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浮车上,孙青楼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的像是在嘴上撞上了拉锁。
张伯伦安心开车,脑海中如闪电般疯狂闪现整件事情所发生的一幕幕,试图寻找突破口,一旁的孙大美女如同被他彻底忘却了一样。
拥有细长狐媚眼睛,高挑鼻梁,薄薄一层却又不失性感五官坐镇的孙老师宛如被人狠狠蹂躏了一夜,没精打采的总是想要闭上眼睛,却硬挺着勉强睁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身旁的神秘男人。
有好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偏偏止住。
磁浮车在空中缓缓降落那一刻,孙青楼看见的并不是自己所居住的小区,而是一栋高楼,高楼门上悬挂着华夏的警徽。
“下车,下车之后去报警,将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甚至我、叶欢的真名字都说出去,但是请不要提黄自萱,也稍微将我们认识的经过改动的一下,总之我不希望在你编造出来的真实故事之中,有黄自萱的存在。”张伯伦用商量的语气在车内询问道:“可以吗?”
孙青楼彻底转过身,神情疲倦的看着张伯伦,看了很久。
“我像叛徒么?”
她问的很认真,恐怕她们班级内学习最好的孩子也不会在课堂上如此认真的提问。
噗嗤。
张伯伦被孙青楼的认真逗笑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倔强的老师:“没人说你的是叛徒,不过,孙老师,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分分钟没命都是小事,很可能会连累到你的家人。你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不需要发愁的人生,为什么不去享受?我让你去报警并不是试探你,而是真心实意,起码你要为家里的两具尸体编排一个故事保证自己的人生不被警察打扰对么?放心,就算你将实际情况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我保证。”
总算明白那些有钱的富家女为什么会成为和小混混私奔的女猪脚了,因为她们的人生总是被刻意安排的平淡而又舒适,这是那些所谓的家长认为人生最值得享受的方式。只是那些家长忘了,在某个时间段,他们也曾经不遗余力的追求过刺激,开最快的车,喝最烈酒的,在最关心自己的人面前桀骜不驯,这就是青春。
孙老师的青春已经快要消散了,她的年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结婚生子,然后安稳度过。或许这是孙老师最后能够挥霍的时光,不同的是,她选择错误而已,挑了一个自己根本就玩不起的游戏。
“我不去。”
当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倔强的开始卖萌并且充满小脾气时,张伯伦忽然觉得人生也许总要有这种突如其来的角色闯入才算是另外一种完美。
“孙老师,我不是你父亲、监护人、老大等等可以耐心劝诫你的角色,也不是你男朋友这种有权利干涉你私生活的人,难道你指望我坐在这里滔滔不绝的和你讲上四十分钟该如何做是对的如何做是错的?你要不是黄自萱的老师,你信不信我根本不会理你?现在就下车,马上!”
既然不能好说好商量,那只好来硬的。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你越是和她好好说话的时候,她越想着和你拧着来。张伯伦可以和叶欢去掰饽饽说馅,却无法对着孙老师详细解释,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女人很神奇。
哎。
张伯伦独自叹息一声,从磁浮车上走下,顺着车头绕过,伸手拉开磁浮车的车门,直接抓住孙老师的手,一用力将孙老师从车内拽了出来。
孙青楼踉跄下车,晃了两三下才逐渐站稳,发脾气一样冲着张伯伦喊道:“我只想帮你,我有朋友能查到电话号码来源和资金走向,你们不就是要查这些么?”
而后她听见张伯伦轻轻飘飘丢下一句:“怎么好赖话不懂了呢?我这么做是怕你被这件事牵连,你们家里的事情已经证明你被盯上了,懂么?”
绕回车内的张伯伦架势着磁浮车直接飞起,再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他不是过河拆桥,也不是不会讲道理,只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麻烦孙老师,自己总不能将人家好好的人生就这么毁了不是?
车内的张伯伦用力深呼吸了几次,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一些,将车开向蜀山快递,总不好将大叔扔在别墅之后就不闻不问,毕竟是自己生死弟兄。
嘀、嘀!
