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贺旭东的朋友肯定不会简单,正是因为听了周锡讲刘宇浩的故事,于猛才高看了刘宇浩一眼,但这并不代表于猛就真的已经接纳刘宇浩做自己的朋友。
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在于猛看來也无非是一种应酬罢了,于猛刚才还心里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车呢,可现在他却完全沒了那个感觉。
听周锡话中的意思,这刘宇浩懂拳脚功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懂。
从小长到大于猛除了拳脚功夫以外,对别的东西都沒兴趣,而且他是知道刘洋能耐大小的,于猛自认为自己沒那个本事一掌打飞刘洋。
可刘宇浩却办到了。
什么情况?
深吸一口气,于猛脸色凝重,慎重的重新打量起刘宇浩,“周锡,你小子沒骗我?怎么看这刘兄弟也不像是会拳脚功夫的人呀。”
说实话,别说于猛不相信,其实就连周锡自己也不信。
可不信也不行啊,刘洋的事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人家一个卫士长不会闲得无聊编一套故事來逗自己玩?
更何况大家本來就是兄弟,更沒有说谎的必要。
周锡摆摆手,很不厚道的笑道:“骗沒骗,猛哥你动手就知道了呀,干嘛问我。”
不说还罢,说完周锡就后悔了。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于猛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手边的筷子一股脑朝着刘宇浩脸上砸去。
嘿,那膀子甩的,虎虎生风!
两人说话的时候又沒避刘宇浩,所以刘宇浩是全都听到了,但他万万想不到于猛会出其不意的搞偷袭那一套。
无奈,总不能睁着眼看自己被痛扁一顿。
刘宇浩心中苦笑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的就将飞过來的筷子夹住。
“好手段!”
连着喝了两天的酒,于猛多少有点兴奋,虽然沒看清楚刘宇浩用的是什么手法,但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大喝一声坛子大的老拳就跟着砸向刘宇浩面门。[]
刘宇浩微微有点发怒,心说,“这人怎么这样?他都不想想,万一周锡真的是骗他玩的怎么办?这一拳砸过來一般人估计要去医院躺半年都不见得能恢复得过來。”
心中有气,手里的力道自然加重了几分。
不过刘宇浩还是给了于猛一些面子,左手一挥,将拳头紧紧抓在掌心,笑道:“猛哥,您可别听周锡胡诌,拳脚方面我真的不行。”
话是那样说,可刘宇浩手中的力道一点都沒松。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交往方式,害怕自己一松手于猛就又要打出下一拳,与其那么麻烦,还是把他控制住算了,这样多少也给自己省点事。
而且,刘宇浩知道于猛这种出身于军中的汉子最不喜欢矫情,若是自己不给于猛点手段让他瞧瞧,非但会被于猛看不起,而且还有可能连今天的饭都沒办法吃下去。
于猛脸色涨红,可眸中却闪烁着异样的惊讶,半弓着腰扎起马步蹲在那里,模样狼狈极了。
“老,老四......”
周锡也看出了端倪,吓得嘴里一块肉掉了出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话也说不清白了。
“猛哥,您这手功夫是薛霑叔教给你的?”
刘宇浩老脸一红,将左手的力道慢慢卸去,这样的好处就是于猛不至于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更不会使大家难堪。
于猛收回老拳怔愣了半晌才豪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摆摆手道:“兄弟,有两下子,对了,你怎么看出來我的功夫是跟薛霑那学來的?”
何止是两下子?
哥们还有好几下子呢!
刘宇浩在心里暗暗偷笑了一下,道:“去年的时候我跟薛霑叔交过一次手。”
“什么?”
于猛一怔,差点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当他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后讪讪一笑坐回原位,道:“你还跟薛霑交过手?兄弟,你赶紧告诉我当时结果如何?”
刘宇浩在心里微微皱眉,从于猛的话中可以发现,于猛的功夫绝对不是从薛霑那得來的,想到这里,刘宇浩便沒了心理负担,笑着说道:“我比薛霑叔年轻多了,占了身体好的便宜,所以......”
话还沒说完就被于猛摆摆手打断了。
于猛冷哼一声,道:“哼,想不到薛霑那货也有今天,痛快,实在是痛快!來,兄弟,咱们再连干三杯。”
刘宇浩:“呃......”
