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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美丽马上为贺旭东介绍说:“老板,这位是佐师傅,这位是任师傅,这两位都是我们从周福珠宝高薪挖来的赌石顾问。这个相石的活我也不懂,还是请这二为师傅来跟老板您讲吧,咱哥几个也能跟着学学不是!最好保佑我哪天也能在这原石里切出那么一点两点翡翠,好跟着沾沾老板的福,嘿嘿”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搁这还真应验了。
郭美丽几句话就把贺旭东给逗乐了。贺旭东笑骂道:“你就贫吧你,就你那点福气还是保佑你自己早点找个老婆吧。”
郭美丽老脸一红,也不介意,“老板看的是哪块毛料,我好让两位师傅给看看。”
佐、任二位赌石顾问开始一直以为这郭美丽就是这锦绣园的老板,早都恭敬不已,这会才发现,这个三十多岁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更是羡慕。瞧人家这岁数,怎么就能够置下这诺大的家业,再瞧自己都快五十多岁了还要辛苦给别人打工。
任师傅要比那佐师傅为人机灵的多,看见贺旭东站在一块毛料前,抢先拿出一个强光手电对着那毛料观察了起来。佐师傅也蹲下身,先是直接用眼看了一会,再从兜里拿出一个放大镜来,在毛料一处裂缝那里看着什么。
还是任师傅先起身来,“老板,这是一块黄盐沙皮的老坑毛料,单从整体上来说,表现很不错。先看这开了的小窗,露出的这点料子是冰种的,而且还是上等阳绿。毛料的表皮隐约可见的一些像干了的苔藓一样的色块,这在行内称之为“松花”, 有癣说明“种”老。”
佐师傅也生怕被任师傅抢了头筹,接过话头道:“老板,您看这里,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绺。这里,就在这。”佐师傅指着一处说着。
贺旭东等人都弯下腰去看了看佐师傅指的地方,的确有一处细小裂纹。贺旭东抬眼赞赏的看了一眼佐师傅。赌石虽然是赌的运气,但眼力最重要,这么小的一个绺被佐师傅发现足已说明他的经验老到和细心。
佐师傅接着道:“绺是裴翠和其它玉石上的裂痕。产生绺裂的原因很多,有自然搬运过程中的撞击,有冷热交替作用下的影响,还有压力的变化,生成时结构的粗糙与松散,以及人为的一些原因等等。”
“那这个绺会对这块毛料造成影响吗?”贺旭东笑了笑问道。
“通常大的称之裂,小的称之绺,也有笼统称之为大绺小绺的。绺对玉石的危害很大,直接影响取料和美观,危及价格,因而是不可忽视的表现。有经验的商人常说:不怕大裂怕小绺:宁赌色不赌绺。一般说来绺的表现不难识辨。”佐师傅抿抿嘴道。
“这个绺不会影响到整个毛料的。这小绺离开窗的地方很远,那绺还不足以破坏整个内部结构。”任师傅反驳道。
“大家再来看这里”任师傅指着毛料上的一处道:“这是蟒,所谓的蟒就是在石头表皮上出现的与其它地方不同的细沙形成的细条或块状,乃至缠绕整个石头的部份。也就是说在一块石头上忽然出现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沙粒粒排列的表皮。”
说的兴起,任师傅挥了挥手,用笃定的声音道:“这块毛料的蟒是乔面蟒,看着颜色很淡,仿佛一层乔面粉,上面和四周都有松花表现,表现这么好的毛料再加上这条蟒,我个人认为比较好赌。”
两个赌石顾问为这毛料差点争吵了起来,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惟有站在一边的刘宇浩淡淡的笑着并不说话。刘宇浩知道,这块毛料里的确是有一块完整的翡翠的。看着二人的争论,刘宇浩更进一步证明了“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再有经验的专家对一块毛料的评价都是有着自己的看法的,但看法始终是看法,大家都说的很保守,没有一个人可以保证毛料内部的真实情况。
有了这层认识,刘宇浩心头无名的跳了几下。他有点盼望着贺旭东能下决心解开这块毛料,好早点证明自己透视毛料的正确性了。
“宇浩,你说那些破石头里面真的有翡翠吗?”夏雨晴挽着刘宇浩的手臂问着,看得出,她也对翡翠原石充满了好奇之心。
“这块毛料以前是块全赌毛料。那个绺在我们唐氏珠宝也有赌石专家争论过,最后大家以五比一认为里面出高翠的可能比较大,所以才开了一个小窗来证实。”一边的唐妩笑着说。
“既然开出了翡翠为什么不解开呢?”夏雨晴问道。
