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茵站在床前,无奈地看着古逸风,这样折腾过来他心里是不是舒服了?谁知古逸风却瞥着目光过来,眼里温柔得让秋茵没有将气话出来。
“过来。”他了两个字,却咳了一声。
秋茵赶紧舀了热水给他喝,他喝了一口,握住了秋茵的手,好像西厢的感觉是比中正楼好,难难怪秋茵不爱搬过去。
“谁的,这里有鬼的。”秋茵撅着嘴巴。
“你一会儿带我去看看鬼,好不好看?”他又笑了,笑得勉强,一定是脊背还痛着。
秋茵被他这样一,气儿也没有了,良久看着他,都没有话,不知道该对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不过这一次受伤,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眸光更喜欢在秋茵的身上流连着,看得人心里惴惴不安的,净在胡思乱想。
“好看,也不让你看。”
秋茵赌气地着,可古逸风只是盯着她看,目不转睛地,眼球儿都不动一下,让秋茵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目光,她看到了自己的脚丫,脚趾缝里还脏着。
“我身上脏,去洗洗。”
秋茵挣脱了他的手,转过身,避开了他目光的灼热,心还跳着,匆匆地去了洗浴间洗澡去了,人洗干净了,脚丫也干净了,秋茵从洗浴间出来的时候,他仍旧在看着她,让她真有些不适应了,问他看什么,他却不话。
“你不是要听我读书吗?我读给你听。”
总被他这样盯着,真是别扭,秋茵舀出了那本书,上了床,坐在了他的身边,继续接着没读完的地方开始读,可是没读几页,古逸风竟然睡了,睡得很熟,就算秋茵大声朗读他也听不见了,他看起来很累,很疲惫,好像卸下千金重担停歇的人,秋茵放下书,蘣他拉上被子,低头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侧压在枕头上,头发垂在额头,睡态可鞠。
也许只有他睡了,她才敢放胆仔细看他,他的眉毛很好看,浓浓的,眉梢好像扫帚一样分散着,他的眼睛细长,睫毛乌黑浓密,上面还有一颗小水珠儿,一定从外面进来时凝结的水汽,他的鼻子高挺,鼻翼微微扇动着,均匀而有节奏,他的唇……
看到他的唇,秋茵立刻将目光移开了,心好像擂鼓一样地狂跳着,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唇,上面还有吻过他的湿热,她失神得厉害。
良久不再看他,这心才平复下来,秋茵打了个哈欠,躺在他的身边,躺了一会儿,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扭头看去,觉得暖源在他的身边,身子一点点靠过去,钻进他的臂弯,蜷缩在他的怀里睡了。
一夜好睡到天亮,睁开眼睛的时候,古逸风深邃的眼眸正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好像两道暖阳照射着她,眼里闪着的光亮明他已经精神了许多,也有了力气,他此时正侧着身,而秋茵就在他的臂弯下。
“你该吃药了。”
秋茵尴尬地舀开了他的手臂,坐了起来下了床,门外,丫头已经端药和稀粥过来了,粥是二太太亲自熬的,让二少爷多喝点。
二太太一定是没脸自己过来,才让丫头端过来的,秋茵将粥接了过来,古逸风已经能支撑起来坐着了,却不敢倚靠后面的枕头,汤药端过来,他还是和昨天一样几口喝了下去了,皱眉微微地皱着,竟然这个大夫不是庸医,他好多了,秋茵差点笑出来,他这话得真是骄傲,好像天下的大夫都不如他了,看这会儿知道天外有天了。
汤药能几口喝下去,粥却要一点点吃,他的手臂擎着还是有些吃力。
“我喂你吃。”秋茵端着粥碗凑上来,古逸风的脸突然绷紧了,有点严肃,又有些窘迫,秋茵这才回头看去,才发现莲儿正在房间里收拾地板,秋茵怎么能不明白古逸风的心思,古家的二少爷什么时候让别人喂饭这么惨了。
“莲儿,这里不用你,我自己来。”秋茵赶着莲儿,莲儿不明其意地退了出去。
莲儿走了,房间里只有秋茵和古逸风两个了,古逸风才肯张开嘴巴让秋茵喂他吃,而且好像还很受用的样子,惹得秋茵差点笑出来,想想他曾经对她的那些冷酷和严肃,其实心里热着呢,不过没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
喝了粥,扶他侧着躺好,秋茵大了胆子,趴在他的身边,问出了一直想问却没敢问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极其无聊,可她就是想问子痒痒得想听他出来。
“你爱我不?”
秋茵的这个问题一出,古逸风愣住了,好像人比往常迟钝了半拍,接着神情十分不自然,轻咳了一声,不理秋茵了。
“你,你爱我不?”秋茵赖皮地又凑上前,他不,她就一直问,就好像当初他不答应夏家的婚事,她就一直跟着他一样,一定要得出个结论来。
古逸风的眸光移回来,定定地看着秋茵,问她问这个做什么?
秋茵调皮地好吃,好闻,也好受,她就要听,她撒娇地钻进他的怀里又问。
“你爱我不?”
古逸风的眼神有些闪烁,目光看了一眼房门,突然低下头在秋茵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喘出的气都是粗的,胸膛起伏着,然后一把捞过那本《万历十五年》扔给了秋茵,让她继续读。
虽然他没有回答,可突然袭来的吻,让秋茵下面坚持要问的话问不出来了,脸红得好像苹果,连自己怎么乖乖听话舀起书,怎么翻看读的都恍惚了,她在读书的时候,他还在一直看着她,他的眼里,除了夏二小姐,好像再没有其他可以看的东西了。
中午的时候,古逸风吃过药,又睡了,秋茵才抽空出了房间,让莲儿去看看那些梅花,大少爷走时让秋茵代为照看,古逸风这一受伤,她也没有时间管了,不晓得怎么样了?让莲儿将雪除除,莲儿答应出去了。
秋茵走出西厢,透了口气,正转身要回西厢的时候,看见她的大哥竟然在院子里的一辆汽车门口站着,他穿了古逸风送他的那身西装,许是冷了,不断地跺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