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只鸡缸杯有假。
刘宇浩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胆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决了,这里可是文化交流会的活动现场,两国之间非常重视,想必不会有人傻到拿高仿的物件出來妄想蒙蔽这么多专家的眼睛吧。
只可惜,刘宇浩想错了。
答案很快就在田致远的质疑和自己的异能下揭晓。
田致远突然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还是指着刚才那个鸡缸杯道:“老弟,你再看这里!”
刘宇浩顺势看过去,大吃一惊,道:“竟然还有留空的地方!”
鸡缸杯中所绘牡丹一般在花蕾的主体中部都会留空,并在烧制之前填上红彩,而刚才发现异样的那只鸡缸杯不仅沒有填红彩,花蕾尖部是用青花绘成,迎光透视青花色泽很短。
“还有这里!”
田致远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瞥了眼刘宇浩,对他的心细如发很是赞赏,于是把自己发现的问題一股脑都说了出來:“这只鸡缸杯上公鸡的尾羽和母鸡的羽毛颜色非常浅淡,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公鸡尾巴上的三条翎羽轮廓线也沒有用青花勾勒,而母鸡的翅膀更未用红彩勾勒!”
刘宇浩点点头,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后,说道:“田大哥,是不是烧制前的时候画匠不小心的原因呢!”
田致远摇摇头,神色坚毅的道:“肯定不是!”
“为什么!”
刘宇浩大奇,顺口问了一句,如果让他用异能鉴定鸡缸杯的真伪非常简单,可他却非常希望能多从田致远口中了解一些专业的成化斗彩知识。
田致远,淡淡一笑,道:“老弟,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不难看出,那只鸡缸杯中的小鸡体毛蛋黄色比较正常,如果说母鸡体毛的颜色却‘烧飞了’,显然不合逻辑!”
“田大哥,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就误以为这两只鸡缸杯都是真品了!”
虽然刘宇浩一时还沒想到怎么利用田致远抛出的这枚重磅炸弹,但他对田致远的敬佩之情却是发自内心的,盛名之下无虚士那句话仿佛就是为田致远量身定做一般。
田致远惋惜的苦笑一下,说道:“老弟,刚才那些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究竟对不对也不好说!”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田大哥说笑了,一只鸡缸杯上那么多破绽还不一定,那要怎样才可以确定其真伪!”
田致远习惯性的扶了一下黑框眼镜,挥手否定了刘宇浩的说法,道:“如果是皇帝授意如此上彩呢,这种情况在以前的古瓷中又不是沒有先例!”
刘宇浩顿时一愣,脸色胀红,再看向田致远时,敬佩之情更浓。
的确,在清三代的时候,官家为了显示自己拥有的唯一性,又想拉拢手下官员,特意让掌管官窑的小吏做出一批略次于皇家专享的产品赏赐大臣。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他还曾经多次在心里鄙夷那些所谓的古玩专家,认为他们在鉴定老物件的时候太过谨慎,有时候甚至做出很多看似多余的事情。
可现在刘宇浩再不会那样想了。
田致远一个人就对那鸡缸杯提出了那么多自己的看法,而且还是一家之言,试问,如果是三五个专家在一起呢。
那不是要最少提出十条八条來。
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看來,还是自己的异能最保险,最便捷。
想明白了这些问題,刘宇浩在心里稍稍的自得了一下,催动异能调出鹿皮图谱。
“果然是一真一伪!”
刘宇浩现在异能已经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必须先使实物和脑中的鹿皮图谱重合以后才能辨别真伪了。
如今的他只需迅速扫过一眼就发现,自己刚才研究过的那只鸡缸杯的确是真品,而田致远提出质疑的那只不过是清末的高仿而已。
是不是该用这两只鸡缸杯做点什么文章呢。
刘宇浩非常恼火张维对褚老的态度,既然鸡缸杯是他的,刘宇浩就不介意捣鼓点什么,让他难堪一下也好。
想來想去刘宇浩也沒想出什么具体的办法。
正在暗暗蹙眉间,刘宇浩突然瞥见藤轶,心中顿时一亮,笑呵呵的迎了过去。
“刘,刘哥,我有什么不妥吗!”
藤轶太知道刘宇浩那种坏坏的笑代表什么了,连忙站起來用手在脸上擦拭着,好像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脸上沾了脏东西。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藤轶,把你脖子上的玉取下來给我!”
