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抗拒本王,”柳仲天冷声一哼,拿起手上一捆软质琉璃扬了扬,道:“人之将死,还是让世人记住你最后的笑脸罢” 石晨望了眼对方手上那捆,只历代处死大逆不道之人的刑具,嘴角微微上撤,道:“何以叫做将死?若是你用了这种刑法,怕是等我的血流尽,还有数日吧” 的确,那捆软质琉璃,乃是将人体的关节逐个串起,而后如人偶般掉在玻璃箱子里,供君王解气欣赏——只有在处决不忠的妃子,以及卖国贼的时候才会用到,石晨还真想不通——柳仲天这么做,是否太“抬举”自己了? 想到这里,石晨不禁又是自嘲一笑——反正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加些“装饰”上去,或许会比现在好看一些呢 察觉到对方嘴角那抹淡然笑容的柳仲天皱眉问道:“笑什么?还是说,你不怕?” “何以畏惧?”石晨吐露着平常的呼吸,仰躺在被血污和白色粘液弄得脏乱不堪的地面上,望着囚室上方发着光的“夜光琉璃”,叹声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得美人心,可惜就连你自己亦不知道,钰昊澕有多恨你”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仲天可笑:“人之将死、其言亦善,而你却是要批判本王一番么?” “我没力气再去批判你什么”石晨邪气一笑,用望着可怜虫的眼神,翻眼瞪着柳仲天,嘲讽道:“两国交锋,只为红颜一笑,可你见到他真心一笑了么?” “你——” “你所见到的。不过是他更加憎恶这个人世的苦笑,对你愚昧的笑容!” “你闭嘴——!”柳仲天快步上前,踩住石晨的双唇,叫他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要你死了,本王自然会想办法让他恢复成过去模样,不用您老费心了!” 石晨依然用方才那种眼神望着柳仲天。自鼻腔内发出一阵嘲讽笑声 “你——”柳仲天放开石晨的嘴,整个将其拎了起来,抽出一根软质琉璃,传上了手指粗的银针,狠狠朝着石晨手肘刺入! 鲜红色的液体缓缓溢出,配合着这种半透明淡白色琉璃,尽显一股凄凉的美丽 另柳仲天更惊讶的是——石晨竟然没叫。而是笑得更大声,如同在讥笑一个什么事都做不成的可怜虫一般 “石晨——!” “我听着呢,不用那么大声”石晨戏谑地望着对方,望着这个,曾经的好友 柳仲天不再说话。而是亲自动着手,将石晨的关节一个个用软质琉璃串起,而后高吊在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箱子里 临走天,他回过头去问道:“你恨不恨我?” 石晨轻轻摇了摇头,双眼中似乎亮起了一丝神采——他等这一句话,等的好久 “是我跟轩,对不起你们” 石门重新落下,石晨也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他最后的生命被消磨成沙 柳盛离拉着钰昊偷偷来到囚室外面的通道。两人蛇鼠潜行,躲在角落之中,打探着前方动静 “哎!”柳盛离轻轻朝着钰昊“嘘”了声,将他朝自己怀中拉紧了些,而后望着先一步从囚室里走出来的柳仲天——怎么父王会在这个时候去找石将军 “现在可以去了么?”钰昊小声问道,焦急地拽着柳盛离的衣领 柳盛离见柳仲天已经从另外一边离开。便朝着钰昊点了点头,叮嘱道:“若是一会儿,你见着什么,千万不要大叫,不然会惊动左右” 钰昊点了点头,也来不及再道什么,脱着自己疼痛的身体朝石门跑去 “小白,这个东西怎么开?” “让我来。” 柳盛离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落在石门之上,“晃——”地一声后,石门开了 藩**牢房内,严雨无力地依墙半卧——不管再怎么有所成,他终究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白痴 两年前,他得知了钰昊的秘密,他也不敢去告诉严林,生怕是对方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会对钰昊不利 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在最后关头,钰昊竟成功当上正将,而后攻打他的生父 “哐当——” 严雨循声望去,之见是山集立在牢房门前,像是喝了好多酒,整个人东倒西歪,却还能打开了牢房的锁 山集走到严雨跟前,“唰——”地一下倒地,整个人甩进他怀里 “你——”严雨方才刚刚受了些拷问,身前身后都是伤,被山集这么一砸,更是剧痛难忍,可他却也没有推开对方,因为看看见——这混账东西竟然在哭 “严林,你害的我好苦” 这不是父皇的名字么 严雨望着怀里醉酒痛哭的人儿,本是想趁机会马上逃离牢房,却忽地心有余悸,伸手擦去了山集的泪水 严雨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到骨子里去的人——即使对敌人,只要是弱弱地朝他求饶,他可能便会毫不犹豫地放过对方 “严林你这个畜生畜生”山集翻身压住严雨,双手掐住他的脖颈,不断用力 “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 严雨双眼瞪直——这个人,武功高强,又身为藩国国师,金钱、地位,哪样没有,究竟是为何要在这里对着他这个阶下囚发疯哭泣? 