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让开。”锦衣汉子膀大腰圆,才走到郎飞跟前,一脸不善的望着他,其嘴角处闪现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狞笑。
郎飞眯着眼打量他片刻,没有说话,依其言,挪了挪身子,让出一个空位。
汉子冷哼一声,根本未将郎飞当回事,冷着脸,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自他一出现,人群中便响起一些小声的议论,郎飞竖耳细听。却原来这大汉来头不小。这篝火旁围坐之人大多是无依无靠的散修,修为最高的不过筑基后期,而自己身旁的这个锦衣汉子,虽亦只不过筑基中期修为,可他还有个炼jing境的师父。炼jing修士,在散修中那可是能够称爷作祖的存在。这锦衣汉子仗着其师威名,一向骄横惯了,自然不将郎飞这等无根浮萍一般的散修放在眼中。
“喂,你们听说没?”
汉子才坐下,也不顾周围人等戒惧的目光,抖着脸上横rou,粗声粗气的说出一句话来。
散修们虽不齿他的作为,但都知道这汉子来头不小,论见识,比之他们强过太多,便顺着他的问话,lu出一脸好奇,静待他出言解释。
“前些时日我师父去那长青大陆会友,于昨日归来,曾言起近日长青界发生的奇闻异事。”
锦衣汉子说完,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将目光聚焦在方才郎飞身旁的那个娇俏nv子身上,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歪了歪身子,却将半边脸都转到姑娘正方,lu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继续说道:“最近可是发生一件大事,丹mén,丹mén,你们知不知道?”
散修们闻说,脸上大多lu出一丝古怪。心道,长青十宗谁不知道!虽心中腹诽,没奈何都想知道后事,于是点点头,应了一声。
锦衣汉子继续言道。“前些时日丹mén的玄羽老祖不是仙去了么?话说他那徒弟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新任丹脉首座,被罗织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逐下山来。”
“啊?”诸散修尽都大吃一惊,有几个愣头小子恨恨难平,冷嘲热讽道:“人家的师父前脚才走,后脚就来陷害徒儿,这新任的丹脉首座,当真不是个东西。”
“嘘……小声点。找死啊?”其旁有xing格稳重的亲友忙出声提醒。
“有什么关系,丹mén在长青大陆,隔了一个雷罚海,我等都是灼砂大陆的散修,怕他怎地?”
见众散修都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开,那大汉有些愠怒,冷然一笑。“你们当那小子是个省油的灯?嘿嘿……”
众散修一愣,知道必有隐情,再次转过头,尽都住了嘴,静听大汉分解。
重新赢回众人瞩目,汉子满意一笑,道:“要知道那小子不过筑基修为,被丹脉首座逐下山mén,再加上金钟山亦从中作梗,下山的路可以说是步步险阻,处处泥泞。据传,金钟山不仅出动了掌mén黑虎子,太上长老枯松上人,连那下辖几个附庸mén派也都参与了围追堵截。”
“可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那小子竟愣是冲破了重重阻截,安然遁逃出去。尤其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一个筑基修士,不但在枯松上人手里逃掉xing命,还顺道杀了两个沿路截杀他的筑基境世家子弟,就连那有着炼jing修为,身为两个世家子弟家长的诸葛离,亦被他所伤,至今还卧病再g不能下地。”
“什么……”听到这里,便似一石ji起千叠lang。众散修俱都面面相觑,一脸惊容。要知道筑基境和炼jing境,那可是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一般而言,三五十个筑基修士都不见得能挡住一个炼jing高人,可眼下汉子所说,颠覆了众人的认知。那丹mén弃徒不过筑基修为,竟能重伤炼jing高手,还在化气老祖手下逃得xing命,如此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怎不叫人震惊。
“崇威,这……这不是你编着玩儿,糊nong我们的吧?”最开始谈经讲道的hua甲老者,此时再保持不住那份淡然,大张着嘴,lu出满口黄牙。
“鱼老头儿,威爷我闲着没事儿骗你们这帮土冒儿干嘛,这都是我师父说的。这就难以置信了?威爷还没告诉你们,那金钟山已放出话来,若有谁将那小子拿住,赏灵石五百,法宝一件。”
“好家伙,这小子的命真他妈太值钱了,要能干上这么一票,就凭那一件法宝和五百灵石、足够立一世家道统,传承千代了。”
说话的是个发梢微黄的瘦削男子,其旁一个中年男人撇撇嘴,对瘦削男子之言嗤之以鼻。“就凭你?做梦吧!炼jing境的高手都伤在那小子的手下,若换了你,只他一根小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
“崇威,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小子这些日子想必过得不怎么如意吧,眼下他的处境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锦衣汉子听说,撇撇嘴,道:“鱼老头,这你可就说错了,距离当初事发,至今已过有数月,那长青大陆上冲着奖赏而去的一些亡命之徒,别说找着人,连个影儿都没看见,就好似那小子凭空消失了一般。”
听罢大汉之言,hua甲老者皱皱眉头,默不作声。
汉子见状,诡异一笑,将那身形又挪,整个身子正对着娇俏nv子,lu出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道:“还是师父说得好,那小子身为丹脉老祖高徒,又怎会没有几分手段,不说旁的,这易容之术想必难不倒他。若换个相貌,耐下xing子往人海中一扎,对未修炼出神识的一般修士而言,岂不是与他走个对面都认不得,啧,啧,可真是海阔由鱼跃,天高任鸟飞咯。”
“崇威师叔,你……你还没说他……他的姓名哩?”
