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与陆压对视一眼,陆压沉声道:“吕阳,这大道台神妙无方,你虽身中灭之神通,但是若由我二人出手,催动大道台之力将你封印,最少可以延缓你身体消失的时间,以后可再寻良法,若可有救。”
“三弟说的不错。”盘古一反往日戏谑神色,郑重说道:“你若是一意直行,此番下界,下场便是和鸿钧一样,化道天地,再有半分回转余地。”
“生如花开,死如叶落。我心有执念,下界有我亲人、爱人、朋友,他们此刻正身处水深火热之时,我如何能弃他们于不顾?以我残躯,救得他们出水火,倒不算是赔本的买卖。我时间不多,就请二师从我之愿。”
陆压叹息一声,看了盘古一眼:“也罢,大道轮回,从无永恒之说,这世上又有何人可以真的逍遥忘我,你去吧,这里有我与大兄为你守护,暂可无妨,你早去早归,我们在这等你。”
说完将身一摇化成一道白光,真奔那个白色阴鱼眼中而去。
盘古看了吕阳一眼,沉声道:“小子,我盘古收的弟子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别的不说,快去快回,这劳什子老子可不能替你守多久!”说完不待吕阳答话,一光直入黑色鱼眼中而去。
轰隆隆一声大响,本已停转的太极图忽然又缓缓转了开来,周围八卦图案再次吐出光华,太图中间现出一丝缝隙,盘古声音传来:“小子,即要下界,就这从这里下罢。”
吕阳哈哈一笑,这算不算开后门?不过盘古即有这好意。吕阳也不推辞,身形飞起。化成一线玄光,就从那太极图缝隙中一闪而出。
恍惚间如同穿入时间遂道,眼前一片极黑,还好没有过上很久,紧接着眼前一亮,吕阳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睛,咦,本来消失的那只胳膊居然又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轻轻挥动手臂,吕阳凝眉思量,忽然恍然大悟。口中缓缓念道:“大道无形。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无我所无,我道大成。“他所念的正是他在太初秘地,初见大道台时上边铭刻的几句话。那意思就是说:大道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等到心中空然一片,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你的道也就成了。
这几句看似很狗血的话,却造就了吕阳现在的修为境界。这手臂看似与平常一样,只有吕阳才知道,这些不过是幻象,他的真身还是在不停的崩溃消亡,时间真的是不多了啊。吕阳苦笑一声,抬眼打量,不由得一怔。
这还是自已记忆中那神洲大陆?原来雄伟秀丽的山川河流俱都不见,到处都是一片残破狼籍,杀声震天,一片若有若无的红气笼罩其上。无论人兽仙魔,受这红气沾染,个个两眼犯红,心中俱是杀念。
“看来,我来的还正是时候呢。”吕阳苦笑一声,时间不多,自已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眼下当务之极,还是先往西方一行罢。
吕阳定了主意,身化一道流光,往便西方灵山行来。
西方灵山脚下,此刻没有半分庄严清静的圣地形象,受到灭世杀劫红气影响,在此对垒的佛道二家自然逃不过去。
以孔宣与云中子为首的阐截一派可以说和佛家势同水火,受了这杀劫红气,自然如火浇油不可遏止。
自从孔宣与云中子率先发难,二方形成对峙之局,先前只是纠结孔宣夺了唐三藏的真经不还,到后来,双方俱各有人手不断来援,到最后连一些隐世大能都纷纷出世,此刻灵山脚下,就如同当日封神大劫万仙阵一般,双方对阵分明,灵光庆云,针锋相对。
佛家以如来和燃灯为主,而道家刚是孔宣与云中子,二方各立芦蓬,大战只在朝夕之间。孔宣英风锐气意,与云中子对视一眼,伸手接过西方来使弥勒和药师送过来一封黄金贴子,打开一天,先是一愣,微微一笑,递给一旁的云中子:“师兄,你看。”
云中子伸手接过,很快的看了一遍,神色微微动容,皱眉看向弥勒道:“如来上师真要如此做?”弥勒依旧是一幅笑嘻嘻的样子,合什道:“不错,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战是你们道家不讲理,我们不得不应耳。”
孔宣淡淡一笑:“你们佛家常讲因果,今日看着是我们不对,可是无有当日之因,何来今日之果?我们并不过份,只不过上门来讨要当时被你拿出的一众同门,那里有你们所说的上门欺凌?当日你们准提接引祖师不顾颜面,上我们东门搜刮地皮之时,你却如何说?”
