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老龙为之一怔,被点名批评的老龟更是愤愤不平。声落人现,由后殿上来了一个个黑衣少女手中牵着一个白衣小孩。老龟见了顿时脑袋一缩,吐了吐舌头,心道:哎哟,这两位咱可惹不起啊!
这一大一小正是泾河老龙的掌上明珠和心头爱子,黑衣少女姓龙名九,白衣小孩姓敖名黾。这龙族一脉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随龙祖敖姓,女子随龙母龙姓。此时敖黾还小,但是龙九已经成年。
“阿九乖宝,不在后边修练,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泾河老龙与五后几千年只得了一儿一女,自然是爱如珍宝,金贵的很。更何况这个龙九与别的龙族公主分外不同!
这龙九自小生的是雪肤花貌,冰雪聪明不说了,更难得是出生便是三爪角龙!这个可就了不得了,天下四海江河,也只有东海龙三公主生来是三爪角龙,后来被观音菩萨看中,收到身边做了伺候龙女,举族荣光,莫不如是。这龙九紧随姐姐后尘,一向被龙族看重,着意培养。
要知道龙族传承千年,祖龙血脉日益淡薄,这就直接导致了龙族后代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初洪荒之时龙族中大能之辈比比皆是,可是现在日益凋零,别苍龙应龙了,便是金龙也是极为稀罕。
这龙族天生纯阳,精通五行,生来就有神通相随。初生之时大多为一爪凡龙,百年后可为二爪真龙,修练五百年后资质高者才得蜕化变成三爪角龙,再边千年,修为高者可蜕变四爪业龙,而后再千年精进变成五爪金龙,再往上是七爪苍龙,再上是八爪应龙,到顶便是九爪天龙!
现在的龙族,终其一生能修到五爪金龙的都是凤毛麟角,极其稀少,眼下龙族也只有四海龙王,再加上几大江河湖泊的龙君才是金龙之身,曲指不过七八人矣。再往上的苍龙,应龙,也只在上古时期出现过,大多不是在劫中陨落,就是觅地潜修不见,至于天龙,除了当初的龙祖之外,再无一人可以超越。
至于老龙修为,几千年一直在四爪业龙徘徊,所以不能居住海府,只得在这泾河水府任职。没想到龙九生下便是三爪角龙,龙族震动,以为罕事。
要知道龙族强悍,生来自带天赋神通。但是天道公平,有得有失.龙族同样的也是修炼极其不易。想要蜕变升阶,每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龙九天生角龙,先天就比别人领先几步,日后成就可以预见,必成龙族大器。
龙九公主也是争气,一意苦修,眼下修为在龙族小一辈之中,除了在观音身边的龙三外,论修为在海国小一辈之中无人可出其右,甚至有人断言,眼下龙三也不是龙九的对手。
有这样争气的女儿,泾河老龙自然爱成了眼珠心尖。见女儿开口阻拦,也不以为忤,连忙拉了女儿的手,并排坐在宝座之上,温声询问原因。
龙九蹙眉不语,先拿过玉帝金旨翻来复去看了几遍。在老龙以及众水族疑问眼光中,缓缓道:“父王,女儿以为龟相所言不妥!父王请听女儿细说,今天这事来得古怪!”
“其一,我泾何一族在此地几千年,一向是平安无事。为何偏偏几天前来了这个一个异士,专门与我们泾河水族为难?若是为财为宝,泾河虽然不小,但比起四位龙伯的四海八渎,或是洞庭,鄱阳之类却是差得太远。”
老龙与众水族一听,都觉得很有道理。老龙触动心头之事,不由得端容点头道:“阿九说的不错。”
“其二。这位异人种种举动,依女儿看来明显就是冲着泾河而来,也可以说是冲着父王而来!”听到这老龙悚然动容,急道:“阿九,父王老了,脑子不好用,你有何见解,快和父王说清楚。”
龙九微微一笑,伸素手拉住父王,温声道:“父王莫要慌乱,这异人每日指点渔翁打捞我们水族,必定是想逼得父王出面寻他。父王啊,此事里面大有文章啊。”
老龙一听这句话,脑海中一闪,他想起吕阳在岸上和他说的那几句话,与女儿所说两相对照,大大的龙头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龙九见父王色变,以为吓着老爹了,连忙安慰道:“父王听女儿说完,此事还有余地。我看那异人必然是心存不良。父王你糊涂啊,居然要改减雨数,自取灾祸!你也不想想,他说明日有雨不奇,但是竟然能连点数。时辰,得雨量多少都说得一清二楚?”
“更加令人怪异的是,颁雨旨意一向是提前三天来宣,而今日他前脚说完有雨,这旨意后脚便来宣读,父王,反常者必为妖异,你想下此事前后,怪异多多,其中必有所图!”
