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脱了!”许忠义一脸认真的说道。
“脱,脱,快脱,别给老子墨迹!”夏军医手指着许忠义,不耐烦的晃动着。
“那我脱没问题,这要是别人以为你那方面有问题,我可不解释呀!”
“废话那么多,你脱不脱?”
“脱,脱,不过我这后背都是伤口,动不了,你帮我一下?”许忠义略微抬起胳膊,为难的说道。
“这是懒驴上磨屎尿多,等一下!”夏铭放下手中的病房记录,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小心点儿,别给我弄的伤口开裂!”
“知道了,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夏铭军医不满的嘟囔一声。
“你,你是医生,轻,轻点儿……”
“我说老许,你这是掉狼窝了了,怎么弄成这样,我告诉你,这些伤口要不及时处理,以后你这一身的疤!”
“疤就疤呗,男子汉大丈夫,谁身上没两道疤,再说了,这不是还穿着衣服呢,也瞧不见!”许忠义疼的嘴歪歪道。
“这东抗下手够狠的,你看这伤口,都快见到骨头了!”夏铭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他们又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做的这么逼真了!”许忠义嘿嘿一笑。
“你没把我说出去吧?”
“我是那种人吗,上面那么重视你,怎么可能放你走,我这是迫不得已!”许忠义道。
“哎,我说老许。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就不考虑后果?”夏铭叹息一声。两人表面上关系并不好,甚至还不是的掐架,其实关起门来,他们的关系要比一般人亲密多了!
夏铭也是许忠义在特务团内为数不多的,能敞开心扉说话的人,当然这对夏铭也是!
堂堂医科大学的高材生窝在这么一支前途暗淡的部队内,他内心也是很不愿意的。
可进来容易,离开可就难了。这孙魁元可不是善茬,离开就是背叛,别看他现在对他客客气气的,礼遇有加,可一翻脸,那就什么都不认了。
“我这伤口也就你能看出来,别人都不行!”
“那是他们笨,狼爪子和人为制造都看不出来,白当这么多年的军医了!”夏铭道,“不过。这制造伤口的人是个高手,你的伤一般的大夫还真看不出来!”
“你也说是高手了。我可告诉你,东抗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像你我这样的,真要在里面混出头还不太容易!”许忠义道。
“那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去?”
“人活一辈子,不搏一下怎么行,再说,我现在在特务团,那什么时候能出头?”许忠义道。
“东抗那是真正打鬼子的队伍,你这种功利心重的人进去,怕是没什么用武之地!”夏铭打击道。
“那可说不定,这是个人都是有缺陷的,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就不相信这东抗内就没有跟我差不多的人?”许忠义道,“既然有,那就说明我还是可用的。”
“你以为你是诸葛亮还是韩信?”
“不才虽然比不上这两位先贤,但起码可以跟樊哙之流可以比一下的!”
“你野心倒是不小,可我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加入了东抗,在特务团的那些小伎俩,最好不要再用了!”夏铭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对他们隐瞒?”
“现在是接触阶段,你不了解他们,他们也不了解你,你们相互有所隐瞒,这都是人之常情,可等你加入他们,再有所隐瞒,一旦被他们察觉,你的一腔抱负恐怕就此终结了!”夏铭提醒道。
“实在不行,我投奔zy军去!”
“呵呵,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投奔去呢!”夏铭替许忠义检查完后背的伤口,换上了新药,然后再用纱布包扎好,穿好衣服。
“老夏,你什么意思?”
“吕布,三姓家奴!”
许忠义听了不禁皱了一个眉毛,夏铭提醒的对,虽然他功利思想比较严重,可是他还知道,一个人总是不断的投靠别人,那会给人一种“不忠诚”的感觉,这样的人到了哪里都不会被重用,反而会被人刻意的防备。
“谢谢你,老夏,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许忠义深呼吸一口气道。
“老许,看着我跟你还谈的来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聪明的手下人人喜欢,可过分聪明的手下,就没有人喜欢了!”夏铭道。
“我明白,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在特务团混不下去,被赵斌处处针对,就因为我屡次打击他的威信,令他难堪!”许忠义道。
“你明白就好……”
“夏军医,夏军医在吗?”
“团座,你怎么来了?”夏铭冲许忠义使了一个眼色,走过去,将门打开。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赵斌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到趴在病床上的许忠义,地上还有一摊带血的纱布,“怎么,忠义也在?”
