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发的前一天,左穷就在老左和nǎinǎi的帮助下把行李搭理好了,然后就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静静等着夜幕的降临和明天的到来,对于明天他又忐忑,又是期待,更有斗志昂扬,似乎美好的未来正朝他挥舞着双,欢迎他的到来。
周毛毛在左穷爷爷nǎinǎi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搬了出,对于这种行为左nǎinǎi和老左是默许的,他们也没有太过挽留,只是不希望左穷的私生活过于混杂,专心一志的对那个小唐,对此左穷也是无可奈何。
到了晚上才和唐英扬一起过来,明天老左和左nǎinǎi也要回乡下,所以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秩序,只是其中又少了左穷在里面了。
左穷有时候就会想,自己走后两女孩会不会想自己呢?唐英扬肯定是会的,对于她爸爸的这一决定她是不同意的,在她心目中左穷做再大的官儿也不如被她欺负来的好,可是她在她父亲面前发了一通脾气还是没什么效果,唐正中只是温和的让她坏爸爸、老汤头、糊涂蛋一顿发泄后才轻言细语的安慰,但结果已经定下来了。
周毛毛?对于她左穷很难猜得出她的心思,若即若离,似乎有一天无声无息的离开左穷都不会太过惊讶!
对于左穷新的工作两女都祝福了,左穷左穷表示感谢,在老左的监督中,一夜在波澜不惊中度过。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穷出现在省委的大院里,先了唐正中的办公室,唐正中送给他一条条幅,他打开来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多干正事。
左穷看着条幅无声的笑了起来,看来这老领导对他还是心存不甘的,惹了那么多麻烦就一走了之,又不能找回来,那多郁闷啊,当然这也是jǐng示……
该交待的的话很早就过了,这次来只是形式而已,唐正中板着脸勉励了一番,然后朝他挥挥,,左穷知道自己该是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看这留下许多印迹的地方,当然也有老领导了,然后转身离开。
“好好干。”
左穷回头望,是唐书记慈祥的笑脸。
离开办公室,左穷又到各个办公室走了一圈,唐书记以前过他不善于交际,但左穷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形,到底他认为自己有些不屑,朋友是一个多么单纯的词语,掺杂太多很不好,但现实就是现实,有时候这就是一个利益的世界,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这就是生存,都没人利用的东西,那就是垃圾。
要在沙洲,他还是和自己所领导下的秘书处的人最亲近,没办法,朝夕相处是很会让人动感情的,现在到了这路还有一种难言的亲切感,虽然这其中许多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心思,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在这里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不仅仅是他业务扎实,也因为他做事公正,让人信服。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半个小时后,小车缓缓开动,同行的还有组织部马处长和他的几个同事。
看着车后送行的人,马处长递过来一支烟,笑着道:“左秘书,不对,应该是左书记了!在二处,很多人很舍不得你嘛!”