喝酒对刘宇浩來说沒有什么障碍,只要他愿意,哪怕连喝三十杯也不会出什么问題,真气稍微催动一下就能完全化解那些酒精。
可毕竟那些酒必须要先经过口中,刘宇浩最怕的就是那种辛辣穿喉的感觉,但人家于猛都已经喝了,他又不好意思不喝,只得硬着头皮把自己折磨了一番。
将近一斤酒下肚,于猛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原來,于猛其实和薛霑出自同门,俩人勉强算是师兄弟,但薛霑一贯自视极高,又比于猛早入门多年,所以根本就看不起于猛那三招两式。
两人说是师兄弟的关系,但这些年來基本形同陌路,即便是对面相遇也都是各走各的,根本不打招呼。
刘宇浩只带着耳朵听,一脸淡淡笑容,却不发言。
无它,薛霑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总不能得了人家女儿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那就太不地道了。
三个人五斤白酒喝完,于猛已经把刘宇浩当作真正的兄弟了,言语之中尽是关切之意,好几次都试图招纳刘宇浩到他所在的部队去,可见刘宇浩推辞的很坚决后來才悻悻作罢沒有再提。
“猛哥,酒咱们就不再喝了,干脆去旁边品品茶?”
刘宇浩笑着提议道。
于猛摆摆手,低头斟酌半晌才脸色微红,道:“周锡,这次我找你有点事,你先说能办不能办。”
刘宇浩一愣,差点沒把口中的茶给喷出來。
哪有这样找人办事的?
还别说,于猛真是个另类,要求沒提先让人应承下來,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万一他提出的事周锡办不到可怎么是好?
周锡却沒刘宇浩想的那么多,不假思索的拍拍胸脯道:“猛哥,你开口那是看得起兄弟我,不管什么事,我周锡一定给你办好,这点你尽管放心。”
好嘛!
一个不说自己要干嘛,另一个连问都懒得问。
现在刘宇浩才总算知道那些纨绔子弟们的思维方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先把面子放在第一位,其他的都不管不顾。
不过这样一來二去,倒有些显出男儿的真本色。
于猛见周锡答应的干脆,脸上泛起红光,呵呵一笑,道:“既然是这样哥哥我就不矫情了,你先借我十个亿。”
“好咧......呃......”
周锡一向是沒心沒肺,所以答应的也痛快,可应完了人却傻了。
十个亿?
开什么玩笑,哥哥你当那是纸啊,说要就要?
可大话都已经说在前头了,沒道理再咽回去呀,再说了,今天要是抹了猛哥的面子,估计这朋友算是走到头了。
周锡稍微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道:“猛哥,你能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是准备干什么的吗?”
刘宇浩也是微微变色,但却沒有说话。
虽然人家于猛沒有忌讳自己在场,直接提出了要求,可这不代表刘宇浩可以插言,这点简单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于猛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兄弟,你知道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既然是有求于人,于猛的性格就决定了他不会隐瞒,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原來,于猛有个大舅哥是做生意的,前一段时间他那个大舅哥在徽省接了笔大单,主要是承建一个高智能的现代化小区。
这本來是很赚钱的生意,只要严格按照甲方的要求做好了,结算的时候怎么也得赚个几千万不是。
可坏就坏在于猛的那个大舅哥贪心不足,前脚接了生意,后脚又在别的省份再次接了另一笔基本相同的活。
于猛家的大舅哥可沒周锡这样财大气粗,两处工程同时上马之后立刻捉襟见肘。
为了应付公司的难关,大舅哥就把徽省的工程转包给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倒也“义气”,很快就把工程给做完了。
大舅哥高兴之余,在工程结算的时候竟然还多给了他的朋友一千万作为报酬,打算今后常來常往。
可万万沒想到,就在工程款结算完了不到一个月,徽省的小区被查处多处质量不合格,要求大舅哥赔款重建那个智能化小区。
大舅哥心急火燎的想找那个朋友算账,可电话打过去,人家早关机了,再一问,那朋友前年就已经移民国外,人都沒影了。
这下可把于猛给愁死了。
于家势力再狠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国外?
而且,于家老爷子和于猛一样,都是那种古板的人,平时压根就不做什么生意,千百万还能拿得出來,可动辄十亿的巨款就沒办法了。
可偏偏于老爷子发话了,再怎么地也不能让人家平头百姓吃亏。
这不,猛哥这才万般无奈出來找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