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店内,陆山跟周宇斌正下着棋呢,他是练武之人,jīng力充沛,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就够了,大中午的,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处理,正好拉着周宇斌下棋,顺便也换换脑子。
总琢磨那些事情,脑子里的弦儿崩的太紧,也不太好,正好下棋也算是一种锻炼脑力的方法,不算是不务正业!
“陆总,北平方面派人过来了,说是给咱们立功授勋呢!”董镇山拿着一份电报,敲门走了进来,小声报告道。
“老唐他们怎么说?”陆山一边下棋,一边问道。
“咱们能够有现在的成就,跟北平方面的支持也不无关系,唐ZX的意思是,反正立功受勋又不是咱们求来的,他要给,咱们总不能推之门外!”董镇山道。
“就没有一点实际的表示?”陆山怪异的抬了看看董镇山一眼。
“十万大洋!”
“区区十万大洋,就想收买我东纵,他张汉卿的算盘是不是打的太jīng明了。”陆山笑道,“吃你的马,嘿嘿……”
“陆总,您太诡诈了,不行,我不走这一步!”
“落子无悔,这棋品就如同人品!”陆山脸一黑道。
“陆总教诲,宇斌牢记在心!”周宇斌忙恭敬异常的说道,一样的年纪,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参谋,人家却已经成为手握十万重兵的统帅!
年龄不能代表一切!
“好了。就下到这人吧。你去休息一下,下午我们还得赶路!”陆山命令周宇斌将棋盘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下棋不是主业,主业是面对东北复杂的军事局势,rì本人虽然迟了败仗,可人家实力摆在那里,随时都能够得到国内的支援,东纵呢,还在为一块安全的根据地苦苦的挣扎着,这差距很明显。
现在东纵还真不是rì本的对手,人家要是一狠心。举国之兵而来,那他就只能避退了。
但是那样的情况太极端了,出现的可能xìng很小。
周宇斌收了棋盘,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给阎王回电。要他密切注意rì军的动向,哪怕是一个中队的调动,都要及时的上报。”陆山命令道。
“是!”
“南京方面有没有什么消息?”陆山问道,要知道南京方面一直有人在东北活动,蛟河旅的王德林在这之前就接到了南京方面的拉拢,还有李海青,冯占海等等,南京方面在东北活动能力虽然不如张小六近水楼台,可也不容小视。
毕竟这个时候南京方面是被国际上承认中国唯一合法的政权。
“目前,还没有。估计应该应该这两天就会有反应!”董镇山道。
“奉天方面有没有特殊的问题?”陆山问道。
“很平稳,自从咱们袭击东塔机场后,奉天全城戒备,进出比之前严格多了,中rì青年武术争霸赛一度停办,不过阎王的消息说,可能过些rì子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咱们关注的人呢?”陆山问道。
“第一批大概有三十七个人,已经安排进入各旅,先在新兵部队锻炼一下。”
“嗯,这些人最好是不用真名。免得被rì本人盯上。”
“这个雷副总长已经处理了,第一批人全部配属在南线集团。”董镇山道。
“嗯,很好。”
“另外,兰大队报告,竹叶青出手了。蜜蜂向她提供了南洋华人抗战服务团的行走路线,我们的服务团遭到了rì军的轰炸!”董镇山道。
“伤亡如何?”
“没有伤亡。但是对外宣布我们伤亡了十几个人。”董镇山道,“此事是郭部长没来得及请示您,就擅自做主了。”
“善后处理如何,rì本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的,一定会派人调查结果的。”陆山点了点头,有时候不是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决定,部下灵活反应也很重要。
“南洋华侨抗战服务团本来就有不少伤员,瞒过去,不会太难!”董镇山说道。
“嗯,对服务团内的人员还要仔细甄别,暂时不要将他们分散安排,先集中起来进行军事化训练,电告英总参谋长,对于可疑人一定要严格审查,确保我们‘李代桃僵’没有完成之前,这些人没有接触到外界的机会!”陆山严肃道。
“是!”
“去吧!”
陆山一挥手,董镇山点了点头,去发报了。
“咚咚……”
“进来!”
“总镖头,我们回来了!”李云歆和铁猛推开门进来,两人都是一头大汗。
“都打听到什么消息?”陆山送给她们每个人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问道。
“总镖头,这个傅殿臣还真是一个人物,不过,这家伙坏事做绝了,这里的老百姓没有一个不恨他,也没有一个不怕他的。”铁猛三口两口就将一杯水喝了下去。
“傅啸尘告诉我们,这傅殿臣手下有双镖、大来好、小白龙等十几支绺子,少的有几十人,多的有几百人,对外号称有上万人,其实总共加起来也就三四千人的样子。”李云歆也热惨了,不顾淑女的形象,大口喝了几口水。
“现在咱们跟rì本人打仗,他们都怕殃及池鱼,都龟缩在山上,只有偶尔会派人下山打探消息,前两天,双镖就来过,在傅啸尘的赌档里赌过两把。”铁猛接着说道。
“双镖好赌,在这里人人都知道,早年赌钱输掉一根手指头,当了胡子之后,依旧不改赌xìng,老婆孩子都输过。”
“大来好,跟双镖是傅殿臣的左膀右臂。不过这个人xìng格比较软弱。算是军师一类的角sè吧,这人吝啬,好财!”铁猛继续倒水道,“据说,他家里藏的财宝比傅殿臣还要多,真的假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傅殿臣很好sè,但是他生的丑,没有正经女人看上他,于是就抢,凡是被他看上的。基本上都难逃他的魔掌,连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李云歆气嘟嘟的说道。
“既然他们窝在老窝里不出来,那这一路上咱们或许不会跟他们碰上,这样也要。免得耽误我们的形成。”陆山点了点头,“等这毒辣的rì头过去,咱们就出发,然后早一点离开磐石。”
“是。”
“去休息吧,一会儿就上路了!”陆山挥了挥手,虽然这么说,可陆山心里总感觉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土匪这种东西,是没有多少道理可讲的,虽然有一套所谓的规矩,但也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什么国家、民族他们要真的懂的话,就不会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当汉jiān了。
土匪是乱世的产物,这一点毫无疑问,如果不是世道不行,活不下去的老百姓谁愿意去当土匪。
下午三点多钟,太阳没有那么毒辣了,陆山命令叫醒众人,检查物品和装备,然后去找老板结账,准备继续上路。
“老客。你们真的现在就走?”
