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营座,罗连长电报!”
“没有发现?”
“副营座,什么没有发现?”二连长吕夏问道。
“我让罗大志在关卡附近埋伏,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马匪的踪迹!”刘廷杰皱眉道。
“马匪不是躲进山林里了吗?”
“山林里白天闷热cháo湿,蛇虫鼠蚁众多,晚上气温极低,如果有机会突破封锁线,他们会钻林子吗?”
“这倒也是,可是这不是没有发现吗,难道是我们晚了一步,他们已经溜走了?”
“没有,他们没有马匹,要是走大路,早就被我们拦截了,所以,他们一定还在我们的封锁线之内!”刘廷杰道。
“副营座说的对,这么一来,我们怎么找到他们,难道真的要放火烧山?”
“我说的那是气话,真要放火烧山,我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刘廷杰道。
“哎,我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老乡们不是养了猎狗了吗,这猎狗的鼻子比我们的人要灵验多了,他们不是把马鞍带走了吗,只要咱们戴上猎狗,找到他们岂不很容易?”乔贵堂道。
“对呀,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脑子,太笨了,乔连长,你立功了,快,咱们去找老乡,请他们把猎狗借几条给我们!”刘廷杰兴奋的说道。
“这么晚了,老乡们都睡了,会不会……”
“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进山,要是找不到人。输掉演习,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刘廷杰断然道。
“好,我去找老乡借猎狗!”乔贵堂点了点头。
“吕连长,你带人再去检查一下防务,未必查仔细了。这支马匪的指挥官很不一般,这要是杀我们一个回马枪,那可也说不定!”刘廷杰道,“我去看一下营座!”
“好的!”
茅荆坝。
“倒霉透了,又是咱们下来巡逻!”
“可不是吗,听说昨天晚上一支巡逻小分队丢了一个人。说是半路小解,就再也没回来!”
“会不会是被狐狸jīng勾引走了,听老人们时候,狐狸jīng夜里出来,她们专门勾引那些落单的男人……”
“胡说,这荒郊野岭的。拿来的狐狸jīng,要有,也是野狐狸……”
“嗖……”
“什么东西?”
“没什么,可能是一只野兔,小石头,你胆子这么小,还来当兵?”
“人家本来胆子就很小嘛!”
“班。班长,你看,那,那是什么?”走着,走着,小石头突然指着前面,腿肚子直打颤,声音颤抖的指着前面说道。
“什么,小石头,别一惊一乍的。演习都快过去两天了,这还没后红军的踪影,团长的心情很不好,今天又喝醉了,正在发火骂娘呢……”班长上前一步。训斥小石头道。
“班长,真的有东西,不相信你自己看!”小石头拉扯班长,指着他刚才发现动静的位置说道。
“什么,哪有什么东西,小石头,你眼花了?”班长顺着小石头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道。
“不是,班长,刚才那东西翻身了,它翻身了……”
“翻身,小石头,你今天晚上没喝酒?”班长怀疑道。
“班长,我没骗你,真的,你看,它还在动呢!”小石头急了,满头大汗,满眼的恐惧。
“莫非小石头没有骗自己?”班长再一次望去,是有些跟刚才不太一样,可是光线有些暗,看不太清楚。
“走,弟兄们,随我过去看看!”班长一声令下,全班人马都跟了过去。
“班,班长,这儿有一个人!”
“什么,有人,戒备!”班长一听,立刻拔出手枪,并下令予以jǐng戒。
“去,看看是活人还是死人!”班长推了一个人上前道。
“班长,我……”
“去,快去,不去老子扣你份子钱!”班长瞪那名被推出去的士兵道。
为了不被扣分子钱,那名士兵只要端着枪,战战兢兢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动。
这确实是一个人,后背血肉模糊,衣服也被扯破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鞋也掉了,脚上的血也磨破了!
“班长,是个人!”
“死了没有?”
“不知道,我看看!”士兵慢慢的俯身下来,伸出手指探向人体的颈部。
“班长,好像还有脉搏!”
“走,过去!”听到人还活着,班长一声令下,全班人都一起围了过去。
“这人伤的好重,这后背,好像是被狼挠的!”
“这儿有狼?”
“这里有山林,当然有狼了,少见多怪!”班长轻斥一声,“咦,这身衣服看着挺眼熟的,火把拿过来!”