一言点醒梦中人,老龙心头顿时雪亮,一拍大腿,大声叫道:“幸亏阿九,我险些酿成大祸!难怪那个小子说我有杀身之祸,原来果然有人要暗算于我!”
听父王喊出这几句,龙九奇道:“父王,你说的那个小子是谁?”老龙知道这个女儿聪慧非常,连忙把在卦馆前初见吕阳,而后随着自已来到泾河岸边,对自已说的那些奇怪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透澈。
说完得意洋洋的道:“幸亏有阿九为父分忧,如此父王明日便依天庭旨意下雨,气死那个算命的家伙便是!”说完自以为得计,洋洋自得,笑口大开。
不料龙九一把拉住老龙急道:“父王,你错了主意!你说的这个小子必然大有来头!既然他在岸上,父王就该将他请进宫来,问个祥细才是。”说完跺脚连连,脸上又娇又嗔。
老王不以为意,道:“阿九你不知道,那小子神奇古怪的,我看了心就发慌。即然我们看透了那先生图谋,那么不去理他就是。至于这个小子,何必叫他进来多事!”
“父王,你只思其一,不思其二!那位先生目标明确,是冲我们泾河而来。就算此次我们逃开,保不准他还有二计三计!敌在暗,我在明,古语有云,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龙九心中直埋怨,这个父王那里都好,就是直肠子一根,遇事不多思虑,这些年吃得亏也不在少数还少了?
听龙九这么一讲,老王顿觉有理。手抚长须,沉吟不定。身旁恼了那个太子敖黾,大吼一声,伸手拿起一个小棒槌往外便走!龙九吃了一惊叫道:“黾弟,你往那里去?”
这敖黾前千年前出生,自小莽撞,天生神力。他不象姐姐是龙体真形,他生出是黾龙化形,说白了就是龟龙,这也是龙生九种,种种不同。他年纪小,易冲动,在一旁听姐姐与父王言来语去,在心中已经恨透了那个算命的空伙。
一旁忍了半晌,见姐姐焦急,父王担忧,心头火起,怒不可遏,提起家伙便要出河打死那个家伙。老龙大急吼道:“快些拦下太子!这个天杀的冤障,你要害死老父啊。”
老龙再直肠子,他也明白那个算命的也不是凡人俗辈。若是等闲被人打杀,必定后患无穷。这样看起来,这个儿子比起女儿可差不是一点半点了。众人连忙拉住吵嚷不休的敖黾,依老龙吩咐,将他送到后面王后处严加看管。
见父亲手忙脚乱,龙九开口道:“父亲莫急,待我上岸,见过那个人,用言试探一二。若是说的有理,女儿自会带他回龙宫以礼相待。若是无理,女儿打他一顿,放他回去也便是了。”
见爱女如此坚持,老龙也没有主意,挥手道:“一切小心,若是不对头,马上回宫。”又吩咐左右水兵,仔细保护公主,不得有误。
龙九微微一笑,摇头道:“父王,你也太小看女儿了,女儿再有百年,便可修成四爪业龙之身,以女儿如今的修为,又在自家门口,不必大动阵仗,让那人没来由看轻我们泾河水府,堕了我们的威名。”
一听龙九再有百年便能越过角龙,晋级业龙之身!老龙大喜若狂,两眼放光,拉着女儿的手惊问道:“阿九乖宝,此话可是真的?”龙九嗔道:“父王,你真是的,女儿何时说话骗过你?自然是真的!”说完躬身行礼,跺脚处,一道玄光,径直出府上岸去了。
剩下老龙和一众水族,听到龙九晋阶之事,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四爪业龙啊,天底下算来算去了没几个!连老龙自已在角龙一阶上摸爬滚打多少年,直到二千年前才升到了业龙,来到这泾河任职。
想到自家女儿如此资质,老龙心情大爽,心道:女儿修为如此之快,只怕不出千年,有朝一日升成金龙之身,自已全家便可离了这小小泾河,去到大海之中逍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见老龙乐不可支,众水族纷纷上前道喜。老龙越发高兴,把先前担忧的事丢运了爪哇国去了。
再说吕阳在岸上等候多时,也不见老龙现身。心道:果然是阎王要你五更死,绝不容你到三更啊。这老龙食古不化,看来这剐龙台上一刀难免,罢了,即然这样,不如我潜到皇宫,面见李世民,随身守护,不让佛门得计。等玄弟回来,打听好那个唐僧讯息,再做定止也不晚。”
想到这里,转身便要离开。忽然听河中水响,急转身看时,见河面喷出一个巨大水柱,高有百丈,水雾四溅,再细看的时候,那水柱哗啦落下,响声震天,迸出一天的水珠,有意无意的向吕阳飞来。
以吕阳现在的修为这些水珠如何近得身前?身上白雾一闪不见,那些袭来水珠有来无回,俱化成水汽四散不见。只听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一旁道:“呀!出手不凡,果然是高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