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休憩完毕,李延自上早朝处理政务,郎飞等人却带着他的信物来到天牢见那洛方道人。
此等地方小芸几人未曾跟着进入,郎飞带着朱罡列与王子服,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牢内见得洛方,他也不废话,开mén见山的将来意说了一遍。
洛方道人立刻颓然瘫倒在地,这个秘密若是不曾传出,那么他洛氏一脉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可凌绝子为求活命竟将这等秘密全盘道出,如此行径,恨的他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
郎飞见状冷哼一声,将其一把提起,三翻两翻在其衣衫之内掏出一个须弥带,接着将手探入,不大的功夫竟然拿出一个绛紫yu盘,其上雕琢了许多玄奥的符语,中间凸起一个底座,仿佛是为了镶嵌什么东西。
“上古符语?看来不会错了。”喃喃自语一句,郎飞将yu盘收起,回头盯着洛方道:“你犯下此等杀孽,自是死有余辜,这yu盘嘛,嘿嘿,便有小爷成全你的心愿吧。”
“小子,道爷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时至今日洛方已知自己必死无疑,见到郎飞将yu盘收起,sè厉内荏的恨声骂道。
“那好,我等着。”斜睨他一眼,郎飞丝毫不以为意,抬手打个手势,同二人步出牢内,又招呼狱卒一声,接着携了众nv回归东宫。
待几人入得内院,此时太子已归,正脸sè不太自然的来回踱着脚步。
“太子,因何事如此?”郎飞看的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延闻声见得几人回归,慌忙将他们迎进,落座后,叹声气,道:“郎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之上众臣商议罢兵之事,只是这半年来将大梁前来言和的使者杀了个干净,如今两国已成死仇,而此时我大汉若是贸然派出使者言和,大梁难以相信我们的诚意。故此,父皇与众臣商议良久,觉的为表诚心必须派出一个对大汉而言极其重要之人方可,思来想去之下,最后觉的我是此行的不二之选,可是如此虽显出大汉的诚意,但毕竟不知大梁那边的态度如何,于是父皇在顾及我的安危之下,一时拿不定主意,”
闻听此话,郎飞沉yin片刻,道:“正巧我亦打算去大梁一趟,借那老皇帝的yu玺一用,太子可同我们一起前往,如此一来,太子安危一事,陛下大可以放心了。”
“如此那就太好了,李延先行谢过公子,我立刻去禀报父皇。”说罢,李延挂着一脸欣喜的表情迈步就往院中走去。
“太子留步,我刚刚想起那凌绝子一事,考虑再三之后,还是请太子找个皇家道院让他在内老老实实做个香火道人吧。”
“嗯,郎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此事。”李延点头应了一声,见郎飞再无吩咐,这才迈步出得东宫,赶往御书房将此事禀报给老皇帝。
待得半日光景,日近中午之时李延这才回转,将凌绝子安排好一事告知郎飞,并向他传达了老皇帝请他午时一同赴宴的请求。
郎飞自是应允,于是等到午时一行人同去内院赴宴。撇过席间老皇帝又是对着郎飞千恩万谢不提。
翌日一早,李延并未大张旗鼓的率领使团前往,反而是只身与郎飞等人同行离去。
“……”
众人各御坐骑前行,午时时分正巧东经边境。望着绵延万里,那了无人烟的两国边境,郎飞不仅摇摇头,心中感慨万千。不仅是他,此刻众人也同样叹息不语,看着铺满四野的累累白骨尽皆无言以对。
带着沉重的心情,众人又行几个时辰,待进入大梁腹地,看到洛河,沿水而行,来到一个小县城时,郎飞心中这才开朗了几分。
“公子,你看,前面是洛河县城哎。”遥遥听得雪娅的惊呼,郎飞会心一笑,转头对着众人道:“今日且在此处歇息吧,正好趁机寻访一下故人。”
听闻不用连日赶路,呆子咧嘴一乐,招呼身后的李延一声,命令胯下当扈找了个隐蔽的小树林当先落下。待众人紧接着落下,鱼贯走出树林,来到洛河县城mén口之时,望了望城mén上“洛河县”三字,呆子转过头,玩味的看着郎飞与雪娅,伸出两个手指正对在一起比了比。
“哼。”雪娅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郎飞摇摇头,也不去搭理,率众人迈步往里走去。
“站住,如今战luan,为防汉贼探子,你们几个要挨个接受搜查。”郎飞几人刚来到城mén,几个神sè肃然的当值兵勇,跨步拦住众人,出声说道。
“这……”郎飞一愣,他也一时没了主意,让他们搜?心中不甘,动手闯过?势必又会引起saoluan。难以抉择之下不禁暗叹:“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估mo着便是眼前情形了。”
郎飞与几个兵勇正在对峙,此时那城mén旁木案后端坐的领班之人往这边望了几眼,待仔细看清郎飞面貌之时突然脸sè大变,接着站起身,快步来到跟前道:“快快放行,快快放行。”
先前几个兵勇闻言一愣,转过头道:“王大哥,怎么?这可是县令大人吩咐的。若是si自放行,被县令大人得知的话,你我免不了承受责罚啊?”