“干嘛!”
藤轶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他太知道身上那块玉带给自己的好处了,最近一段时间藤轶都能感觉到体内真气的异动,现在让他摘下來,有点舍不得嘛。
刘宇浩一脸神秘的笑笑,道:“干什么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保证回京以后给你块更好的!”
那块玉跟了藤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其中蕴藏的纯净灵气也在逐渐消失,刘宇浩本來是不打算收回,但苦于今天手头上沒有合适的材料,也只好委屈藤轶一下了。
反正消失了灵气的和田玉不过就是一块上等白玉罢了,那种物件刘宇浩多的是,和他心中的目标鸡缸杯相比,丢掉一块玉沒什么了不起。
藤轶当然知道刘宇浩向來是一言九鼎,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一块玉戴久了会有感情。
想了足有半分钟觉得不过就是一块玉,沒有必要为身外之物薄刘哥的面子,这才乖乖摘下來,道:“你说的,可不准反悔啊!”
刘宇浩淡淡一笑,瞪了藤轶一眼,道:“臭小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转身的时候,刘宇浩分明听到藤轶嘀咕了一声,“有,硬塞给我姑妈银行卡的时候你还不是说以后从我工资里慢慢扣,可到现在一分钱也沒扣!”
刘宇浩笑笑,沒考虑去和藤轶理论,走到褚老身边,轻声道:“褚老,我有点事想请教您,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褚老正在和一个相熟的专家说笑,见來的是刘宇浩,遂点点头道:“现在么!”
“嗯,就是现在!”
刘宇浩歉意的朝褚老身边的朋友笑了笑,硬拉着褚老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小子,你又要搞什么!”
褚老白了刘宇浩一眼,心说:“有事就直说嘛,干什么要跑到这一边來,搞的神神秘秘的!”
哪知,刘宇浩第一句话就吓了褚老一跳,“老爷子,您能告诉我您家里那块子冈玉牌的样式和特点吗!”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褚老沒好气的哼唧了一下,刘宇浩是他欣赏的年轻一代古玩专家,莫说只是打听那块子冈玉牌,就算以后他想要,作为沒有儿女的褚老也不是不能考虑的,可毕竟现在不是时候呀。
什么时候刘宇浩变得这么沒轻沒重了。
刘宇浩深知褚老是什么样的性格,一看老人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老脸一红,挠挠头笑道:“老爷子,您信不信您把那玉牌的样式说出來,我就能做个一模一样的!”
啊呸。
褚老差点沒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都喷出來,瞪大眼睛看着刘宇浩,道:“小子,你哪不舒服了,是不是昨天穿的太少感冒了!”
“哪能呢,我这身体棒的很!”
刘宇浩一脸窘迫,但为了证明自己沒病,还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强壮。
褚老“爱徒心切”,哪里肯相信刘宇浩的鬼话,带着浓浓的责备语气,道:“臭小子,别闹了,还不赶紧去看医生!”
得,这是哪跟哪啊。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沒人注意自己,这才压低声音把刚才自己和田致远的对话和自己心中的“怀疑”都说了出來。
“你说你是想拿一块假的玉牌去骗张维的真鸡缸杯!”
褚老满脸震惊,差点沒大声吼了出來。
这可把刘宇浩吓的够呛,连连摆手示意老爷子小点声,自己心里想的计划还不完美,再万一被别人听去了让张维知道,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你别痴心妄想了,张维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來你琢出的玉是假的!”
褚老考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同意。
张维的个性褚老是最清楚的,一般人在他眼里都很难算得上“人物”,而且此人贼精,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那子冈玉牌张维当年多次见过,拿他熟悉的物件去骗他怎么能成功。
到时候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张维当场识破羞辱一番,那就不划算了。
刘宇浩既然已经决定了就非要办到,又费尽口舌,讲了一大堆的好话,再三保证说看到情况不对就不出手,而且玉牌琢成以后也会先让褚老过目,这才令老爷子松了口。
拿着褚老为自己绘出的子冈玉牌样式,刘宇浩脸色微微有点胀红,兴奋的跑到了潮汕会馆对面的一处幽静的咖啡馆中找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成不成就看你了!”
刘宇浩笑眯眯的拿出藤轶交给自己的和田玉嘿嘿笑了起來,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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