“班长,是挺眼熟的!”
“把人翻过来!”
人全部被翻开来,背部着地,激烈的疼痛令他痛苦的抽搐起来,面孔扭曲,全身佝偻起来。
“怎么是他?”
“是谁?”
“许忠义,就是昨天晚上失踪的那个士兵!”一名士兵惊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团座,昨天晚上失踪的士兵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一身酒气的赵斌,眼睛通红的望着自己的手下道。
“是的,是巡山的一个小队发现的,倒在草丛间,身上全是伤口,就剩下半条命!”
“伤口,怎么回事?”
“根据军医初步的诊断,应该是狼爪留下的,真是凄惨呀,背部那个血肉模糊,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人在哪儿。把人带过来,我要问话!”赵斌道。
“团座,现在还不行,人还没醒呢!”
“没醒?”
“被抬回来后,人一直昏迷不醒。军医检查了一下,好像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这会儿才让人灌了些米汤,估计要几个小时才能苏醒!”
“是这样,这个小子只要一苏醒,马上报告!”赵斌命令道。
“明白!”
许忠义这一回可是遭了大罪了。强行呕吐将苦胆都吐出来了,身上的伤口而是真实的,只不过是伪造的狼爪的伤痕,但是一般的人士看不出来的,除非是有经验的老猎人。
特务团内没有这样的人,至少短时间内蒙混过关没有问题。时间一长也许就能被看出破绽了。
从许忠义被救,到他苏醒,前后至少过了五个小时。
“我这是在哪儿?”
“许忠义你醒了?”守在许忠义的跟前的班长惊喜的道。
“班长,是你,我没死吗?”
“小子,你还真命大,伤成这样。居然捡回一条命,真是福大命大!”班长道。
“班长,有吃的吗,我饿了!”许忠义问道。
“恩,有,有,我去给你拿!”
片刻后,班长拿来馒头和肉汤,看着许忠义狼吞虎咽的将它们全部吃光。
“许忠义!”
“到!”
“团座,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失踪了。我还派人到处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能告诉我,这一天一夜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吗?”赵斌眼神yīn冷的如同毒蛇一般的上下打量着许忠义问道。
“我当时跟着班长一起巡逻,突然感觉内急。就对班长说,我想要解个手,班长说,那你快点儿,于是我就留下一个人解手,谁知道,我刚蹲下,就摸到一个长长软软的东西,当时吓得我赶紧提上裤子就跑,这一跑我就没看清楚方向,结果就溜下山坡,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于是我就起来,准备找路回去,可大黑天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找不到路,结果还遇到了一群野狼,之前摔下山坡,把枪也丢了,我手无寸铁,又冷又饿……”
许忠义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的将自己这一天一夜的遭遇给讲述出来!
赵斌一边听,一边点头,不时的提问许忠义一些细节问题,大部分许忠义都答“不知道”或者“记不清楚”了。
一时间赵斌也找不到许忠义的破绽,有些细节还的调查之后才能确定。
“许忠义,你先休息,关于你的问题,明天我调查之后,再做决定!”赵斌道。
“谢谢团座,要不是班长他们,我许忠义这条命怕是要葬身狼腹了!”
“好了,就这样!”
“看好许忠义,不准他走出这间房门!”从里面出来,赵斌吩咐门口的士兵道。
房间内,许忠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第一关算是过去了,他虽然是小兵一个,但是特务团谁都知道,团长赵斌最是多疑了,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的。
在特务团内,只有得到他信任的人才能升官发财,其他人再有能力都不行。
而赵斌本身也是一个妒贤嫉能的人。
曾经就因为自己表现的太聪明,而被他嫉妒,本来有机会升职的,结果非但没能升值,还被降职。
他知道,自己在特务团永无出头之rì,而就算调到别的部队,以赵斌的关系,恐怕他获得提拔的可能xìng也很大!
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孙奎元的四十一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前途暗淡,他可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当这个一个小兵。
他许忠义自负满腹的才华和智慧,窝在这么一支杂牌部队内,给一些无能之辈当乖孙子,那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辱没!
所以,他要离开特务团,离开四十一军,眼下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获得东抗高层的赏识,进入东抗,凭他的能力和智慧,一定可以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