锦衣汉子话音才落,他正对面一直安然倾听的娇俏nv子却满脸绯红的出声问了一句。
“嘿嘿……”锦衣汉子不怀好意的上上下下打量nv子一遍。最终,目光停留在她因情绪ji动而急剧起伏以致隐隐约约透出些许翠sè的抹xiong上。
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锦衣汉子目泛jing光,紧紧bi视着娇俏nv子,待将她唬的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低下臻首,却才嘿嘿一笑道:“他呀,他姓郎名飞,如威叔叔一般勇猛,生的是膀大腰圆堪开山,虎目凿齿鬼神寒。食量惊天,一餐可吞一头牛,能撼山镇岳,一声大吼抖三抖。茹妮子,你若想认识他,只需记住威叔叔这番雄姿,定然错不了。”
“噗……”汉子吹牛皮时,有那传盏的好心人正将茶递给郎飞,这小子才饮一口,猛听得汉子之言,愣将倒入口中的茶水,十分喷出八分来,浇得那篝火呲呲作响。
“小子,莫不是你有什么意见?”听得身后响动,那锦衣汉子突然转过头,一脸不满的看着郎飞,观那架势,只等郎飞出言不逊,他却好动手给这黄脸小子一点颜sè看看。
郎飞耸耸肩,深望汉子两眼,终究没有出声。
锦衣汉子以为郎飞服软,冷冷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又去和那娇俏nv子吹嘘。
值此时,众散修多在议论汉子所说,趁此时机,郎飞肚中坏水又起,瞥眼见汉子舍了两瓣féi嘟嘟的屁股冲着他,这小hun蛋邪邪一笑,却nong起手法,默念咒语,以控火术引了一簇篝火往那锦衣汉子股间shè出。
汉子本在挑逗羞了个大红脸的娇俏nv子,话才说一半,突地住了声,皱起眉来,鼻头耸动,chou着鼻涕嗅来嗅去。左一鼻,右一鼻,最后侧转头颅,向着后背一瞧,呀!却见分外通明,眼角余光中有一簇小火苗,正在那不紧不慢的烤的华服哔噜作响。
“哎吆……”汉子大叫一声,霎时慌了神,站起身来,丝毫没有风度的左一扑腾又一划拉,试图将那屁股蛋上的火焰拍熄。
郎飞哪能让他如愿,这小子不动神sè,暗暗调动火焰,躲避着汉子的拍打。少时,拍打无果,许是火苗烧透中衣,锦衣汉子吃痛,怪叫一声,再不拿手去拍,却将身一转,朝着不远处的清湖奔去。
及至滩涂,汉子急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小hun蛋忍住笑,知道汉子所掐乃是引水诀,他却不动神sè,暗暗捏起一枚卵石,舒开袖子,偷偷的对准汉子小tui,屈指一弹。
一来夜sè下难以辨识,二来汉子注意力都在眼前,哪曾注意背后声响。但觉左小tui一疼,吃痛之下立势不稳,脚下一滑,跐溜一声,整个人扑得一下跌入水中。
那锦衣汉子被水一ji,打了个愣。少顷,一个扑腾跳上岸来,抖搂着湿漉漉的衣衫甩来甩去,及转身,犹自保持着错愕神情的众人登时传出一阵哄笑,却说锦衣大汉落水时机刚好,那火头恰将其屁股后面烧出两个窟窿,左一个白huahua、光洁溜溜,右一个倒lu出一圈比炭黑rou,竟是好大一块黑痣。
听到众人哄笑,那大汉脸sè骤变,将手向着后屁股一抹,只觉除了入手湿漉漉、凉飕飕,腚沟处还一个劲儿的往里灌风,至此,他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将两手一捂,赶忙扭身旋转,以正脸直面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