“黄班长带他来换药,宋军医昨天值夜了,在睡觉,我替他换药呢!”夏铭解释道。
“是这样,忠义的伤不要紧吧?”赵斌假装关切的询问道。
“多数是皮外伤,不过有几道伤口比较深,没处理好,我给他重新处理了一下,问题不大!”夏铭道。
“问题不大就好,夏军医,忠义差一点惨遭狼吻,你可要多多关心,用好一点儿药!”赵斌假惺惺道。
“我知道了,团座!”
“那个黄班长是我派来照顾许忠义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做,给你跑跑腿!”赵斌将黄班长叫了进来道。
“不用了,团座。医务所有医护兵。黄班长又更重要的事情。不必留在医务所!”夏铭拒绝道。
“这,好吧,黄班长,既然夏军医这里不需要你,你就回班里去吧?”赵斌想了一下,冲黄班长挥了挥手。
“团座,我要工作了,您还有事吗?”
“没。没了,我就是来看看,夏军医,你忙,你忙,我先回去了!”赵斌讪讪一笑,抬脚往外面走去。
“接下来,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夏铭点冲许忠义问道,“赵斌的人肯定没走远?”
“他已经怀疑我了!”
“怀疑到不至于,我想他也许想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你!”夏铭道。“他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可他怎么除掉我,利用这次演习?”许忠义反问道。
“如果我们失守,必然有人要担责任,他需要一个替罪羔羊,所以他必须让人盯着你,如果找到你通敌的证据,那最好,没有,他也会安排人揭发和栽赃的!”
“演习导演组有规定,赵斌他也不能用这个致我于死地!”许忠义道。
“把你从特务团开除,你也别想再四十一军混下去了,他在逼你主动离开,然后再给你按上一个逃兵的罪名,直接把你处决了,你死都背着骂名!”夏铭冷笑道。
“很歹毒的阴谋!”
“他要是不阴毒,也不会爬上特务团团长的位置,老许,你在特务团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老夏,这些我都知道了,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许忠义道,“能不能求得一线生机,就看你的。”
“需要我做什么?”
“借你的白大褂子一用!”许忠义想了想,缓缓说道。
“想让我主动帮你,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打晕你!”许忠义一抬手,轻轻的在夏铭的后颈部一击!
“我需要晕多……”夏铭望着许忠义,最后一个“久”字还没有说出来,人就已经晕倒在地了。
打晕夏铭后,许忠义脱下了他的白大褂,然后换上病号服,加他扶到病床上躺了下来。
将夏铭的脑袋转向一侧,这样即便是有人进来,也不会发现病床上躺的人不是他。
戴上口罩,许忠义夹起记录板,他对夏铭非常熟悉,身高也差不多,还能模仿夏铭说上几句,所以,只要出了医务所,他就自由安全了。
前提是,不能被人发现夏铭昏倒在自己自己的房间内。
不知道东抗方面会在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但许忠义的直觉,他们不会选择夜袭。
白天袭击虽然不占优势,但是绝对会打特务团一个措手不及,从他的观察看,茅荆坝白天的警惕性非常低,攻击是非常有利的。
如果他来选择攻击时间的话,会选择巡逻交接班或者吃饭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茅荆坝上的警惕性会降到最低。
打开门,许忠义往外面瞄了一下,他看到了黄班长的身影在医务所的大门口闪了一下。
果然,赵斌并没有因为他在医务所而放松了对他的监视,他还派了班长守在了医务所外。
赵斌究竟是想抓自己“通敌”的证据,还是逼自己主动还击呢?
还是两者都是他的目的?
赵斌容不下自己,如果仅仅是妒贤嫉能,那还不至于你死我活的地步。
真正的原因是赵斌私底下走私贩卖鸦片,本来这算不上什么大罪,军阀私底下贩卖烟土,补充军资,这很多人明里暗里都在干。
可是赵斌用的是特务团的军饷,而且还是瞒着上面的人,私下里走私烟土!
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了,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知情的要么被他拉下水了,要么已经人间蒸发了,而他还活着,是赵斌最大的威胁。
为什么不上告,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做不到,他一个小卒子,别说见不到孙魁元,就算见到了,他的话也未必会被采信,特务团上上下下都是赵斌的人,到时候告状不成,反成诬告,那他必死无疑。
但是他毕竟则会特务团有名有姓,赵斌想要无声无息的将他弄死,也不容易,总的堵住全团上下上千号人的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