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身体被翻转过来,头发披了一背一身,丝丝痒痒,分外难忍。
柔软的唇落在背上,伴着赞叹之声:“你倒有一身冰肌玉骨……”他的手按在一处,轻声问:“还痛么?”
伤痂脱落后新生的嫩皮分外敏感,钰昊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他的唇慢慢的从下移上来。
钰昊觉得他的唇凉而软。
然后要慢一步才想到,不是他凉,是钰昊热。
腿被向两边分开。
钰昊咬住唇,还是忍不住战栗。
羞耻的不出的地方,被人肆意的打量。
虽然闭上眼,可是他的目光有若实质,那份难堪,即使钰昊不睁眼,也是分毫不少,全部都感受得到。
他的手指刺入钰昊的身体,指甲不知道划在了哪里,痛,只觉得痛,却不不出来,到底是哪一处在痛。
然后他退出手,拿了什么东西。
钰昊忍不住发抖。
不属于他的,也不是钰昊的。
是什么,什么……进入钰昊的身体。
沾着凉凉的脂膏,很顺利的滑了进来。
啊。
钰昊想起来……
是那些明珠。
从钰昊发上拆下来的明珠。
一刻钟前还觉得可爱的东西,现在却让钰昊由衷的作呕。
可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身体……却象不是自己的一样。
一颗,又一颗。钰昊听到他在轻声笑,腰被提高,胯下垫了东西,那些明珠向着身体的深处滑进去。
白石,白石。
救钰昊。
白石,救钰昊。
你在哪里?
白石,白石。
心里的呜咽,没有人听的见。
最后被进入的时候,钰昊已经麻木。
可是身体却热切的收缩着,反应着,迎合着,惘顾心灵的意志。
那呻吟辗转,在陌生男人身下承欢的,真的是钰昊吗?
钰昊是谁,谁是钰昊。
昨天的钰昊,在什么地方?
明天的钰昊,又到何处去寻?
白石,白石,钰昊已经不是昨天的钰昊,明日再见,你还认不认得出钰昊?
“呜……”灼热迷乱也盖不去的痛楚,钰昊皱起眉呜咽出声。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肆无忌惮的奔涌。
钰昊并不想哭。
他是男人,钰昊也是。
虽然他强钰昊太多,钰昊也不想示弱。
可是,可是……身体不由自己控制。
钰昊可以闭起眼,却没有办法控制眼泪不向外流。
很热……异物在体内最柔嫩的部位进出,一下一下的动作牵扯到太多神经,内壁已经受了伤吧……
痛,象是烈火灼烫……
可是,即使痛苦,即使不甘。
身体却屈从于药性和侵犯。
当钰昊发觉自己泄出,真的羞愤欲死。
做梦,也梦不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变成这样。
一片昏沉,一片混沌。
忽然隐隐听到人声。
不能分辩是了什么。
皇帝仿佛下了床,可以听到脚步声响。神智迷糊,心里还有一点点明白。
内室铺着厚毡,不会有脚步声。
皇帝出去了?
他出去了
硬撑起身体。
身体不适,只抬起一点点腰,就重重落回去。
还有东西……
那些明珠,还在身体里……
咬牙凝聚力气,只能翻了一个身。
侧躺在榻上。
不属于自己的,因为钰昊的动作,从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流出来,在腿间蜿蜒流下。
“咦?别动。”
一只手按在钰昊的腰上,轻轻施力压住。
声音听得清晰。
大概是,那个情药的效力,在慢慢退去。
可是,身上仍然没有一丝气力,这或许与药无关。
龙成天把钰昊翻过身来。
屋里还是那样一片要把人吞噬没顶的红。
他披了一件绸衣,脸上平静从容,没有半分……
呵,刚才的一切好象不是他的所为一样,这个人这么淡定从容。
是啊,他是皇帝。
他是这里至高无上的主宰。
钰昊呢,钰昊是什么?
他看着钰昊,目光温柔,唇边含笑:“药性去了吧?。”
钰昊慢慢把头侧向一边。
看不到他的脸,却清楚听到他:“钰昊知道你不情愿……刚才你要不是死死闭眼,钰昊……原也可以对你温存。”
钰昊觉得后背发寒。
是么?是因为钰昊违逆他的意思,所以招来刚才的……羞辱?
