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旅长,现在明白陆总为什么要把你紧紧调回来吗?”英若愚道,“这事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连你们雷司令员都不知道。*文學馆*”
“雷司令员都不知道?”
“以后我们会跟他通气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没有在电报中告诉他,这也不是故意隐瞒,而且把你叫过来,直接对你说也更方便!”陆山道,“就是没想到你的情绪这么大!”
“陆总,我错了!”何世礼羞愧的低头承认错误道。
“这事儿我们也有考虑不到位的地方,你也是一心为了部队的训练工作,不能怪你!”
“准备一下,我吩咐冯云给令尊和家人买了些小礼物,你一并带回去,算是你这个做儿子、丈夫和父亲的一点心意!”陆山道。
“陆总需要你马上启程,肯定没时间买礼物。”英若愚解释道。、
何世礼顿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回家带给家人的礼物都想到了。
“回头我让冯云把东西交给你,明天一早出发,坐火车去通辽,然后走赤峰到张家口,下面怎么走,你自己决定!”陆山道。
“是,陆总!”
“对了,这是我给令尊写的亲笔信,你带回去。”陆山走过去,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何东爵士亲启”六个大字。
信封没有封,他是相信何世礼的人品的,不会偷看这封信的。
“陆总,我一定亲手把它交到父亲手中!”何世礼郑重的说道。
“此次回去,你是以探亲的名义,但是时间不能长,我只能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能否做到?”陆山问道。
“两个月,足够了!”何世礼想了一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来回的路上需要一个月,然后在家待上一个月。
“好,我让和尚带你下去休息,火车票在冯云哪儿,一会儿,他会给你送过去!”陆山道。
“谢谢陆总。我先走了!”何世礼激动的敬礼后离开了!
“他会回来吗?”望着何世礼背影,英若愚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不担心,他一定会回来的!”陆山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这一步棋很冒险!”英若愚道,“就算他愿意回来,可南京方面一旦知道。肯定不会放过的。”
“何世礼的父亲可是拥有英国国籍,虽然何世礼坚持没有入英国籍,可他们毕竟是父子,你觉得国府敢耍那些手段吗?”陆山笑呵呵道。
“那倒也是!”英若愚自嘲的一笑。
“老狐狸报告,土肥原在华北活动的很厉害,几乎天天我们的一些人见面吃饭,大打亲善友情牌。一些北洋政界要人都被他给说服了,充当起国府跟日人之间的说客了!”陆山道。
“这些人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呵呵,国难当头,方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正面目。这些人暴露出来反而好,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加警惕!”陆山道。
“这都四月了,张汉卿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入主天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张汉卿想这么干。他也要说服下面的将领,南京方面似乎有松口意思。老蒋的态度很关键,老狐狸的传来的消息,老蒋给何敬之一份密电,想听听他的意见!”陆山道。
“何敬之是什么态度?”
“何敬之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他揣摩出老蒋的意思是,可能同意将天津交到我们手中,但是肯定是有条件的!”陆山道。
“限制我们入关部队的人数?”英若愚道。
“这恐怕只是其中之一,老蒋有怎们会让我们完全控制天津呢?”陆山道,“我想肯定会给我们设置障碍的,张汉卿也不傻,肯定会在撤出天津之前,将他的一些人安排在关键的岗位上,而且这些人还是不被我们察觉的!”
“看来,政治这玩意儿,还这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英若愚感叹道。
“这都是被逼的,我还情愿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呢,可就是有人不让,能怎么办,只能跟他们干了!”陆山道。
“那就再等等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话说的对了,这可真是一件急不来的事情!”陆山点了点头,“军队整编差不多接近尾声了,授衔的工作可以开始了,原则上校级军官的授予由总部或者战区司令部亲自考核后授予,尉官则由所在部队师旅一级机关评定考核后就可以授予,将军级别的则必须报给南京方面,由军事委员会考核评定后授予!”
“咱们是不是在部队搞一个授衔的仪式?”
“这个仪式是要搞的,这是可以增加部队集体荣誉感的事情,可以拟定一个章程来,不要太复杂,既简单又庄重,也不会增加部队额外的支出和负担!”陆山道。
“好!”
“将军级别的授衔仪式就不统一搞了,一切从简。”陆山想了一下又道。
“何旅长,这是陆总让我交给你的礼物,都在这箱子里,你看一下,那些礼物该送个谁,还有这是明天上午的火车票,保卫处会派车送你五火车站!”
