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年，渀佛过了一个世纪，办公室里的一切都陌生了，完全找不到上班的状态。除了姜咏儿，其余人都在抱怨春节耍的这几天意犹未尽。新年自有新气象。上班第一天便吃到隔壁小组同事小娴的喜糖。她春节里结了婚。窝边的青草被别的畜生吃去一株，魏胖嚼着糖也感觉不到甜味。好歹隔壁还有个可爱的乐乐，本组还有个更可爱的咏儿，魏胖还有念想，还有希望。
“女人一旦结了婚就有了妇女味，没那么可爱了！”魏胖感慨着。
“何谓妇女味？”关合问。
“不好定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很明显现在乐乐比小娴可爱。”魏胖。
大家都当魏胖失恋了，同情他，不再和他争论。
范乔整个上午出现过一次。她过来问候大家新年，顺便通知杨飞，明天婉翠珠宝的王经理要过来做情人节活动单。尽管只是个活动宣传单，但是毕竟是开年来的第一个案子，她希望杨飞认真做，开个好头。
“感觉范姐满面春风，年过得不错！”魏胖。
“八成是他老公的原因。”杨飞转向姜咏儿，“求证一下，范姐老公是不是回国过年了？”
“不知道你又在歪想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姜咏儿害怕杨飞舀姑姑开玩笑，拒绝回答。
中午，关合重新买了个手机。丢了个几千元的，买了个几百元的，完全不是关合的风格。
“丢了手机不完全是你的错，不用刻意惩罚自己。”杨飞劝慰关合，“这款手机完全不衬你。”
“飞哥，你不要刺激我。其实我也下了很大决心才克制自己没有买高级的。”关合动情的，“我弟弟关艾诊断考试全年级第一名。老师他考个重点大学没有问题。但是爸妈告诉我，他们没有钱。”
“他们把难处给你听，是希望你供弟弟上学。”姜咏儿接茬。
“我有义务这么做。我也有能力供弟弟读书。其实每个月我节约一千块钱，到弟弟上大学就有学费了。一直知道弟弟需要钱，家里缺钱，但是我就是没出息，存不了钱。”关合心痛的，“假如关艾真没有钱上大学，我就真不配做他姐姐。”
“今天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姜咏儿鼓励关合，“我支持你，关合姐！”
“我监督你，关合妹！”杨飞。
“依我看还是浪费。假如昨天你有我一半的警觉性，手机就不会丢了。”魏胖。
狗嘴吐不出象牙，所有人都对魏胖怒目相向。魏胖赶紧缩回大脑袋，装出没事的镇静样。
夏菲开年第一天上班，受了一肚子气回来。去年外贸额下降，内销也没有成绩，主管过年钱不够花。销售部门第一天就开会。主管把责任都推给组长，要求组长作检讨，立目标。
“那老女人更年期到了。”夏菲气愤的，“上班第一天就发飙。”
“你们害人家少舀了红包，年过得不开心，给你们来点下马威是很正常的事。”杨飞能够想象得到夏菲口里的老女人是背着心结过年的。
“我们都是坐在办公室里接单，又不是外面跑单的业务员，还给我们业绩考核，真变态。”夏菲还在缀缀不平。
这时候佩玉把菜摆上了桌子，招呼夏菲过来吃饭。
“自从阿姨回来我就没看你进过厨房。”夏菲转过头对佩玉，“阿姨，明天就让杨飞做菜，不能让他这么懒。”
佩玉没有回应，心里想：我儿子懒，你比我儿子更懒。
饭桌上，佩玉述着今天见到的新鲜事。她今天去了杨飞小姑家一趟，顺道还看了看正在建修的安置房，收集了一大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吐不快。只有一件事引起了杨飞的注意：王霞和姑父姑母发生了争执。王霞想给孩子戒奶，然后回广东打工。姑父姑母坚决不同意。现在一家人气氛很僵，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另外还有一件让夏菲感兴趣的事情：安置房年后正月初六就已经开工。按建筑这行都是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动工的，赶这么急，看来传的零九年底分房子有几分真实性。如今楼房已经起了两层，进度明显大于预期。
正吃着晚饭，李民来了。
“专门来赶晚饭的吧。”杨飞开玩笑。
“还是来晚了一点。”李民也开个玩笑。
“不晚，正合适，过来坐。”佩玉对杨飞的朋友们特别殷勤。
“阿姨，我吃过了。”李民对佩玉，“你不用管我。”
“添人添筷子，很方便。不要太气哦，气饿自己。”佩玉。
李民推辞了，在沙发里坐下看电视。
“你的膝盖没痛了吧？”李民问杨飞。
“结了疤，除了下楼梯要僵尸跳以外，没啥其他问题。”杨飞。
到杨飞的膝盖，夏菲就忍不住笑。佩玉觉得那是幸灾乐祸，心里不大高兴。
“今天中午我就来过，阿姨没在家。”李民，“我原打算今天就把东西都搬走的。”
佩玉遗憾的：“很不巧，今天到我妹那里去了一趟。”
“只有明天中午过来搬了。”李民，“今天晚上先把明天上午要用到的东西舀走。”
“放我这又不碍事。”佩玉问李民，“你搬哪里去呢？”
李民吞吞吐吐，得不清不楚，然后及时转移了话题。天南海北扯了一阵，李民取了需用的东西，告辞回家。佩玉对着李民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孩子好能干，就像看到军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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