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阴神御使灵虚刺冲霄而起,一道淡紫光华盘旋在庐山九十多峰之上,月夜下的庐山笼罩在淡淡地薄雾之中,座座山峰如雾海之中尖峰,牯岭镇如悬在空中的街市,光彩横溢,点点灯光,灿若明星,其他山峰就静静地沉浸在如水的月光中。
柳致知盘旋在天空,淡淡月光中,那道淡紫就是眼力好的也看不清,柳致知的阴神之体却从空中俯瞰群山,这种感觉有一种天地伏于脚下的感觉,不怪人类梦想飞行,这种感觉的确很好。
就在此时,东北方向,那是著名的含鄱口,从此处可远眺鄱阳湖,飞起一缕明亮的青光,如流星坠地,不过方向却不对,是从山谷之中冲空而起,飞过之处,阴云开始聚合。
这是什么?柳致知立刻跟了上去,一道淡紫光华衔尾而去,刚要追上,在那缕青光前方出现一派淡金色辉光,似乎整个天空都是淡金色,接着整个天空压了下来,柳致知隔得很远,顿时感到一股压力,他的阴神之体已渡过一次雷劫,而且无形无质,这股无形压力下,如像苍蝇落入蜂蜜中感觉,柳致知不由大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威能,自己与之相比,好似萤烛之光与rì月争辉。
前面的青光一下子停了下来,现出一个身影,却是一个女子,青衫玄裙,不类现代装束。一种声音传入柳致知心神之中,柳致知立刻明白这是类似心灵感应,如果是**在此,根本听不到声音。
“老牛鼻子,你待怎么样,本姑娘不是你的对手,**被锁在深潭之中,难道出神游玩都不允许!”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姑娘能明大义,又为什么不能等三个月,将阴神气息收发自如,天赋内敛后,随你神游天地,现在所过之处,阴云四合,极易成灾!造孽之后,将来难免天谴!”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停下,一眼看到柳致知:“你是谁,是和老道一伙?”
阴神出游,遇到其他阴神,自能看清楚,柳致知正好落在此女的眼中,柳致知有一种直觉,此女恐怕不是人类。
柳致知开口到:“我不认识哪个老道,不过夜晚出神,看见道友青光,好奇出来一瞧。”柳致知一开口,立刻明白了阴神话的本质,根本不是发出声音,而是一种无形精神振荡,对方自能感受到,但如果有一个普通人在此,根本不会感觉到有人在话,甚至连阴神的影子也看不到。
“原来是过路的,除了那个牛鼻子,你是我第二个见到阴神神游的修士!”女子好奇打量着柳致知。
柳致知刚要话,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女子也将目光对向一个方向,柳致知扭头一看,空中已出现一个羽衣星冠的道人,头顶之上却是一个太极图,阴阳鱼不停地流动,生得俊朗丰礀,非常年轻。但周身阳气周转不停,绝对不止渡过一次雷劫,究竟是几次,柳致知却看不出来,心中暗惊,这么年轻,实力居然到了这个程度,天下之大,可谓藏龙卧虎。
“老道士,出个阴神弄得这么年轻,骗鬼啊!”女子一言道破对方实情,柳致知才知道对方不是年轻,而是阴神显示如此。
“龙姑娘又不是不知道,阴神面貌往往是自己年轻的样子,这位道友,紫烟子有礼了!”老道士紫烟子一拱手,柳致知也拱手回礼。
“柳致知见过道友和龙姑娘!”柳致知到。
“柳致知,你是不是也是一个老头?”龙姑娘问到。
“我不是老头,不过二十来岁。”柳致知到。
“你比老牛鼻子顺眼多了,最起码你不装嫩,而且这个老头明明是男的,却取了一个紫烟子,怎么听都像女人的名字。我就住在那山谷深潭中,有空去玩!”龙姑娘完,化作一道青光投入山谷之中。
紫烟子有些哭笑不得,回过头对柳致知:“柳道友用的俗名,难道是一位在家修行的居士,不知道友是何门派?”