左穷笑了笑,摆道:“那是同事们太热情,我没能怎么帮助他们,受之有愧啊。”
帮助?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的离开自然就会有人填补上来,帮助也是间接的。
两人又简单了几句,就停下话头来,小车缓缓的前行,马处长和他的同事轻声的交谈者一些事情,左穷则把眼睛闭上了养神。
马处长虽然和同事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心里却对坐在旁边的左穷高看了一眼,虽然省委省zhèng fǔ人人都知道唐书记有一个爱闹事的秘书,但恐怕很少有人或深思一个时不时就有麻烦的秘记还要重用他,这不仅仅是和唐家大小姐有关,因为有关系也不一定要把他安排到这么一个明显而又重要的位置了,好处多的是!从刚才他那些昔rì下属的表现看出其过人之处,能让人诚服,单单靠强硬的背景是不通的。
对于这一趟左穷不过是旧地重游罢了,过了高速路的收费站就很快到达下江县的境内,小车又没开出多远就看到远处平地上停着一溜儿的小车,不用踩左穷一行也是知道的,下江县的领导过来迎接他们了。
司机把车缓缓的靠近,下江县的领导们也纷纷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这次迎接的队伍包括下江县的很多重要领导,除了几个有重要事情没法脱身的常委,下江县的头头脑脑基本上都在现场了。
在下江县县委书记农贸chūn的带领下,纷纷的走了过来,和左穷一行相互寒暄。
当然左穷之所以能得到如此大礼,除了众人看在唐书记的面子上外,还有点隐秘的是农贸chūn和马处长是有远房亲戚的关系,所以这次接待规格也算是近几年最高的了。
本来下江县这个上任副书记病退留下的位置很久就悬而未决,就当许多人都在为之努力的时候突然降下来一个人来,下江县多数的人是心思复杂的。
县委书记农贸chūn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来的想法是想把自己的铁杆县宣传部长董彪提拔上来进一步巩固自己在下江县的地位,但……这就是命,尽人事听天命。
对于这个前省委农贸chūn所知不多,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左穷很多时候都会刻意的避免多在公众面前露面,所以农贸chūn到现在也只知道左穷的身份,但见了面之后却发现左穷如此年轻,心下感叹之余也收起了心里那一套书生无用的理论,主动的上前迈出一大步和左穷热情的握了,笑呵呵道:“左副书记年轻有为,前程远大,我代表下江县欢迎你的到来。”
对于这一套左穷不太陌生,在老家的时候幽湖就熟悉过的,不过迎接的人换了一批,微微一笑,握着农贸chūn的轻轻的摇了几下,不卑不亢道:“农书记,我以后就要在您的下工作了,请老班长多多关照。”
农贸chūn哈哈一笑,忙摆道:“左副书记太谦虚了,你是省里下来的干部,又在唐书记身边工作,水平要比我们这些人高,再加上你年轻,学历高,jīng力充沛,接受新观念新事物的能力强,具备开拓jīng神,以后大家一起共事,理应同心协力,优势互补,共同把下江县的工作干好。”
“这几年下江县的经济恢复发展很快,农书记功不可没啊!”左穷也投桃报李。
农贸chūn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彼此恭维一番,然后又给左穷解释下江县同行过来的人,首先是县长王德阳,王德阳不是本土干部,但也在下江县干了快五年,年龄上看不出和农贸chūn谁大谁小,但据左穷中的资料,农贸chūn是比王德阳大五岁的,还真看不出!
王德阳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身量不高,和左穷站在一起矮了快大半个头,但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很滑头,不是一个难打交道的。
当他看到左穷的时候,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心想着上面要求领导干部年轻化,但年轻到这样,自己这些老东西还有活下的地方,心里嘀咕,但面上却是一片和煦,和左穷寒暄了半响。
