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read_content">换上自己衣服起身出去,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屋内没开灯,很暗,暗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大文学
她把走廊上的灯打开,厨房里传来高压锅上气的声音,客厅里,崔以璨身穿浅灰色休闲衣,斜靠在沙发上,画本放在膝盖上,凝眉专注的在画着,突然亮的灯微微拉回他的认真,阖上画本。
“你画画不开灯的吗”,贺兰倾把客厅里、餐厅里的灯也全打开,她喜欢亮堂,“在画什么,给我…咳咳…看看”。
“你感冒了”?崔以璨放下画本,睡了一觉,她的模样稍微比先前好点,不过精神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脸上气色也黯淡无光,他皱眉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根体温计,“放腋窝下”。
“我没发烧,我自己知道…咳咳,就是喉咙有点痛…”,贺兰倾纳闷他一个男人住的地方竟然连体温计都准备好了。
“你不放我来帮你放了”,崔以璨冷眉上前一步,高大的阴影压进她眼底。
“我自己来”,贺兰倾咳嗽的接过体温计放入腋下,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虽然刚才睡过了,不过身体还是很累。
崔以璨静静的端详着她苍白的脸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掩饰的极好,不过他还是今天的她不像从前的她。
贺兰倾睫毛颤了颤,没回答她的问题,她不习惯把自己的伤痛曝露在别人面前。
崔以璨没再问,转身走回厨房里把煤气关了,熟练的把黄瓜、肉切好,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出去让她把体温计拿出来,站在灯光下,眯长的双眼看了阵,“没发烧”。大文学
“我说了我没发烧的”,贺兰倾甩了甩手,起身,“…咳咳,今天也打搅你一天了,我要回去了”。
“你虽然没发烧,可是你感冒了,你连自己感冒都不知道,还穿这么点衣服跑大街上去,你这个样子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崔以璨冷着脸把她推回去,捡起沙发上的帽子戴上,“你给我在这坐着,我去附近药店给你买药”。
贺兰倾怔然,虽然他口气不好,但经过她的了解下来,他是在关心她…。
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崔以璨拿起钥匙出门了,离开时还在外面把门打了倒锁,贺兰倾顿时像泄了气似的倒在沙发的一边,脸颊压上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这才发现是他的画本,压开铅笔压着的那一面,是一张只画了一半的图,里面的她闭着眼睛在熟睡,头发懒散的压在一边,每一笔都画得很仔细,看得出他观察入微。
她微微愕然,再往后看,还有几张关于她的素描,有笑的、皱眉的、生气的…,连她自己以前都没留意过自己的这些神态。
记得以前自己也问过他可不可以画自己,可他说只会画自己在乎和爱的人。
心怦怦的跳起来,带着她以前没有过的情绪,她忙把画本关上,放回原处。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后,他才提着两个袋子进了厨房,片刻后用碟盘端着几块梨和一杯白开水和冲好的药水搁在茶几上,“把药喝了,喝完后觉得苦再吃块梨”。
贺兰倾细眉微微蹙起来,吃完药咬了口梨子,甜甜多汁,记忆里,似乎除了贴身照顾她的助理乐扬就没有谁对她这样细心过。大文学
又过了十分钟,崔以璨把菜都端了出来,“快过来吃饭”。
桌上摆着两个汤菜,一个炖着金黄的鸡肉,香喷喷的,另一碗是黄瓜煮火腿和肉。
“先把鸡汤喝了,暖胃”,崔以璨指着她面前盛好的鸡汤说。
贺兰倾几天没吃过饭,肚子早没知觉了,“我吃不下”。
“贺兰倾,你睡了一天了,什么东西都没吃,你是想饿死是吗,马上喝了”,崔以璨低沉的口气充满霸道,那双阴霾的双眼盯着她好像在说如果你不喝我就强灌你。
贺兰倾眉角抽了抽,硬着头皮把汤喝进肚子里,刚放下碗,崔以璨又把盛的满满的一碗饭推过来,还夹了个鸡腿在上面。
鸡腿的味道还不错,软软嫩嫩的,喝了碗汤后嘴里好像也没那样淡而无味,有了点食欲,不过只吃了半碗就真的吃不下去了。