“谢谢冯秘书了,还让你亲自送过来!”
“不客气,这都是陆总吩咐的!”冯云忙解释道,“还有陆总特别吩咐,您要是取道上海的话,去看一下张汉卿将军,替他向张汉卿将军问好。”
“好的,冯秘书,我一定将陆总的话带到!”何世礼点了点头,就算没有陆山的吩咐,他也会去看一下张汉卿的,毕竟是张汉卿对他还是有知遇之恩的,也是他的老长官,他人虽然不在东北军了,可张汉卿对他还是非常好的,人总不能忘本!
“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何旅长休息了!”冯云从房间内退了出来。
送走冯云。何世礼是百感交集,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的一箱子的东西,有人参,还有狐裘,虎皮鞋帽(送给小孩子)……
这都是东北特有的物产,而且还都价值不菲,这份礼物有些贵重了。
当然,箱子里还给何世礼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一套便装,一套是军装,少将呢子军服!
第二天一早,何世礼带着满箱子的礼物踏上返家的路程,陆山派冯云到火车站送别。
“南京4月5日电。国民zzy政治会议决定孔祥熙担任中央银行总裁,并宣布从4月6日起,全国实行改两为元!”
“六日,蒋委员长飞抵南昌,部署对第五次剿匪作战,七日,抵抚州。召开中路军将领高级会议,讲最新的剿匪战术之研究……”
……
“十日,蒋委员长在南昌纪念周公开演讲,言攘外必先安内。匪未剿清之时,绝对不能言抗日,违者严予处罚。舆论大哗……”
“大批日军舰队抵达上海、汉口……”
“看来,南京方面受到了日本舰队的巨大威胁。在太平洋上,能够跟日本舰队抗衡的只有美国的太平洋舰队。但美国舰队是绝不会跟日本人开战的!”
“我们忽视了日军海上的力量,现在日本用强大的海军迫使我们退让,这是显而易见的!”
“是呀,我们的海军早在甲午海中中损失殆尽,如今的国府海军说是三大舰队,其实根本只能在近海巡逻,若是日军从海上大举进犯,那我们脆弱的海防根本不堪一击!”
“日本海军的目标敌手不是我们,是美国人的太平洋舰队,而且陆军和海军一向不和,这一次陆军吃亏了,海军居然过来帮忙了,这倒是很稀罕的!”
“日本陆军和海军虽然不和,但是对外扩张思想是一致的,而且现在的日本首相斋藤原本就是海军大将,说动海军为陆军撑腰,这也不稀奇!”
“看来国府是承受不住压力要跟日人进行谈判了!”
“嗯,蒋委员长的政策很清楚了,与日人谈判只是时间问题。”陆山在军情通报会上做出判断道。
“东抗北平办事处阎主任来电,日本驻北平使馆代办中山祥一会晤英国大使蓝普生,请其斡旋中日谈判,其中还提到了要与我们建立直接对话的想法!”
“哦,日人要我们直接对话?”
“这是一个阴谋,如果我们答应直接跟日人对话,就说明我们根本不尊重国府,这是诱使我们跟国府产生矛盾,进而挑拨我们跟zy的关系!”秦时雨断然道。
“对,老秦说的很对!”陆山补充道,“咱们可不能上当,何况我们跟日人根本谈不拢,没有必要一脚踩进去,严令阎宝杭,对中日任何谈判不发表看法,东抗即使要跟日人谈判,也只有再zy的授权之下,而不会单独与日人进行谈判!”
“老陆说的对,现在我们的守住底线,不能让日人有机可乘!”英若愚道。
“那日人与国府达成停战协定,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柳玉书问道。
“咱们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两个字:沉默!”
“对,我们沉默,一是说明我们不愿意跟国府对着干,给国府拆台,第二,我们沉默,还有第二种含义,那就是我们未必就对这达成的停战协定是满意的。”秦时雨解释道。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等我们的力量上去了,就可以发出我们的声音了,而现在,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这也是一种忍辱负重!”英若愚附和道,“特别是要让官兵们知道我们沉默的原因,并不是我们改变抗日的宗旨了,而是我们现在需要忍辱负重,发展壮大我们自己,到时候我们的声音才能响亮,才能让世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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