没过多久,农贸chūn抬看看表,和马处长对视一眼,便笑着招呼众人上车,县里的各位领导便纷纷返回车上,在前面jǐng车的引领下,车队调过头来,向下江县城方向驶。没过多久,小车开进下江县城,沿宽阔的主街一路向前,左穷透过车窗向外望,只见街边的树木修葺整齐,郁郁葱葱,道路两边的门市房装修也极有格调,进到县城后,入眼处,先是十几家建材商店,再下就是一家大型公园,透过刷得白漆的栅栏向里望,见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在林荫路上漫步,而三十几位老人组成了方阵,正在微风中打着太极拳,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不难现,下江县的群众娱乐项目搞得还是非常不错的,里面除了当初辉煌留下的印迹,更多的是以农贸chūn这一届县委县zhèng fǔ班子的努力是分不开的。驶过长途客运站后,便是餐饮娱乐一条街,这时已经快到中午,道边的客人很多,不少餐馆在门外支起了大伞,摆了桌子,不少人都赤着上身,坐在桌边小凳上就餐,整个街道上都飘着淡淡的香气,见这长长的车队驶过,一些人便抻长了脖子向这边望来,都知道是有大领导过来视察了。
有的些毛孩子见车队气派,就要凑近过来,被身后的家长一把抓回,紧接着就是哇哇的大哭……
下江县城很大,沿着主街一直开了好大会儿,车队才驶入县委大院,众人下车后,依旧满脸笑意,站在县委大院里的假山喷泉前聊了一会,一群人便簇拥着走进左侧的县委办公大楼,进了五楼的会议室后,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随着众人的进入,会议室里的人就都起立鼓掌,直到左穷跟着众人坐到主席台上,下江县县委书记农贸chūn轻轻挥了挥,雷鸣般的掌声便在‘唰’的一声后,变得无影无踪,左穷面带微笑,目光向下扫。
会议进行的简单隆重,在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里,省委组织部马处长讲了话,将左穷的挂职任命宣读完毕,马处长还将左穷过的工作履历进行了介绍一遍,下面的人哄哄喳喳的就小声议论起来,他们很是吃惊主席台上年轻副书记的升迁经历,左穷微笑着坦然的接受着一个个似乎疑惑又带有质询的眼光,他知道这一切都来得太平常,就如同唐书记交待他的话语,一切以平常心对待,不骄不躁,做自己的事,让别人信服。
农贸chūn赶忙用他那凌厉的眼神扫shè了下面,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
农贸chūn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马处长接着,马处长对于这类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面sè平静的接着了下,在后面的讲话中,希望下江县的干部们能够积极配合左穷的工作,把下江县建设的更加美好。
掌声落下,接下来就是县委书记农贸chūn、县长王德阳各自代表县委县zhèng fǔ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代表县委县zhèng fǔ四大班子欢迎左穷的到来。
最后,左穷对着话筒言简意赅地讲了几句话,非常谦逊地表态,一定在农书记与王县长的正确领导下,积极工作,锐意进取,积极配合、支持、协助书记工作,严格要求自己,勤政务实,为共创下江的美好未来而贡献力量。
会议结束后,与会众人下楼后,便纷纷坐进外面的小车和大巴里,车队直接开往宾馆,这栋崭新的大楼位于繁华的商业区附近,是年刚刚建成的,一共九层高,不但外表气派不凡,里面更是装修得富丽堂皇,高雅华贵,很有种星级宾馆的意思。
宾馆的第三层早已经被包了下来,餐厅里,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宴席开始前,农贸chūn先致了敬酒词,之后便宣布开席,一时间屋子里欢声不断,笑语连连,觥筹交错间,左穷对敬酒来者不拒,每一杯都干净利索,这让在座的人暗暗心生好感,这年轻的副书记虽然看着有些‘幼稚’,但为人直爽,真诚的人让人心生亲切。
同来的马处长就没那么豪爽了,他本来就是省里高级别干部,没人敢怎么为难他,再加上一张威严的脸,实在无喜,亲近不得!不过他和农贸chūn还有几个常委也是老熟人了,酒很少喝,但没多大会儿就有了好几分醉意,拉着农贸chūn的回忆童年,让人苦笑不得,农贸chūn也是尴尬的很,心里埋怨这老亲戚酒量没多少还好杯,害惨自己。
酒宴进行的很热烈,一个中年秃顶男子带着三个青chūn靓丽的女孩走到左穷和农贸chūn一桌的跟前,看起来和农贸chūn是熟识的人,也是这儿的老板,又让身后的女孩敬了了左穷一杯,左穷本来不想再喝,但看在农贸chūn的面上浅浅的饮上一口,就放下酒杯。
那中年男子很快的就离开,但把那几个同来的女孩留了下来,左穷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下反感,眉头就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但没有出声反对,现在他的身份既是主人,又是客人!
可身边的农贸chūn就敏锐的察觉到左穷的不快,心里也直骂这秃头不会做事,谁他妈的玩女人会明目张胆!挥挥道:“带下,一起带下,我们有,不要人伺候!”