电话的声音再次响起,张伯伦接通后听见电话另外一端传来的声音:“张先生,我是赵秋然,您安排的事情我办了,只是效果不太好,车站和机场太过显眼,兄弟们一动手就被抓了,道上人跑路的地方倒是干掉了几个,这些新闻没播应该是海没找到尸体。”
“我知道了。”张伯伦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张先生,我们的场子被警察连续抄了很多,刚才叶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这些事情已经告诉他了,他说让我问你,等叶哥挂掉电话之后我想起来还有些东西没说,在打回去却发现无法连接信号。”
“将你没说的告诉我。”张伯伦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会出现,只是应付性的说道。
赵秋然思考了一下,很明显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张先生,咱们要不要反击,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是敌人,我也顺便了解了一下黑寡妇的网站,如果将这件事情捅给网络警察,黑寡妇肯定会暴跳如雷……”
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是敌人!
张伯伦感觉好像自己面前闪过一道光,这道光瞬间撞开了一扇紧紧关闭的大门。
“赵秋然,你现在就拿笔给我记下我说的话,要快,第一,查黑寡妇网站资金走向,别自己找黑查,花钱找警察,让他们以办案的名义查,只要结果能复印出来就行;第二,我要立刻知道黑寡妇在崛起期间曾经打败过什么样的人,这些人都在哪,我要具体位置。现在就去办,马上。”
张伯伦并没有用叶欢的办法,因为叶欢根本就不了解徐天是什么人,跟踪徐天?如果徐天是普通人这个办法一定有效……可惜他不是,也许跟踪的人根本就见不到徐天。
这也是张伯伦今天打击了叶欢太多次了,总要给对方一些肯定才能让其进步不是?
如今张伯伦已经找到了对付黑寡妇的办法,办法很简单,寻找黑寡妇的竞争对手。
无论干哪一行都会有竞争对手,有了竞争对手就有胜负,他就不信黑寡妇根本没在竞争对手面前露过面。
张伯伦知道自己一定能够找到黑寡妇的竞争对手,所以,从现在开始已经在布局,他甚至将黑寡妇假设成了几种目标,并且从如何下手到如何防止对方逃跑在到己方不利情况下如何撤退和得手后的撤退路线等等全部考虑了进去。如果说叶欢能想的比别人快三步,那么张伯伦如今适应了这个时代的阳间之后所想的就是十步,甚至更多。
能玩转地府的人,会是笨蛋?
嘀、嘀。
“说话。”张伯伦有些兴奋,平静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淡笑。
“我是赵秋然,人我找到了三个,一个嫁娶了欧洲,一个死了,北梁市内只剩下一个,她……”
张伯伦开口道:“说。”
“张先生知道四海公司么?她是四海公司北梁分部主管的老婆。”
四海公司,竟然又是四海公司?
不愧是自己破碎的未来,挑选棋子都挑的如此精益求精!
这是算准了自己会找到这个女人,换句话说,如果黑寡妇的对手不是这三个无法调查的女人,也许徐天根本就不会选黑寡妇当成棋子,或许会挑选另外一个傀儡。
徐天看准了自己不愿意在得罪四海公司姓敖的一帮人,这才会定下黑寡妇,眼光其毒辣……
“姓名,地址,年龄,习惯。”
张伯伦这一次拼了,彻彻底底的拼了。
此人赵秋然仿佛耳熟能详一样说道:“蒋子怡,住在凉秋自然风景区,丈夫敖青,是四海公司总裁的亲侄子……”
张伯伦静静听着所有资料,砸磁浮车的智能程序中直接选中凉秋自然风景区,整架属于蜀山的磁浮车风驰电掣而去。
一路上张伯伦都在考虑自己的开场白,可是无论怎么说,结果都将会是一场大战,甚至可能导致蜀山和四海公司陷入一个尴尬局面之中。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困窘的局面就像是黑寡妇喷吐而出的一张巨大蛛丝网,张伯伦则如同一双人类大手,要想出手戳破这张网,轻而易举,若是要将蛛丝一根根拆下来,并且保证这张网丝毫无损,难,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