弥勒被孔宣一阵抢白,白胖的大脸上顿时通红,一时间钳口不语。一旁药师一看不好,打了个合什道:“前事即已,是非自有后人评说。我二人只是奉命送战贴,其余事,不与我们相干!”弥勒对这位师兄登时佩服了个五体投地,什么叫一推二做五?这就是现身说法呀。
孔宣哈哈大笑,与云中子对视一眼后,二人已然统一了想法,这东西一战,再所难免。如今几位圣人都在大罗天老子圣人处,不知为了什么不能出来,眼下正好放手一搏,以消胸中千年块垒。
“回去禀报你家如来上师,我们这边只有六个字!”弥勒与药师耳边铿锵,登时心中一凛:“你要战,那便战!”声威赫赫,掷地有声, 二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孔宣与云中子相视大笑。随即诸仙上场,广成子吐气开声:“说的好,忍这些家伙很久了,明日必要叫他们尝下我番天印的厉害。”赤精子点点头:“我道家内讧,他们却做渔夫,就中取利,如今发展壮大,居然先发制人,给我们下了战书,眼中全然没有我们盘古正宗,是该教训。”
太乙真人捻须沉吟道:“西方号称三千诸佛,更有如来这种超强之辈存在,我们与之相抗,却须好好谋划,否则这威风不成可变成丢人了。”
一旁闪出一个女声,一身白衣,正是闻讯而来的无当圣母:“师兄不必多虑,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们齐心,任他千兵万将,自来无往不利。”
无当圣母一番话,就连孔宣与云中子都点头称是。
再说弥勒与药师回到灵山,将孔宣与云中子的回话原原本本的回禀。如来果然道德高深,脸上丝毫不动声色。燃灯却忽的一声站起,白眉飘扬,口中佛号乱宣,大怒道:“世尊,孔宣云中子之辈狂妄太甚,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一样的狂妄自大,却需好生给他们个教训。”
如来点了点头,眼光落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观音身上,没等如来开口,观音踏上一步,平静开口:“世尊,这一战却须好生谋划,战得过,我们西方就算没有东土传经也可大兴于东土。”
燃灯在一旁歪了嘴:“若是战不过呢?”这话说的就有点抬杠了,可是观音却毫不以忤,转身笑道:“没有战不过!要战便要胜!”一向温和的观音忽然丢出这几句**的话,登时把在场诸佛全都震了。
如来哈哈大笑:“即然燃灯佛祖与观音菩萨都一边主战,那么明日排班便是。”诸佛齐声礼赞,各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二方各自调兵遣将,佛门积累千年,底蕴深厚,这一晚灵光片片,直冲天际,光耀斗牛,反观道家这一方,虽然庆云金莲,华光煜煜,比起西方来终是落了下风。
云中子观看良久,慨然一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兄,风寒露重,不何中宵长叹?”云中子连头也没回,听声便知这是孔宣。“看这西方势大,难免心中惴惴。倒叫师弟见笑了。”
云中子够光棍,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对着外人自然是威猛庄严,头掉了也不过是碗大的疤,可是对着自已人就不能再端着了。
孔宣笑道:“师兄何必多忧,你看我手中这是什么?”云中子大为好奇,只看了一眼,忽然脸上变色,失声道:“此物你从何外得来?”虽然惊诧,却难掩其中狂喜之意。
孔宣笑而不答,抚摸手中这件物品,心神摇飞天外,口中喃喃念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云中子怅然,不知所以,不明孔宣在念叨些什么,不过在他眼光落在孔宣手中那件东西上时,心中狂喜难以制,有了这个东西,也不惧这西方霸道了。
一夜无话,转眼红日东升,这灵山上下,一派庆云灵光将红日之光尽数遮住,祥云瑞蔼,腾宵而上,却难掩其中杀意滔天。
二方各升本座,道家这边孔宣与云中子一放五彩神光,一放庆云金灯,五光十色,金光耀眼,果然玄门正宗,身后广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无当圣母等人也都放出各自庆云,人数虽少,却个个以一挡十,气势连成一片,如山如海。
还没等佛门等人反应过来,南天门彩云开处,云蒸雾涌间,只见紫雾灼灼,银电盘旋,旗幡招展,无穷无计的天兵天将,拥着一驾九龙沉香辇来到上空,从中出现一人,身穿帝王服饰,英姿勃发,正是天庭新主李玄!
孔宣一见李玄来到,不由得满脸笑容,李玄如电来至,高声喊道:“大哥,我道门大事,你怎么能不叫我,太不够意思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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