“我根本没有门派,是无意中闯入修行之路,并没有老师指点我,我倒想找一位老师,在之前除了一人,根本没见谁能指导我修行的人。对了,前辈,刚才天空如罩子一样压下来是什么手段?”柳致知好奇地问到。
“那是师门传下一种法器玄天法罩的妙用!”紫烟子到。
两人谈了一会,柳致知问清楚紫烟子的修行地点,准备明天去拜访他,两人各自神魂归窃,柳致知想不到今天出神,居然遇到一位同道中人,那位龙姑娘又是什么出身,柳致知隐隐有一种猜想。
柳致知现在静下心来,将刚才情况反思了一遍,紫烟子绝对是一个高人,在修行层次上显然比自己高,其阴神不知渡过几次雷劫。对方阴神显然以存想太极图护体,倒是那个龙姑娘,阴神并未存想法物之类护体,却是神通内蕴,难道还有另一条路。明天得好好请教一下紫烟子。
柳致知一时没有睡意,干脆起身,出了门,在月光下练起剑来,柳致知目光始终在剑尖前一点,整个意志精神似乎与剑一体,中兴剑吞吐间,似乎在吞吐月光精华,柳致知感觉到中兴剑似乎有一丝兴奋,好像有了一丝生命。柳致知知道这是剑的灵性开始诞生,剑是死物,所谓灵性,实际是人赋予它的,世上一切,通过人的各种感官,甚至人都不理解方式投影入人的心灵之中,人看物便赋予不同的感情,有些感情成年累月,不知多少代的积累,渐渐信息积累,与人相互作用,不知不觉中便有了常人难以理解的灵性,是真就是真,是幻也是幻,修行之士对之特别敏感。
剑一旦有了灵性,对用剑者来,已是本质变化,自能有些神奇表现,如主人遇到危险时,自动啸鸣。且人与剑之间契合也达到一个外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柳致知缓缓收敛入鞘,神清气爽,根本没有不睡觉的后遗症。抬头望着西偏的明月,不由想起了阿离,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柳致知望了一会月亮,摇摇头,脸上露出自嘲之色,自己倒是有些痴了,明月千里,相思却是阻隔群山,过一段时间去看她一趟。
回到屋内,柳致知也不想睡觉,干脆盘坐养神,慢慢地沉入静定之中。
天亮之后,柳致知醒来,洗漱之后,又开始正常地早课,练习结束后,想了想,带上中兴剑,先去吃早饭,柳致知带剑并未引起多少人关注,毕竟早上有许多老年人带剑锻炼身体,柳致知在镇上吃过早饭,按昨夜紫烟子留下的地址,翻山越岭,来到一座山峰的山腰,这里并不是旅游景点,也没有什么游来此。
山腰间,有一座并不大的道观,鸀树掩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香火,不过倒也干净,柳致知进入观中,两个小道士正在一边打扫,一边吹牛,柳致知一眼看出这两个小道士虽在打扫,不过步伐之中,手中扫帚用劲的角度力道,分明是在打扫中练习一种功夫,两个小道士年龄并不大,不到二十,如论拳脚上功夫,恐怕不弱于赖继学。
柳致知问了一个讯:“请问两位小师傅,紫烟子前辈在吗?”
“师傅,有人找你!”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道士顿时喊了起来。。
“小兔崽子,又在偷懒了!”一个声音从后院传来,“柳道友来了,来到后面来坐!”
柳致知在三清像前上了一柱香,才向后面院子中去,鹤发童颜的紫烟子已在右侧一间厢房门口相迎,却不是昨rì阴神的模样,年龄却在六十左右。柳致知先问了一声好,然后随紫烟子入房就坐。
“成岭,成峰!给人上茶!”紫烟子喊到,两个小道士拎着水壶进来,柳致知脸上露出了笑意,问到:“前辈,你的弟子是兄弟?”
“不是,那是道号,一个成岭子,一个成峰子。”紫烟子有些脸红。
“师傅是师祖改的规矩,用诗句中词起名,而不是按排行辈份!前面几个师兄下山后,都抛了道号,师傅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有办法。”成岭子并不惧怕师傅,不气地揭短,显然,他对这个道号也不满。
“胡,我们身在庐山,以赞美庐山诗句中词作道号,不是很好吗?为师道号,你们师祖就取自‘rì照香炉生紫烟’,不是很有韵味吗,比那些逍遥子、飞鸿子、凌霄子之类不是别有新意!”紫烟子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低了下去。
柳致知不由好笑,原来他们道号还有这样一个缘故。老实话,他们的道号的确不怎么样。
紫烟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眼光落在柳致知随手带着宝剑上,柳致知并没有背剑,也没有佩剑,只是顺手舀着,此时放在身边茶几上。
“柳道友也兼修剑术?”紫烟子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