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有,但是水递过来了,mb的有钱人,搞个宴会还穷讲究,连瓶装的纯净水都没准备,居然递过来一个高脚杯,好在勉强够用,冲掉了虎姐手上的血,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伤口里没有玻璃碎片,才用餐巾开始包扎,整个过程中,虎姐一动不动,即便不小心碰触到了她的伤口,她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她一直怨恨的瞪着对面的沧桑男。
也许是因为我突然出现造成的骚乱,让那脑袋开瓢儿的沧桑男安静了小会,此时惊愕劲过了,他开口了,阴阳怪气的笑道:“哦?难怪你一个臭警察能参加这么高档的宴会呢,原来是傍了个有钱的公子哥啊,怎么?不装清高了?不玩高尚了?你不是最鄙视我们这种人吗?哈哈,小帅哥,你不是认真的吧?她这种货色你也要?我看只是玩玩而已的吧?对嘛,臭娘们,你真以为有谁会看上你啊?你他+妈...”
“你他+妈给我闭嘴。”
全场鸦雀无声,沧桑男愣了一愣,旋即目露凶光,推开身边两人,弹身而起,咆哮道:“你说什么?!”
我一脸狰狞,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我他+妈让你闭嘴!”
我很愤怒,压抑不住的愤怒,虎姐的反应太奇怪了,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她疼,她的手一定很疼,因为血已经渗透了餐巾,可她却毫无反应,察觉不到痛楚一般...
这个王八蛋一定对虎姐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的手在颤抖,我惊讶的现,我在害怕,因为我完全不知如何该如何去安慰冬小夜...
这厮长了一副讨女人喜欢的脸,却只是徒有其表,他的沧桑感不过是我们的自以为是,叫骂的时候,他一身的匪气让人厌恶至极。
“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知道你在指谁吗?!”
他踩上矮桌,来抓我指着他鼻子的手,我一脚踹在桌沿上,他立足不稳,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我一口唾沫啐在他后脑勺上,“我不管你是谁,你敢碰她,我就敢碰你!”
我理解别人此时看待我的目光,很遗憾,我从来不是个绅士,不会和一个流氓讲大是大非,无论冬小夜有理没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一边,哪怕,这份蛮横会连累周围人对闵柔的看法。
“**+你妈!”沧桑男身手不错,敏捷的爬起来,顺手抓起倒在桌上的一瓶红酒,不知是不是看到冬小夜的手在流血的缘故,他比划了一下,却没敢敲碎它,而是冲身后那两个跟班模样的人喊道:“还愣着干嘛?!给我削他!”
我亦从地上抓起割伤了冬小夜的那半个酒瓶,以暴制暴,“来啊!”
“别,别!”张明杰赶紧伸开双臂,推住我们,“楚少,沙总,有话好好说,今天的宴会是庆祝柳少出院,大吉大利,你们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沧桑男一把推开张明杰,“我不认识姓柳的!你给我滚开,别他妈多事,不然连你一起归置!”
这厮凶神恶煞,粗鲁无礼,比我与这样的高档场合还不搭调,我本还纳闷柳晓笙怎么连这种人也请,现在他自己叫破,他根本就不认识姓柳的,那他来这里做什么?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想得多,但手也不敢慢,周围都是一些只会动口不会动手的上流人士,不能指望有谁来帮我,对方三个人,我只有一个,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常识,可我尚未动弹,有人突然搂住了我的胳膊,我扭头一看,竟然是冬小夜。
虎姐眼中荡漾着泪光,似乎是怕哭出来,她紧紧的抿着嘴,不敢张口说话,只是对我摇头,委屈与感动纠结在一起,我见犹怜,让我心软。
“是哪位朋友这么不愿意给我面子啊?”人群分开,五六个保安推着柳公子赶到了。
看到柳晓笙,我逐渐恢复了理智,刚才怒火攻心,差点和那沧桑男掐起来,完全没有考虑后果,谁知道这厮与柳家是什么关系啊?
“哥!”星雨松了口气,扶着紫苑一起走到他身旁,话还未说出来,已被柳晓笙伸手制止。
柳晓笙微微蹙起眉头,打量着沧桑男,“不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柳晓笙也不认识他!人群有些躁动,看来沧桑男方才那句‘不认识姓柳的’,并非随口喷出来的气话。
姓沙的沧桑男显然知道柳晓笙的身份,脸色阴沉,没有回答,沉默了半晌,忽然瞪向我与冬小夜,阴冷道:“这事儿没完,你们给我记住!”
冬小夜怒道:“跟他没关系,沙之舟,你敢碰他,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淡淡道:“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
我与冬小夜同时开口,以至于听起来乱七八糟的,沙之舟用手指着我俩,没再说话,也可能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恋恋不舍’的瞪着我,旁若无人的从我身边走过,“你有种,我们走。”
“你走的了吗?”被当成空气的柳晓笙不干了,“朋友,闹出这么大动静,打扰了我尊贵的客人,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不合适吧?”
沙之舟置若罔闻,眼睛都没瞥柳公子一下,挡在他前面的人都被他血淋淋的模样威慑,本能的让出了一条路。
柳晓笙怒了,“保安——”
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立即将那三人围了起来。
“柳少——”
张明杰贴在柳晓笙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柳晓笙表情愕然,出人意料的摆摆手,对回过头来冷视着他的沙之舟道:“我有贵客在场,不想煞了风景,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楚少与我们兄妹关系匪浅,我不找你麻烦,希望你也别自找麻烦,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有麻烦,不是吗?你们走吧。”
沙之舟冷哼一声,却道了一声,“告辞。”转身带着他的两个跟班离开了。
“抱歉,各位,生了一点小误会,惊扰了大家,现在已经没事了,请大家继续...”
“有没有搞错,哥,”人群一散,星雨就忍不住对柳晓笙兴师问罪,“我们肯定没请过那种人,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你都不问,当着闵小姐闹事不说,还伤了冬小姐,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哥,你别忘了,南哥来这里是为了谁!!”
柳晓笙尴尬的看了一眼我与闵柔,摇头苦笑,而我,则一直注意着冬小夜的表情,她并不惊讶,很明显,她知道柳晓笙让沙之舟等人离开的理由。
“你和沙之舟是朋友?”
张明杰没想到冬小夜会向他问,稍稍一愣,然后苦哈哈道:“冬警官,你看他对我那态度,我们像朋友嘛?再说,那种朋友我可不敢高攀,以前在某个娱乐场合见过面而已,冬警官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是吗?”
冬小夜沉默不语,默认了。
星雨气道:“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打伤了冬姐姐就让他这么走了,你们还是男人不是?”
张明杰也感觉到自己才是众矢之的,无奈的解释道:“我的柳姑奶奶,不是我和柳少愿意让他走,而是那个人,拦不得啊...”
郭享也气不忿的,闻言不解道:“为什么拦不得?”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张明杰瞄了一眼冬小夜,见冬小夜不吱声,才一字一句的押着腔调,道:“那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坏蛋!祖上三代都在**上混,传到他这儿,真是连骨头都是黑的了,干事业的能耐一点没学会,凶、恶、狠、横倒是比他爸爸爷爷还厉害,好事没干过,坏事没有没干过的,前两年他老爸栽了进去,大包大揽把所有罪名都背在自己身上,虽然保住了他,却是家道中落,大不如前,这头牲口非但没有为此收敛,反而像受了刺激似的,好听点说,是性情变得更加不可理喻,说白了,就是疯狗一条,逮谁咬谁,这种人,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星雨望着冬小夜受伤的手,鄙夷道:“你们怕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