看到农贸chūn皱起的眉头,宾馆老板高明阳知道自己好心干坏事了,慌忙的把几个女孩匆匆的带了下,但心里却委屈的很,心想哪一次招待农书记能少得了美女,这一次听到来了年轻的副书记特地挑了几个漂亮的,哪知道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这只是宴会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等高明阳下后又恢复了热闹。
众人正喝的热闹,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人,先前左穷在接待的人里面没有看到过他们,但看众人的畏惧神sè,应该在下江县也是一号人物了。
农贸chūn看到左穷探寻的眼神,给他介绍,带头的一个是县zhèng fǔ那边的常务副县长周然,身后跟着的也是县zhèng fǔ的两位副县长,他们今天没出现在迎接队伍中是因为下乡考察了,现在才回来。
左穷看到农贸chūn有些玩味的神情,心里突然的就想起一个人来,心里就骂了起来,骂的人当然是刚来的那个周然,当然左穷不会因为周然不迎接他而小心眼,他才不会那么狭隘。他知道的,这个周然来头可不小,他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马彪夫人娘家的一个外甥,听这一次本来马彪已经把左穷现在坐的这个位子定给他这个外甥的,哪知道却被左穷横空出世的夺走了,这一次故意下乡,肯定是要给左穷一个下马威呢!
周然几个进来后,zhèng fǔ那边的招待人员开始忙着倒酒,没过多久,马处长就撑不住了,因为马处长也知道周然的来头,哪敢摆谱,酒量又小,在周然带头的猛烈攻击下壮烈牺牲,趴在桌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被几个服务员七八脚抬到楼上安排的房间里。
左穷本来也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就打算找机会尿遁,谁知周然却不想这么放过他,接着酒劲指着左穷的鼻子大声道:“小样儿就怂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左穷的身上,想看他怎么应付,就连农贸chūn也是这样的心思,但他在这儿还是老大,闹开了对大家都不好,所以也只好硬撑着头皮拉住周然道:“周副县长你喝多了!”
“我才没喝多!”
周然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发泄的机会,哪能随便错怪,装疯卖傻的甩开农贸chūn的,“怎么样,敢不敢!不敢的就听话乖乖学几声汪汪,然后爬出!”
他也不是个无脑子的,他在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的,是左穷已经喝得个七七八八,现在再来拼一下,他肯定胜券在握。
众人都清楚其中的勾当,看得出很不公平,但事实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面两个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左穷嘿嘿一声冷笑,也不多话,两一抓着一个煮菜的大盆,把里面的食物一股脑儿的倒在地上,扭头看着还在愣神的服务员,大声道:“满上!”
回头又环视着四周目瞪口呆的人群,又对准了周然,嘴里骂骂咧咧道:“马勒戈壁的,今天谁他娘的喝不完就是孙子养活!”
四周的目光又汇聚到周然的身上,周然看着这老大的盆就是一阵的头皮发麻,这要一盆下哪还有人能活的下来,心里暗暗骂左穷的毒辣,转头就朝身后的两个下看,看有没有人出个主意或是顶上替他喝,那两个副县长看到那大盆就吓破了胆,哪还会上,一个个把目光避开,心想着地位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周然心里暗骂一句,硬撑着头皮走上前把那被倒满酒的盆端了起来,刚到里就是一沉,心里暗暗叫苦,整他的机会多的是,现在却被人家反整了,今天不管谁获胜,自己都是那吃亏的一方,明天就有人会起来,这新来的副书记豪爽、刚烈!自己又何苦为他挣一份名声啊。
看着满盆的酒水,周然心里苦涩极了。
屋子里面顿时静悄悄的了,都把目光对准了饭桌中间对立的两个人,想看看这酒怎么喝!
左穷看着周然那苍白的脸,心里大大的出了口气,叫你坑我!
嘿嘿一笑,对着周然道:“周副县长,咱们这开始?”
周然木然的点点头,咬咬牙:“怎么个喝法!”