吃饱后,本来打算离开的,结果躺在沙发上就又有点想睡了。
崔以璨洗完碗出来就看到她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团,“喂,把这碗冰糖炖梨水给喝了”。
“又要喝”,贺兰倾吃力的抬起眼帘,面露痛苦,“你能不能放过我算了,我都快被水涨饱了”。
“是你说喉咙痛,这个能消痰降火、止咳”。
“你怎么对这些都很了解”,贺兰倾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打起精神结果碗硬是把梨和冰糖水吃进肚子里,喉咙里凉凉的,好像没那么想咳了。
“我妈以前身体不好,请的保姆又不够仔细,所以我只好学着弄了,想让她活的
<divclass="read_content">更久点”,崔以璨声音低下去,眼神深处划过细微的寂寥。
“噢”,贺兰倾这才记起童颜说过,“对不起…”。
安静微弱的声音回荡在耳廓边,崔以璨愕然的看向身边的女人,确定这句话是出自她的口,她竟会道歉?“为什么”?
“你看你一个人,虽然我以前总觉得你很可怜,可…好像没有更深一层的去想过失去亲人会有多痛,我还总是那样说你哥哥”,贺兰倾垂眸,指尖抚摸着碗的边缘,贺兰优的死已经让她如此难受,她不再有那个疼爱她、包容她的外婆了,那崔以璨呢,又是何种滋味。
“我已经习惯了”,崔以璨手腕动了动,差点把她圈进怀里,这样的她真的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外婆去世了…”,贺兰倾说完连忙抬起头,生怕眼泪掉下来,“人为什么要死呢,我都没有好好陪陪她,她照顾了我十五年,可是我十六岁后就去学校寄宿读书,后来又常跟着我妈在公司实习,各国到处跑,我几乎都很少回去,我总想着打拼事业、闲暇的时候去玩玩,却从来没有一天停下来过想陪陪自己的亲人,连她病危了我都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崔以璨认真的盯着她,灯光下,她神色平静,只有那双仰起的眼睛闪动着明亮的水雾,好像一下子就要掉出来,原来贺兰倾也会有想哭的时候,只是那只会为她的亲人,他比谁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才更不知道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哭”。
“我不需要哭”,贺兰倾冷冷的瞪着顶上的灯,刺眼的酸胀。
“你是怕我看见你哭吧”,高高在上女王般的贺兰倾又怎么会在别人面前轻易掉眼泪呢,崔以璨起身把客厅里的灯全关了,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暗黑和静默,“这样就没人看到了”。
“多管闲事”。
“已经离开的我们都是没有办法的”,崔以璨缓缓朝她靠过去,伸出长臂搭在她背上,用力的带进怀里,“我也哭过”。
漆黑的夜袭过来,好像只有这个怀抱是有温度的,贺兰倾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呆在飞机上,整夜未阖眼的情形,那样的空虚和发慌,推开的手指顿住,后脑勺紧跟着压上一只大掌,她回忆起贺兰优离世的那一幕,以后就真正的离她而去了,无声的泪水一滴滴掉出来。
崔以璨感觉到他后面一点点被打湿了,心被人握住似的抽痛,将她搂的更紧点,但是又觉得还不够紧,这样还不够温暖她。
他猛地起身将她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她深恐他看见他脸上的泪,将脸紧紧埋在他背后。
崔以璨抱着她躺上床,用被子盖好两人,伸手去解她衣服。
“崔以璨,你干嘛”,贺兰倾连忙松口一只手抓住他,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只是想温暖你,你很冷、很慌不是吗”,崔以璨黑眸盯着她双眼,似乎已经把她看穿、看透,贺兰倾身体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那么的害怕、难受,就像母亲说的早晚她们一个个都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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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