呵呵……
原来是钰昊不识抬举,自取其辱。
是了,他是皇帝,他的话就是王法,就是道理。
外面忽然又是门响,听不到脚步声,却有人声,颤巍巍的:“万岁爷。”
龙成天手一顿:“。”
那声音定了一定,:“已经传御医馆的大医长看过了,是外感风寒,加上殿下禀性素弱,所以高热难退。梅妃娘娘急晕过去两回,请万岁爷移驾过去看一看吧。”
龙成天脸上并无什么情绪波动,只:“知道了。”
外面传来以头触地的声音:“万岁爷,娘娘那里真是一团乱,万岁爷好歹过去站一站,给娘娘吃颗定心丸……”
他一手轻轻抚顺钰昊的头发,声音平静:“裴德。”
便听到那姓裴的声音:“小的在。”
“你去看看。”
外面那个先前话的人又叩头:“求万岁爷……”
龙成天沉声:“侍君大喜之日,你来聒噪已经犯忌。意图左右君王处事,更是其心可诛。”
他这么一句话过,外面那人还要:“万……”
只这么一个字,剩下的话却呜咽难辩,象是被什么堵住了嘴。
“今天是大喜日子,上有祖宗明佑,告天祭庙,侍君也刚到宣德宫……不要见血伤命。”
外面有人应声。
然后再也听不到声音。
“渴不渴?要喝水么?”
钰昊轻轻摇头。
耳朵里静的怕人,好象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定一定神,觉得背上凉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龙成天起身去倒茶,水斟在杯里淙淙有声。
他把杯子递到钰昊的唇边。
钰昊低头喝了一口水,才发觉喉咙痛得象刀割一样。
刚才忍得太狠,喉咙大约是逼伤了。
喝了一口,反倒呛起来,咳得揪心的疼,舌根底下觉得甜腥。
成龙天轻轻拍钰昊的背:“慢些。”
钰昊顺顺气,下面的水却不敢再喝了。
他把杯子放在一旁,向钰昊微微一笑:“你是聪明人。”
钰昊向后靠了一靠,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锦褥。
“你好好的,钰昊自然好好待你。”他手指轻轻捻动:“七天之后,你过了新吉,钰昊会嘱人把内府的事交过来,你先看着,不用急着学起来。”
钰昊看着他,他看着钰昊。
然后,钰昊缓慢的点头。
他一笑:“夜长呢,你睡会儿吧。”
他起身穿衣,并没有喊人进来服侍:“虽然今夜钰昊该陪着你,可是梅妃那里也得去看一看。你先睡不要等钰昊。”
他束衣带冠,动作极优雅简练,象是做惯。
这个皇帝,并不是那种一手只举得起饭碗的皇帝。
钰昊模糊想起以前看的什么书,他做皇子的时候,弓马娴熟,十分了得。
可是,昨天见他,却被那温雅的外表……欺骗。
他能在七八个都极优秀的皇子中脱颖而出坐上帝位,自然不可能简单。
明明已经处置了那个来报讯的太监,立了威。再去慰唁,又示了恩。
这个皇帝……好厉害。
他临出门时,顺手把刚才在手里玩弄的东西扔在案上。
铮然清声响起,皇帝已经走出门去。
外面有低声喧嚷,很快平息。
钰昊一眼看到了他刚才扔在案上的是什么,再也无法忍耐,扑身伏在床沿呕吐起来
那是一颗珠子。
是一颗温润柔亮的珍珠。
腹内空空,钰昊挖肠倒肚,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有吐出来,这样干噎更加的难受,涕泪齐下。
白石,白石,钰昊好想你。
他们想错了皇帝,他并不软弱,无助孤寡在他身上一点也找不到。
他也不是清心寡欲……
白石,帮帮钰昊,救救钰昊。
外面有悉悉簌簌的声音,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钰昊抬起头来,用手背抹抹嘴角:“备水,我要沐浴。”
用力的搓,用力洗。
钰昊不知道要洗掉什么,实际上,身体上钰昊能看到的地方,什么痕迹也没有。
可是,还是发疯一样的洗。
把他留下的气味,恐惧,羞辱,都洗掉。
发急的手,慢慢缓下来。
其实洗不掉了。
昨天的钰昊找不到了,明天的钰昊,还不知道在哪里。
屋里红烛高烧,一滴滴的血色的泪沿着烛身向下滴,在烛台脚边积了一堆零落残红。
从桶里爬出来,不要人服侍,自己把身上的水擦干,拿了干净的衣裳穿好。
这些衣裳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预备在这里的,和钰昊身材相当。
看上面的针脚绣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赶做出来的。
原来是给什么人做的衣服?正好钰昊穿着合身呢?
身体有些发软,腿酸的厉害。
钰昊扶着衣柜的门站着。
衣柜中间有隔扇,还有小小的抽屉。
钰昊无意识的顺手去拉开抽屉,想找根发带什么的。
可是抽屉里并没有这些零碎物事。
只有一本书,端端正正放着。
钰昊慢慢把那本书抽出来。
宣德宫应该已经空置许久了,这本诗集的刊印日期,却是前年。
是谁把书放在这里?
翻开扉页,一张纸条落了下来。
轻飘飘的落下去的纸条,钰昊看到了上面的字。
很熟悉的字体,写的是:“行之,行之,孤芳且自赏,行行复复不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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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