“你知道个屁,这位公子乃是许县令与贺员外的朋友,又怎么会是jian细,其出身来历你只要知道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就成了,别废话,快点放行,若是出了岔子,我担着就是。”
郎飞闻言一愣,这话说的他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仔细细瞅了那王姓兵头片刻,隐约间记起,好似自己五年前曾在异香阁外出手教训过的衙mén中人。
“公子您请。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郎飞沉思时那王姓兵头分开兵勇,忙招手引几人前行。
“此次乃是为访友而来,不知那贺三牛可还在城内?”
“在,在,在贺员外他正和许县令安抚流民,若是公子不嫌弃,便有王二带路如何?”
郎飞细瞅他一眼,不禁脸上一乐,道:“贺三牛那小子如今也成员外了?”
“是,是,是,贺三哥如今可是远近闻名的贺大善人哩。”
二人边谈边走,进得城来,转过几个街角,众人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空旷的场地上挤满了各sè流民。场地边缘放着几口大锅,腾腾的蒸汽伴着米香溢出好远。
“许大人,贺三哥,你们看看谁来了。”刚刚走到场地边缘,王二便对着那大锅旁边弯腰的二人厉声高叫道。
闻得叫喊,那二人同时直起身子,转过头,待瞧到王二身后的郎飞之时,那微微发福的贺三牛先是一愣,继而惊喜的高叫一声:“郎公子。”
他这一声叫喊,旁边那瘦弱的县官也立刻回过神来,对着贺三牛道:“可是五年前那位郎公子?”
见他点头,那县令同样神sè一喜,道:“贺三哥,快快快,随我一起前去相应。”话罢,二人忙疾步前行。
待来到郎飞跟前,贺三牛率先朗笑一声,道:“郎公子,不想我们还有再见之机,五年不见,一向可好?”
“呵呵,还好,倒是你啊,好你个贺三牛,今日却也是个员外郎哩。”见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已微微发福,郎飞忍不住调笑道。
“哪里,哪里,公子说笑了,若不是公子当初捣毁异香阁,也不会有今日的贺三牛了。”
郎飞闻言点点头,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县官道:“这位是?”
“哈哈,郎公子你不记得了?这不就是当初那傲气书生许勃咯。”
闻得贺三牛此话,郎飞一愣,仔细观观瞧片刻依稀记起当初向他道谢的书生,可不正是眼前的模样。
“郎公子,许勃这厢有礼,上次的事多谢了。”
郎飞闻言摆摆手,道:“许秀才,哦不,现在是许县令了,上次的事你已道过谢了,何需如此?”
闻得此言许勃还未答话,一旁的贺三牛却哈哈大笑起来,道:“郎公子,他今回所谢并不是你先前解救了易香阁众位姑娘一事。”
郎飞一愣,疑huo的道:“那是为何?”
贺三牛看了许勃一眼,继续说道:“上回公子不是将那狗县令吓死了吗?命官身死朝廷自然要派钦差前来调查。那钦差将事情前前后后详细调查一番,待知道乃是公子所为,本想张榜缉拿,谁想数日后公子mén中仙长直入大梁皇宫,将此事前后与皇帝陛下述说一遍,圣上自然不敢怠慢,亲自将事件压下,并将这洛河县令一职授予仙长曾提及的许秀才,也算卖了公子一个人情。”贺三牛微微一顿,又突然笑道:“托郎公子的福,不只这许秀才,我贺三牛也同样因公子之故才能hun到如今的地步。”
郎飞听罢不禁唏嘘不已,万料不到自己当日所为竟然对二人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雪娅见过贺三哥。”此时,见到郎飞与二人谈话告一段落,却是雪娅轻轻走上前,向着贺三牛一礼。“贺三哥当年对众姐妹多有照顾,雪娅时刻铭记于心,今日有缘再见,委实高兴的紧。”
“举手之劳,雪娅妹子请起,雪娅妹子请起。”贺三牛伸手搀起雪娅,转眼间又看到郎飞身后几人,连忙招呼道:“公子,此地不是谈话之处,还是随我来吧。”
郎飞点点头,于是并了众人随着贺三牛与许勃行得片刻,来到一朱红mén第,上挂“贺府”的宅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