“看谁先喝完,以后的再……”
以后?周然的心里直骂娘,这一盆下哪还有以后!但人家既然这么了,他也不能表现的胆怯,心里还是有些侥幸的,不准今天会超常发挥,对方实力受损……
左穷也不再多话,端起酒盆大口的灌了起来,周然暗暗狠了狠心,学着左穷的样子端起大盆喝了起来,但到底心虚实力也不太够,喝得没那么利索。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别开生面的比酒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周然喝到一半,就有些踉踉跄跄了,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但看到对面的左穷还不停的咕咕直灌,又狠心埋头苦喝,可到底没那个量,喝到一大半的时候耳鸣哄哄,眼前好像只有了一个人,那就是左穷,他怎么还那么jīng神?在一片惊呼声中,这是周然倒下的最后一个念头了。
左穷第二天在清晨的阳光下照shè醒来,满意的撑了一个懒腰,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又想起唐书记的叮嘱,嘿嘿的怪笑起来,到底还是没消停啊。
吃了早饭,就在宾馆的后院散步,他要在这里居住上一段rì子,熟悉一下环境是很必要的。
可还没悠闲多久,口袋中的机就响了起来,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温来打给他的电话,简单的了会儿,左穷就挂掉电话,钻进过来接送的车子向县委大院驶。
小车上,温来向左穷介绍了司机小郭,他虽然没有把话点透,但左穷非常清楚,这位小郭实际上就是自己以后的专职司机,虽上面有明文规定,县里的领导不得配备专职秘书和司机,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为县委常委,左穷还是享受到了这种特殊待遇,对此他不置可否。
车子开到县委大院,左穷在温来的陪同下进了办公室,两人闲聊了一会,温来便从包里取出一份县委办公室的名单出来,名单后面附着秘书人员的工作履历,司机他可以指定,秘书就要请左穷自己来挑选了,秘书责任重大,一般领导都会要自己的心腹担任,要是自作安排,不然会显得不尊重领导,温来显然不希望一开始左穷就对他有什么偏见。
温来虽然也是县委常委,但排名是靠最后的,每次的常委会上,他都极少言,只是负责整理会议纪要。
而左穷就有不同,虽是刚来这里,但本身就是副处级干部,现在下挂又虚增了半级,就等同于正处级干部,又住进了西山宾馆三号房间,实际上就是排定了座次,除了农书记、王县长,这位年纪轻轻的左副书记在名义上已经是县里排名第三的常委了,当然,以他挂职干部的身份,不可能拥有太大的实权,但也没人敢小瞧了他,昨天那周副县长的榜样还历历在目,听现在还在医院吊盐水,恐怕还得休息一段rì子才能恢复过来。
左穷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拿着名单随意扫了两眼,便轻轻地丢在桌子上,摆笑着道:“温主任,秘书的事情不急,等等先熟悉了再吧。”
温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知道左书记是打算在仔细考察之后再做决定,毕竟领导秘书身份特殊,需要贴身服务,能够接触到许多领导的隐秘,如果选错了人,很容易出现大问题,这是马虎不得的,他对此非常理解。
温来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微笑着从沙上站起,轻声道:“左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了,您何时定下人选,直接给我打电话即可。”
等温来离开,左穷才打量起自己的这个办公室,办公桌上已经泡好了茶水,正冒着热气。
左穷坐在转椅上,端起茶杯,轻轻喝上一口,眼睛瞄到桌子上摆着一个“左穷副书记(挂职)”的标牌,就觉得挺有成就感,嘴角不觉地微微翘起,心情也就随之舒畅起来,昨晚那点儿小yīn影也暂时的散开不见。
等心里渐渐缓和,左穷站起身拿出抽屉里面的钥匙,从里面抱出几大摞文件来,摆在桌子上仔细研读起来,有了在县委和省委办公室积累下来的工作经验,他对于阅读这些材料就觉得游刃有余,特别是哪些材料里面掺了大量水分,哪些材料根本没有参考价值,他往往翻开几页就能判断出来,直接甩到一旁。
心里就有些郁闷,这干事怎么成?
