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茵听了他的这句话,心里哪里还有气,从身体到心里都被他这句话征服了,她仰望着古家的二少爷,东北军的副司令,不管他有多少头衔,多么高高在上,他都这是夏二小姐的男人,他吻了她烧秃了的眉毛,没了睫毛的眼睛,在她的唇上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然后就不管不顾地盖了上去,堵得秋茵半天喘不过气来。
秋茵用手捶着他,他也不放开,只好久没碰她了,心里想得难受,等不及回凤尾街了,这火炕正好。
他脱了秋茵的军装,看见里面的花棉袄,这棉袄实在难看,等着回去后给她做一套好的穿,再套上军装就好看了,军装也得重新做,合体一点,保证夏二小姐穿上,比旗袍还精神。
古逸风这话秋茵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他既然了,可不能随便就过去了,当秋茵的棉袄的扣子一开,她及时地抓住了他的手问。
“你真的答应让我穿军装,跟着你?”
古逸风的脸刻板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失口了,其实他只打算让秋茵穿几天开开心,没打算让她跟着他到军营来,女人还是要做女人的事儿,回家等着丈夫回来,暖暖被窝,话儿,顺带生个孩子什么的,这些足够了,不需要和男人一样跑头露面。
“行不行?”秋茵又问他。
古逸风没回答秋茵,只是拉着她的手,要脱掉碍事的棉袄,可秋茵就是不松开,他不同意,她就不让他碰,憋死他这个固执的家伙,古逸风果然妥协了,看夏二小姐的表现,秋茵听了这话,当然会好好表现了,二姨娘过,男人就怕女人吹枕边风了,她立刻笑着松了手,将他的手拉进了怀中,大胆盖在了自己胸脯上,古逸风有些意外,手指动了一下,神情很窘迫,鼻子出来的气儿更粗了。
古逸风问秋茵,她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秋茵只要他答应了她,她的胆子会更大,接着她又问行不行,古逸风含糊地了一声行,然后一把将秋茵抱住,她想怎么样都行,他什么都答应,都依着她,现在秋茵才真的意义地领会了吹枕边风的重要性,而且以后的日子里,屡试不爽,古二少爷在这方便的韧性实在太差,几乎不堪一击。
那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火抗烧得太热了,运动久了,浑身都是汗水,被子都踢了,古逸风好像水洗了一样。
疫情虽然控制住了,可治愈的过程却很缓慢,古逸风一直坚守在军营里,秋茵当然也不能离开,因为有夏二小姐在,古逸风不敢胡来,就算那条腿能动了,也被她逼着坐在轮椅里,大夫了,怎么也要半个月才能走动,他必须按照要求坚持半个月以上,就算他阴着脸,冲秋茵吼两声,秋茵也坚决摇头不同意。
看着古逸风无可奈何羞恼的表情,秋茵会臭美地想着,也许古副司令很怕她的,是典型的妻管严,想到这个,她就高兴,想笑,觉得夏二小姐被东北军的副司令惯坏了。
白天古逸风和几个大夫研究士兵的状况,秋茵就在军营里闲逛,可再没敢帮忙医务兵烧火,也不敢干那些脏活儿了,据许晋庭因为纵容她烧火的事儿,被古逸风狠狠训斥了一次,所以他现在只要空闲就跟着她,眼睛盯得牢牢的。
“文艺兵小夏来了。”
生病的士兵们几乎都认识夏秋茵了,亲切地叫她小夏,小草根更是崇拜秋茵,非认秋茵做他哥哥不可,还到处宣扬他哥会唱歌,比大上海的大歌星唱得还好,得神乎其神的。
结果小夏文艺兵的事儿传得很凶,也很快,最后传到了古逸风的耳朵里。
晚上他洗了之后,坐在炕边,两只眼睛盯着夏秋茵,秋茵被他盯得有点毛了,问他哪里不对了,她她这次真的没去烧火,什么都没干过,每天闲得要发霉了,他又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小夏文艺兵,唱吧。”他坦然自若地看着秋茵,竟然在等待秋茵唱歌。
秋茵这才明白,原来古副司令知道关于大歌星的事儿了,秋茵赶紧解释,那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戏,古副司令什么好听的声音没听过,青歌儿那可是天籁之音,她怎么能比。
“想听,等回凤城,哪天我陪你去听青歌儿的戏,她离开安城那会儿还,让我和你一起去三庆园子呢。”到这个,秋茵这心里还酸溜溜的难受,不晓得古逸风是不是也想青歌儿的段子了,他以前只要空闲了,就准会去听,这会儿离开了凤城,也没机会听了,如果不是夏二小姐横插了一腿,或许青歌儿真成了古逸风的姨太太也不一定呢。
古逸风冷着脸,看着秋茵,他现在不想听青歌儿唱,就想听小夏文艺兵的。
秋茵站在那里,皱着眉,十分为难,可想了想,她都给那些小兵唱了,许晋庭也听到了,古副司令没听到,一定是心里不平衡,才会这样冷着脸的,秋茵这样藏着掖着,还不如唱给他听,他听了若不好听,也就不会相信那些话了。
虽然秋茵不是什么歌星,可也不想让古逸风觉得夏二小姐五音不全,万一他心里偷偷舀自己和青歌儿比,她也不能差得太远了,于是秋茵卖力的唱,自觉比军营里唱得还好,声音也还行,唱完了,秋茵等着他夸奖,谁知他了一句。
“一般。”
秋茵知道自己在这方便不在行,可他就不能声假话吗?却非要了个“一般”打击她,无疑他舀秋茵和青歌儿比了,秋茵心里委屈,垂着头,揪着衣襟,转身要走,他却叫住了她。
“再唱一首听听。”
既然唱得一般般,唱多了不是害了古逸风的耳朵,他平时都是听最好听的,吃最好吃的,一般般的基本入不了他的耳。
“不唱了。”秋茵来了倔脾气,这一般的歌声,还不是想听就能听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