他还记得,三年前,这个人亦是这般充满仇恨地瞪着自己 究竟,父皇跟他发生过什么事情 “把师兄还给我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山集的手不停用力,简直就要叫严雨当场气绝 “咳咳咳咳咳” 严雨的咳嗽声,将对方拉回现实。 山集惊讶地瞪着差点被自己掐死的严雨,微微倒抽着冷气,面上晶莹则是不减则多 “你明明不是他的儿子” “你说什么?” “为什么长的那么像” “你、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严雨被说的是张口结舌——他同严林都是先朝妃子“华妃”所诞,仅仅是相隔了一年之久,现在山集这么说,岂不是说他不是他父皇亲生的?! “我在说什么?”山集醉意正浓,翻身恶心了几下 严雨撑起身子,好心将手搭在对方肩侧,却是被狠狠打开 “喂,你怎么这般?!” “我怎么了?”山集耻笑几声,道:“你们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包括,你不是严林的儿子,以及钰昊,也不是仲天的儿子一样!” “你说什么?!”严雨握拳抿唇——这家伙说自己不是他父皇亲生的他还能当他是疯言疯语,可他为什么还会说那后半句话? 严雨虽然被揍了半天,可脑子还是好好的,他清楚的记得——钰昊被柳仲天侵犯,以及自己无奈之下说出那个秘密的时候——山集并不在场 “你还不明白么?”山集又笑几声,重新抱住严雨,朝着他脸上拍了几下,而后又是一阵恶狠狠地笑声,便豁然倒地 “你究竟——”严雨本想摇醒他问清楚,却想到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他必须从这里逃出去,而后去跟钰昊汇合,救出石晨 “干爹——!” 藩**地下囚室内,钰昊尖叫一声,朝着锁着石晨的那个玻璃箱子冲去 “干爹!干爹——!”钰昊焦急地叫着,疯狂地对着那玻璃箱子施以数计重拳,想着这样便能打碎——却是在十指关节处血肉模糊后,还未伤到那东西一分一毫。。 柳盛离上前拉住几乎失去理智的钰昊,捭着他的手腕道:“你别这样,冷静一点!这东西是用进风国的晶炎冰魄制作,你是打不破它的!” 钰昊挣开对方,用了十成的功力,一掌朝那东西劈去! “钰昊!不要——!” “哐——”的一声巨响,那透明的箱子猛颤一阵,而后将钰昊施加上去的真气全数弹回,将那笨蛋弹得飞了起来! 幸好是有柳盛离在后方接住 钰昊身子猛颤,回头喷出一口鲜血,却是再次推开柳盛离,重新爬回那里 晶炎冰魄中的石晨,就如同一个穿了线的人偶一般,除了头部以外,体上所有的关节都被高高串起,若是拉一下箱子外的线头,他变会跟真的人偶一般动起来 而那琉璃具有收缩性,可将出血的地方称满,而后之让少许鲜血顺着它流下,被弄成这样的人,亦只能等到自己身上的鲜血流干,枯竭而死 方才那场振动,似乎将里面的石晨惊醒 “钰昊” “干爹!干爹——!”钰昊见是石晨有了反映,立即爬上那个那个竖着的该死“玻璃”箱子,不停地唤干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干爹呜呜呜干爹呜呜呜呜呜” “不要哭”石晨柔声道:“让干爹好好看看你” 钰昊摸去脸上泪痕,缓缓抬起头,望着石晨满是血污的脸——为什么会这样 石晨看着钰昊那张比两年前更为清丽的小脸,眼角微微弯起,叹声笑道:“钰昊又可爱了哟” “干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钰昊此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趴在晶炎冰魄上,唤着:“干爹——干爹——干爹——” 石晨浅浅一笑,虽然自己不能触到他的宝贝儿子,可却甚是满足——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在死前,再见钰昊一面 “干爹呜呜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呜” “钰昊,别哭啊”石晨柔声道:“干爹这样被吊着,不用自己用力站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