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节第二天晚上，李民和老婆郑红梅来到尚水苑杨飞这里。杨飞两口子刚刚吃过饭，方倩也在这里串门儿，看到李民两口子突然出现，都很吃惊。李民拧了个大旅行袋，郑红梅也提着一大袋东西，像是举家避难来的。球球见到背包的就特别敏感，朝着进来的两人咧嘴狂吠。夏菲骂了球球，作势要踹它，它才悻悻跑开，到屋里躲藏起来。郑红梅的肚皮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明显大了，大得要炸开一样，走起路来好像笨笨的企鹅。
“方便借宿一晚上吗？”李民对杨飞。
“这话你好意思问吗？”杨飞有点生气的，“当我是朋友不是？”
李民笑笑。杨飞接下他们的包袱。
“不过你们咋这个时候过来？”杨飞纳闷儿的问。
“都怪她！”李民抱怨郑红梅，“老是疑神疑鬼。下午打电话给我，要生了。我马上从工地上赶回去，收拾了点东西就往医院跑。结果医生一检查，屁事没有。”
“当时我真的感觉肚子很痛。”郑红梅解释，“这头一胎，我又没有经验，哪能怪我。”
“医生那是……”李民思考了一下，“假性宫缩，不是临产的征兆。我就想，反正没两天就要到预产期了，先在医院住着呗。”
“结果你老婆心痛你的钱，不愿意住院。”方倩自作聪明的接了一句。
“是医院不收。”李民无奈的，“医院生意太好，床铺太紧俏，连过道都是临时铺位。”
“这么冷的天，睡过道咋行。医院没收是好事。”夏菲。她帮助郑红梅坐下来。
“预产期究竟是哪天？”杨飞问。
“二十六号。”郑红梅。
“圣诞节第二天。如果真那天出生就和楼下我们一个同事一天生日。”杨飞觉得这个时间很巧合。
“谁二十六号生日呀？”夏菲带着醋意，“把美女生日记得挺熟悉嘛。上次我生日都要提醒你，你才知道。”
方倩嘿嘿的笑。
“人家昨天才请我们几个同事吃饭，邀请我们和她一起过生日，肯定记得嘛！”杨飞解释。
夏菲不屑的撇撇嘴。
“你们吃过饭没有？”杨飞问。
“吃过了。”李民，“知道你做的菜难吃，怕遇到你们吃饭不好推迟，我们事先在小区外边吃了。”
杨飞最近越来越自信自己的厨艺，感觉自己就是厨房精灵，要是早几年接手厨房，没准现在就是星级厨师。他被李民的话打击到了，泄气的垂下头。
“晚上你们在我妈房里睡。”杨飞打开房间的灯。
“天哪！”方倩惊叫一声，她，“这也叫房间？”房间里横七竖八摆满了李民的东西，连床上都是，一片狼藉。
“收拾收拾，凑合一下！”杨飞，“李民这是自作自受，倒是难为孕妇在这里受委屈……要不我和李民在这里住，小郑和夏菲睡一块儿吧。”
夏菲没有吭声。
“孕妇住我那里吧，我那儿有一间房间空着。”方倩建议，“我觉得就这几天生，也不用再回去折腾，干脆就这样住着。这里离医院近，等发作了也不用手忙脚乱。”
“这个意见不错。”夏菲，“李民也在城里工作，住在这里确实很方便。”
“你的意见呢？”李民问郑红梅。
“不太好，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麻烦人家。”郑红梅跟方倩不熟，对方倩的印象也不好，所以不想太麻烦她。
方倩现在住的也是一室两厅的房子。之前是和别人合租。最后一任合租室友是个男的，在d城念大专。孤男寡女朝夕相对，不久就由室友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两人火热了一段时间，去年夏天，男生毕业就离开了d城，两人都没有多少眷念。只是去年年底两人约会了一次，缠绵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潇洒告别，从此断绝了联系。
李民在方倩家里没有看到自己送的那只杯子，有点失望。郑红梅有点拘束，床铺刚刚整理好，她便借口有些累，要洗脚睡觉。
“你还不去倒水，还要孕妇自己动手吗？”方倩提醒傻愣愣杵着的李民。
李民赶紧去打洗脚水。
“他也太不疼人了吧？”方倩对郑红梅。
 
郑红梅没有吭声，尴尬一笑。
李民打来洗脚水，摆到郑红梅跟前。
“别站着，动手呀！”方倩叫李民蘀郑红梅洗脚。她完，转身走了出去。
等方倩走远几步，郑红梅小声对李民：“我不喜欢这个人，对你话就像是在使唤奴才一样。”
“人家就那个性，不要小心眼儿。”李民对郑红梅，“要不要我给你洗脚？”
“走开，我没有那么娇气！”郑红梅。
郑红梅已经睡下。李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方倩正在厅里看电视剧。面前摆着一个喝水的杯子，不是李民买的那个。
“我买的那个杯子……”李民的话还没有完，方倩就打断他，她：“那个杯子我舀到公司去炫耀去了。”
李民心里有些得意。
“明天……”
“明天你等你老婆睡好了再走，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欢迎你……们随时来耍。”方倩好像知道李民心里在想什么。
夏菲已经睡了。杨飞裹着毛毯，在厅里禅坐，等李民回来。球球在茶几下陪着杨飞。李民终于回来了，杨飞如释重负，他：“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冷的天，我都要成僵尸了。”
“你的热情就像一把火，熊熊的燃烧了我……”李民嘴巴张得很大，声音发得很小，但是他的得意是显而易见的。
“球球，我们赶紧睡吧，这么夸张的表演，看了做噩梦。”杨飞哆嗦了几下，赶紧钻进卧室。房间里传出夏菲愤懑的声音：“哎呀，不要贴着我，冰块一样……手不要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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