“不走,难道还能在你这儿过年不成?”陆山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
“那你们可小心了,到了小石山就别往前了!”老板凑到陆山耳边低声道。
“为什么,此去小石山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陆山假装诧异的问道。
“呵呵。我不知道,就当我没说。老客,您走好,下次再来!”老板堆着笑脸将陆山送到了门外。
“总镖头,这老板……”
“无妨,我们上路!”陆山一挥手道,时间不等他,不管是前面有什么,他都有信心闯过去,区区几个土匪,还能吓着他手握十万重兵的东纵司令员。
大车店斜对面,一栋二层小楼上,窗户开了一半儿,一双大眼盯着缓缓从大车店离开的陆山等人。
“东家,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双镖就在咱们磐石镇?”驼爷毕恭毕敬的对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人问道。
“双镖咱们惹不起,但这些人也不好惹,怕是要有一番龙争虎斗了,磐石的天恐怕要变了。”中年人长长的一叹道。
“在磐石,就算rì本人也高给傅大掌柜三分面子,这支生面孔,能斗得过傅大掌柜麾下几千号人!”驼爷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黄板牙道。
“难道人家就没有后台吗?”
“后台,这些人面孔很生,我在磐石地界上混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在东北,rì本人是老大,满洲国是老二,谁还能大过这两个?”
“满洲国充其量只能排到第三,这第二的位置,你难道忘了?”中年人冷笑道。
“呵呵,对不起了东家,我糊涂了,居然把这么重的给忘记了!”驼爷讪讪一笑道。
“东家,难道这些人背后……”驼爷一个激灵,吓的浑身颤抖不已。
“你没有看到他们骑的马非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吗,这些都是上等的战马,而且还是东洋马,比咱们见过的蒙古马要高半个头!”中年人解释道。
“还真是的,东家,你眼力真细!”驼爷拍了一记马屁道。
“不然,我怎么是东家,你是伙计呢?”中年人不无得意的一笑道。
“派人拖住双镖,不管是哪路神仙,我傅啸尘总要结一个善缘!”中年人就是傅啸尘。
“东家,这不好吧,要是被发现了,那咱们不是跟……”
“放心吧,傅殿臣还不至于把我怎样,说不定,他知道之后,还得感激我呢!”傅啸尘道,“双镖jīng明似鬼,下面的人拖不住他,老鬼,你去。”
“是,东家!”驼爷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jīng芒。
傅啸尘万万不会想到,跟随他多年,倚为心腹的驼爷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了他。
等到驼爷返回赌档的时候,双镖早已带着人先走一步了,而他从驼爷嘴里获得的消息跟傅啸尘眼里看到的截然不同。
双镖根本没有来得及实地踩盘子,完全相信了驼爷的话。
区区一只不到百人的镖队,对傅殿臣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这些人押的东西还挺贵重,看上去是西洋人的药品,这东西,现在是紧俏商品,山上的弟兄要是受伤了,到时候也用得着。
东纵和关东军大打出手,为了不被殃及池鱼,胡子们在老窝里待了一个多月,现在可是一年中好景头,山上的人早就憋不住了!
现在不抓紧捞几票,捞足了过冬的钱粮,等天寒地冻的时候的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好不容易来了一只肥膘儿,不牢牢的抓住,那也太对不住自己了,双镖提前一步,往仙人洞找自己的大哥傅殿臣商议如何把这只肥羊拦下了。
等到傅啸尘得知双镖早已离开,不禁暗暗懊悔,他不该亲自去大车店打探情况的,不过他也没有怀疑这是驼爷做的手脚,毕竟双镖走的时候,驼爷就跟他在一起。
陆山并不知道傅殿臣手下的二号人物双镖已经盯上了自己的队伍,仍然不紧不慢的上路了。
这年头陆山劫道的多如牛毛,大白天被抢那都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单独一个人一般不敢出门,行脚商们都喜欢结队成行,这样人多力量大,一般小股劫匪不敢动手。
遇到大股劫匪,那就抓瞎了,商人们也是消息灵通的,劫匪出没多的地方,他们就会绕道而行,哪怕走再远的路都可以。
傅殿臣在磐石那是威名赫赫,小商小户的,他一般都看不上,所以这路上反倒比较安全。
一般的大商户,给了过路钱,也能安全的通过,只有外地的,不知道深浅的行商,一头扎进来,那就不好说了。
陆山这一行就是那外地的不知深浅的,一头扎进来的,怕是要粉身碎骨了,虽然是一条强龙。
但自古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这区区几十号人能够能人家成千上万人对抗吗?很多人都不太看好,心里想着,是不是明天一早又有一条“百人镖队遭劫”大新闻了。
“哎,可惜了!”大车店老板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拨动手底下的算盘珠,噼噼啪啪作响。
“东家,可惜啥?”小伙子不明所以。
“可惜那白白净净的小娘子了,长的真是跟画里的仙女似的,这一下怕要白白便宜了傅老鬼了!”老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傅殿臣,sè中恶鬼,看到如此绝sè小姑娘,还能不动那yín心?(未完待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