可要尽快的进入到工作状态中,这些熟悉又是必不可少的,左穷只好沉下心来认真找些有用的东西。
下江县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至少在左穷的眼中是这样的,有些破落贵族的意思,以前全省闻名,全国有名,是一个重要的工业基地,但随着市场经济的愈快发展,到现在已经赶不上时代的节奏了,被甩在了大部分同级别县市的身后。
当然这也没什么,只要奋起直追也不是没有重振雄风的机会,但现在首先的第一步就要有一个好的基础,那是腾飞的基石,可到目前看来还很是为难,因为这个往rì的大县现在却因为往rì的辉煌背着沉重的包袱,还没开始起跑就已经快被压垮了!
就左穷所在地的,下江县是一个人口的大县,工业衰败中,农业也不发达,是远近闻名的财政穷县。年的财政收入掉支出已经是负数,而且一年比一年往上增加,收支矛盾十分突出,上面每年给下江县的补助也是杯水车薪,这其中最主要的是下江县的许多国有企业的包袱十分沉重,压得下江县透不过气来,但要丢掉这个包袱却又十分困难,成千上万张嘴巴等着饭吃,哪是那么容易甩掉的……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左穷摸了摸脑门,抬头看到挂在墙壁上唐书记送给他的那一条幅:多干正事,心想这东西不仅辟邪,而且还起到时时刻刻不停督促的作用啊!
摇头叹息一声,心想着老头把自己丢到这么一个狗不理的地儿还真是难为了自己,一个头两面用,既要干出些事业来,还得和周然那家伙死拼,这他娘的是什么生活啊!
肯定是英扬那妞儿在家自己坏话了,不然自己怎么也是一个准女婿的身份,哪能这么折腾,连自己都心疼了!
不过生活还得继续,烦恼抛到一边,左穷又咬着笔杆埋头苦看、苦思……
就在左穷认真工作的时候,下江县一家医院的高级病房中……
下江县常务副县长周然,副县长张用,副县长包云爱还有县公安局长蒋正chūn齐齐的汇聚一堂。
当然里面还有一个小护士模样的女孩站在周然身边小心的伺候着他,周然面sè苍白,像是大病久愈一般,但上却小动作不停,在xìng感小护士身上吃豆腐,惹得小护士娇声不干。
周然的这几个下也是见惯不怪了,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这个上司有两大爱好人尽皆知,一是好sè,还有就是好赌!
好sè很好办,张用给医院院长小小的暗示了一下,院长很快就明白意思,把自己下一个享用过的护士送了过。
好赌那也很好办,一个电话就把下的三大金刚找了过来,陪着他混rì子。
副县长张用打出了一张牌,小心的问道:“周县长,你这身体不要紧吧?”
周然瞪了他一眼,怪他没事找事,但还是装作不在意道:“没事,昨天那小子使坏,幸好我装醉蒙了过。”
张用看了一眼周然额头上的纱布,心里暗暗好笑,这演戏也太真实了吧,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心知他是嘴硬给自己找台阶下,也不继续问下,一个劲儿的拍马匹,老大如何的英明神武……
周然也被得脸sè发烧,赶忙皱着眉头打断,“先别没用的,大伙儿商量一下如何把这一局扳回来,不然人家就以为我们怕了,就会欺软怕硬呢!”
公安局局长蒋正chūn一边抓起一张牌,一边笑着道:“周县长的是啊,我们还得给他点理会瞧瞧!再了,本来这个位置应该是由周县长来坐的,他一个小屁孩依仗着做过省委就敢来咱们下江县来搅局,我们不往死里整他就是便宜他了。咱们好不容易合力把宫副书记‘劝’退,没想到却给这个小子做了嫁衣,哼哼,我们的嫁衣有那么容易好穿的吗?我这次已经给他布置了天罗地网了,从他左穷踏入咱们下江县那一刻起,所有的陷阱都为他准备好了,就等着让他自己往里面跳了,到时候不出几个月,保证他自己灰溜溜的卷铺盖卷滚蛋!”
