒店。
所以,渚溪酒店这个在上缴两万元的承包费后,还能有八万多的盈余,沈淮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要没有这么高的盈利,那才叫奇怪呢。
除了餐饮部之外,接待站以前的客户部几乎没有什么生意,一直都在亏本经营,但到年后,仅仅是因为贸易商的往来,客房部的入住率都在四五成以上,已经成为渚溪酒店稳定的盈利点。
不过相应的,也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钢材贸易商以及走长途的货车司机,常年在外,收入也高,就难免收不住心,渚溪酒店在年后也开始有小姐出没。背后也有些走歪道的人找上门,叫陈丹为之苦恼。
“哦,”沈淮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社会,没有清白的事情。再一个梅溪镇就一家看上去还上些档次的旅馆,你就是关掉了,把这些人都赶到市区去住,那附带的其他消费,也就会减少,对梅溪镇不利。客房部那边,我看啊,先保证内部不要给人做什么窝点,再一个坚持住宿登记、防止出现什么恶性案件。至于有些漂亮女人想拿身体换钱,我们也不能制止……”
“要是渚溪酒店藏污纳垢,对你影响也很不好,”陈丹说道,“再一个,我也没有想到渚溪酒店每个月能赚这么多钱,都觉得有些烫手了……”
“你一个月赚八万,就觉得烫手,那人家一个月赚八百万、赚八千万的,还活不活了?”沈淮笑道,“我都跟你说了,你照章经营,不留下什么小辫子给别人去抓,也实实在在的为梅溪镇的繁荣做贡献,管他们说三道四干嘛?难道别人经营渚溪酒店,能比你更好?我虽然是宋家的弃子,别人没有实质性的把柄,凭借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还不要想能整倒我!”
“那我把客房部转出去,专门做餐饮,”陈丹说道,“做中高档餐饮,利润其实也够多了,实在没有必要去沾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陈丹有自己的主见,而且知道取舍,不贪心,沈淮自然也高兴,说道:“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又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不过渚溪酒店你也刚刚经营起来,手里没有什么资本,就是想马上转手也不可能。这样吧,你把一年的承包费做满,再往后,等镇上财政宽裕些,我也想将文化站大楼整个的收回来另作他用,你也有资本专门餐饮……不过这些事想想也复杂,要不我们到床上去慢慢想?”
陈丹横了沈淮一眼,但在这事上总是放不开,转眼一脸娇羞。
沈淮赖脸俯身吻过来,无耻的把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恣意挑裹,撩拨她丁香一般的舌尖,手从她的腰间滑下去,贪婪的在她丰盈的臀上扶摸着,她的心也渐渐给化掉。
沈淮总是痴迷陈丹那丰盈的**,痴迷她的欲拒还迎与慵懒妩媚,轻轻捏了捏她坚挺丰满的臀,要她上床去。陈丹的舌头给沈淮吸裹着,“呜呜”的抗议两声,终究抵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