“因为当时我们唐氏珠宝连续解出了六块上等翡翠,大大缓解了集团在高级货源上的压力,我爷爷又有点舍不得解开这老坑种的毛料,所以就留了下来,要不是这次是贺少开了金口,我们也舍不得拿出来的。”
唐妩摆了摆手,话也只是说了一半,还留着一半呢。贺旭东是什么人啊,人精样的,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谁都知道下面要说什么,那也就不必唐妩再下去了。
“走,拿上这块毛料,我们解石去。”
两位专家争的越是厉害越是引起了贺旭东对这块原石的兴趣,再加上唐妩这么一说,挥了挥手,贺旭东决定把这块毛料解开,他倒要看看这毛料是不是真有唐妩说的那么好。
“美丽,这块毛料标价是多少钱来着?”贺旭东还不忘问道。
郭美丽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他知道,这锦绣园虽然是贺旭东的私人产业,但是贺旭东为人十分认真,生意归生意。
既然让郭美丽做了这的总经理,贺旭东从不插手锦绣园的经营,每次消费都是自己花钱。有了这点,郭美丽也把帐本做的清楚明白,按月交给贺旭东查验。从这也可以看出贺旭东的为人精明之处。
郭美丽也是第一次做这原石生意,还没有上手。他赶忙拿出一张清单看了看,“这块毛料是一百八十万买进的,老板!”
贺旭东点了点头,拿出支票本,写下一百八十万交到郭美丽的手中。郭美丽开玩笑的说道:“得勒,这块现在归您了老板。”
郭美丽的话引来了旁边一群人的哄笑。贺旭东也笑骂道:“滚一边去,就你小子心眼多,都别墨迹了,赶紧的找师傅解石去。”
说笑归说笑,办起事来郭美丽还是有板有眼的。找来任、佐二位师傅,两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又看了看那块毛料。最后是佐师傅拿起石笔,在毛料上画起线来。
听说贺旭东要解石,刚才还三三两两在一起看毛料的人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那块毛料来。
“老坑种的黄盐沙皮,真不错”
“瞧那蟒,看到没,松花多正,啧啧。”
“看把你小子能的,你看得好怎么就没见你买下这块毛料来。”
“别吵吵,先看师傅从哪下刀”
刘宇浩也在一边看着佐师傅画线,佐师傅画完线满意的点点头,和任师傅二人一起把毛料抬起固定在解石机上。
看了佐师傅为那毛料划的线,刘宇浩不由得点了点头,专家就是专家,佐师傅画的线中规中矩,虽然按他的方法解石要多下一刀才能把翡翠解出来,但是这样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一点都不会伤害到里面的翡翠,这才是高明之处。
解石前的划线是个很重要的工作,线画的正确于否直接决定了解出来的翡翠的完整性,高档的翡翠哪怕在解石过程中伤害到一点玉肉,那就是上万甚至是几十万的损失。对于一个赌石顾问来说,这种错误是致命的,也是不允许发生的。
如果一块翡翠因为专家画线的错误解出来后遭受了损失,那这个专家也就再没脸在这个珠宝公司工作了,不用顾主说话,自己都会卷了铺盖走人。
画好了线,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解石才真正开始了。这块毛料是由任师傅负责解石的。刘宇浩往前走了一步,想看清楚解石的方法和过程。
刘宇浩一直不能确定自己的八锦之术透视毛料中的翡翠是否和真正解出来后的一样,如果等会这块毛料解开后,和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话,那么自己以后肯定会亲手解石的,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学习机会了,最起码看个七七八八的不至于一窍不通。
打开解石机电源后,任师傅再次慎重的观察了一下毛料,吸了一口气,解起石来。切刀和原石的接触发出一阵阵兹啦啦的刺耳的声音。
刘宇浩看的入了神,浑然不觉那声音的刺耳,唐妩也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这声音,不知不觉中,两人站到了一起,却又都没发现对方的存在。
夏雨晴却是有点受不了,那丫头捂着耳朵心里想着要走开,但又有点好奇这解石的过程,有点舍不得,最终还是刺耳的解石声战胜了耳朵,夏余晴向后退了几步,远远的伸着脖子颠着脚往这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