周然笑笑,却并没有答话。有些事情,他只需要表个态,做出一些暗示就行了,没有必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做,而那些聪明的属下们就会按照自己的意思把事情办好。
这个公安局长蒋正chūn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好属下,以前蒋正chūn还只是一个县公安局排行靠后的副局长,周然当上常务副县长,果断的离开王德阳的怀抱投奔了周然,就是看中周然身后的丰富背景!
对于蒋正chūn的叛变王德阳也是有怒发不出,一来蒋正chūn狡猾机灵,没让人怎么抓着把柄不好公开整他,二来也是忌惮他身后的新主子周然!为了避免冲突,王德阳也是暗暗的暂时忍了下来。
对于蒋正chūn的投靠,周然也是回报了他,提拔他做了公安局的局长,最近又正准备给蒋正chūn谋取常委头衔。
听到蒋正chūn如此,他便知道蒋正chūn已经安排好了,蒋正chūn的段他是非常清楚的,狠辣而刁钻,整起人来无所不用其极,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眼中蒋正chūn就是一个用得很舒爽的狗腿子,作用不下于左右。
在周然担任下江县常务副县长这几年中,蒋正chūn为他顺利的夺权、实现一个个目的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左穷的前任宫副书记之所以下台,与蒋正chūn的积极策划和参与是密不可分的,可没想到是好事落在了左穷的头上。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觊觎王德阳的那个县长宝座,但是王德阳不像宫副书记的好预谋,王德阳生xìng小心谨慎,没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更重要的是,王德阳身后站着的靠山也是非比寻常,为了一个县长位置得罪了到时候不好话,所以才准备一步步来,没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管教育的副县长张用摸了一张牌,看了看,随扔了出,道:“咱们这次新来的副书记才多少岁啊,这么年轻,我就奇怪了,上面为什么会下派一个如此年轻又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小毛孩来做这个副书记的位置呢!咱们县现在可是整个行西省有名的有着辉煌的过,还有着艰难的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难道还想在咱们这里整出一点啥名堂不行?可要出政绩也要往正确的地方啊,比如狠一点的乡下,要舍不得就最发达的地区,哪个地方都比我们这儿好啊,要政绩要什么都没那么容易啊!”
几牌之后,周然摸了一张牌上来,便笑了,推倒牌道:“糊了,自摸清一sè!”
众人把上的钱推了过,周然整理了下,笑着道:“想在咱下江县出政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先问问咱们几个同意不同意。如果他只是来镀镀金的,待上一两年就走了,送给他一点政绩也不是不可以……”
其它的几个人听出他话语里面颇有些示弱的意思,不由疑惑的看着他。
周然冷笑一声:“不过如果他敢坏了我们的事,那咱们也得让他认清认清现实!”
蒋正chūn呵呵一笑,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试探着道:“那小子上面……”
周然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已经过了,只要那小子听话,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分一杯羹给他!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是在明面上和他较量,没有用些段,我想,他那老头把他放下来也是想摔打摔打,哪那么容易插……”
蒋正chūn等人点了点头,但面上还是有许多的担忧之sè。
周然心里暗骂了一声胆小鬼,自己这个当老大的都不怕,你们这些小鬼却担心起来!
不过为了不动摇军心,他决定还是把他知道的一些消息点儿出来,免得还没对敌就已经弱了三分。
周然神秘一笑,冲旁边的那个小护士挥了挥,让她出,这才低声道:“据我所知,他上面的那位或许很快就要被调往沿海某大省当省委书记……”
“啊!”
蒋正chūn几人惊呼出声,他们不怀疑周然消息的来源,只是这消息也太让人震惊了。
到底还是蒋正chūn心眼最多,率先镇定下来,下意识的凑上前小声问道:“那还得多久?”
“至多一年,至少半年!”周然信誓旦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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