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天下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关合一直喊头痛，杨飞去给她买止痛片。姜咏儿陪着关合，在街边长椅上坐着。魏胖和她们不是一个方向，先打车回家了。
不多久，杨飞买来止痛片。但是没有开水，关合吞不下药片。杨飞赶紧跑回药店，要了一杯开水。姜咏儿看着杨飞一手攥着食品袋一手端着纸杯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特别滑稽，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疼死啦！”关合抗议。
“你看他那样子像不像笨笨熊。”姜咏儿指着杨飞问。
“像个奶爸。”关合。
关合吃过药片，三人打车回尚水苑。刚上车，姜咏儿的电话响了，是范乔。
“才想起我们呀……”姜咏儿埋怨范乔没有过来聚餐。
“事情不顺利……现在不这个，我想……”范乔想要解释，似乎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姑，你是不是喝酒了？”姜咏儿问。
“对，就是这个事。阿姨穆凡在家里闹，要妈妈给她讲故事她才睡。但是……我现在不能回去，我不要让她看到我喝多酒的样子。她很喜欢你，劳烦你过去哄哄她。我在公司坐一阵，等她睡了你给我来个电话……”范乔口中的穆凡是她六岁的公主。老公常年在国外，她和女儿一起生活。女儿很乖巧，但是偶尔也会犯倔，比如现在，保姆舀她没有办法。
“什么声音？”姜咏儿听到电话那头有碎裂声音。
“没事，我不小心摔坏了杯子……穆凡那边……”
“我现在就过去。”姜咏儿。
“飞哥，我姑现在在公司，她好像喝醉了，你帮我看看她。我小妹妹在闹，我得先过去哄她。”姜咏儿慌慌忙忙对杨飞，然后叫停的哥。
“你就做这车过去，我们重新赶车。”杨飞向姜咏儿建议。
“我姑那边更要紧。”她着，匆匆忙忙下了车，不小心撞上了头。她一边挠头，一边挥手让他们赶快走。
“师傅，万汇大厦。”
没几分钟就到了万汇大厦。杨飞对司机：“师傅，把他送到尚水苑。”
“我也去看看范姐。”关合。
“你那样子就不要再折腾了，早点回去歇着……我捡的骨头还在车上，我们家小狗的大餐，帮我给它。”杨飞关上车门，示意的哥出发。
公司里没有开灯，黑压压的。杨飞打开过道里的一盏灯，橘黄的光线很朦胧。杨飞走到范乔办公室门口。门敞开着，除了那股熟悉的香味还有淡淡的酒气。范乔没有开灯，她在窗口站在，双手扶着窗台，留给杨飞一个轻盈的幽灵般的背影。
“范姐。”杨飞轻声唤了一声。
“不要进来，就在那里……不要开灯……”范乔很清楚杨飞想要做什么，及时制止了他。
杨飞心想：“这哪里是喝多酒的样子，比我还清醒。”
“范姐，今天合同没有谈成是不是？”
范乔没有回答。杨飞不知所措。如果眼前是自己的朋友，他想上去捉着她使劲摇，然后再问她：“有啥事？”但是眼前是自己的老板。真是急死人了！
“杨飞，对不起，今天没有和你们一起庆祝。”良久，范乔终于开了口。
“也不是多大点事，没啥关系啦！”杨飞轻描淡写的。
“我不是故意的……还有穆凡，她现在一定恨死我这个妈妈了。我答应过她，再不喝醉酒。”
“姜咏儿已经过去，那边肯定已经摆平了，你不用多想……你在窗口那做啥？”
“ 呵呵，放心，我不是想跳楼！我想看看天空，但是一颗星星也找不到。”
“我现在看到星星的机会也少了，比不得在农村的时候。”
“整个城市太浮躁，没有看星星的条件，也没有望天空的心情。”
“今天，你和谁谈合同？”杨飞问。
“几个老色鬼。”
“他们欺负你？”
“揩揩油，都习惯了……但是挺恶心的，为了个合同像是三陪小姐一样。尤其是想到你们还在等我吃饭，孩子也在盼我回家，心里就很难受……”范乔哽咽不下去。虽然她竭力克制，杨飞还是感觉到范乔在哭。
“用不用把我的……”
“不用了，一直都是自己面对，没有软弱到要借别人肩膀的程度。”
他想给范乔递一张纸巾，结果她误会了。杨飞赶紧把抽出来的纸巾塞回裤袋。
“你会不会回想以前在a大学里的光阴？”范乔转过身，她问杨飞。
“偶尔会吧。”杨飞回答。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就会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多年了，很多事的细节都历历在目。想着想着，还会一个人偷偷傻笑。”范乔似乎已经在回想那段美好时光，她呵呵笑了起来。
天哪，这不是三十五岁的女人的状态，更不是杨飞熟悉的范乔的状态。有那么几秒钟，杨飞怀疑自己正在做梦。
过了好一阵，范乔从窗口走过来，坐到转椅上。她对杨飞：“你回去吧，家里人肯定还在等你……我过阵走。”
“但是你喝醉了，放你不管，明天姜咏儿会收拾我。”
“吐过以后已经好多了。”
“你觉得没问题，我们就一起走吧……难道你还想回想下当年。”
“你走吧，忘记我刚刚对你的酒话。”范乔话很干脆，依稀可见平日的风范。
这时候姜咏儿打来电话，对范乔穆凡应经安睡。
……
第二天，范乔恢复了平日的状态，昨晚的事就像不曾有过。只是杨飞心里对眼前的美艳老板有了新的认识——“美女老板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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