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了近一个半小时,除了给孕妇输送葡萄糖之外,因为孕妇贫血,加上手术中大量出血,陆山采取了紧急输血的治疗方法。
孕妇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贫血和劳累的缘故,身体很虚弱,如果不及时取出腹中胎儿,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昏迷至休克,然后死亡。
他腹中的胎儿也会窒息变成一个息胎!
第一次做剖腹产手术,陆山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都发现自己双手再抖。
虽然理论上他都懂,但是实际cāo作还是头一回,所以在后世很平常的一个小手术,他花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完成。
其实外科手术并不难,只要你掌握了技巧,还有熟悉人体结构,再就是胆大心细,这就具备了当一个出sè的外科医生的条件。
很多人认为外科大夫很神秘,很了不起,其实普通人最不过去的是心理那道关!
就是敢不敢用刀划开人肚子!
不敢,一辈子都别想当外科大夫,敢,就具备了当外科大夫的基础,如果不是太笨的话,外科大夫当不了,法医可以是第二个选择。
这是题外话了,陆山自己还给自己动过手术,前一世,他腹部的一条长十厘米的疤痕就是他自己的杰作,当时中了敌人的一刀,几乎将他的肚子切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他咬着牙把肠子塞进去,并缝上的!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整整的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来被老乡所救,要不是敌人不敢越境追杀,那一次他的命就没了!
那一次重伤,他足足养了三个月才恢复。
“老陆,怎么样了?”见到手术室的门打开,秦时雨等人一齐涌了上来。
十几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他,期待从他嘴里能够得到好消息。
“母亲暂时生命体征平稳,但是由于长期劳累,营养不良和贫血,需要观察一下才能确定。至于孩子,现在还不好说,因为在母亲体内时间太长了,孩子的呼吸断断续续。现有的医疗条件,实在没有办法对其做进一步的诊疗,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陆山缓缓说道。
陆山虽然剖腹取出了胎儿,但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太低了,低的他这种半吊子都可以拿手术刀上手术台,这要是在后世,除非特殊情况,他是绝对没有可能上手术台的!
而且现在的医疗仪器也比较简单,很容易使用。后世的医疗仪器,那可太多太复杂了,光弄那些个仪器就能把人弄晕过去。
梁浩眼圈一红,扑通一下子给陆山下跪了,“咚咚咚”的给陆山磕了三个头。
“陆长官再造活命之恩,我替她们娘俩先谢谢您了!”
“梁营长不必如此,医者父母心,虽然我不是一个正式的大夫,但碰到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这么做的。”陆山道。“不过,你今天的行为有些太过了,这是一个军人该干的吗?”
“陆长官,梁浩知道错了!”梁浩惭愧的低下头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她们母子俩?”
“现在还不行。等过些时候。”陆山道。
“是!”
“大家都折腾了一个晚上了,都回去休息吧!”
“陆长官。我们就先走了!”
“陆总,我们也回去了!”王荣和张贯一也都骑马返回军营了,就剩下秦时雨和冯战海两人以及和尚等jǐng卫。
返回指挥部,天已经大亮了,陆山还真是感觉有点儿累了,冲了个凉,睡觉去了。
东纵第十旅旅部。
“梁浩,你真是祖上积了大德了!”冯战海的办公室,梁浩耷拉着脑袋,不敢直面冯战海。
“司令,我给你丢脸了!”
“丢脸,你他妈的给老子长脸了,本来这一次陆长官来,老子是要去车站迎接的,就因为你,老子……”
“不说了,你小子真是好命,要不是看在你是为了媳妇和孩子的份儿上,老子非毙了你不可!”
“老冯,梁浩也是心急失去了方寸,这陆长官不也没有说什么吗?”姚殿臣道。
“陆长官是什么都没说,可他什么都说了!”冯战海道,“你没听到他在医院门口质问梁浩的那两个问题吗?”
“陆长官对咱们有意见?”
“老姚,不管你心理怎么不痛快,咱们现在已经加入东纵了,不能再生二心,咱们的好好看看人家,军纪严明,秋毫无妨,反观咱们呢,是不是做的不如人家?”冯战海道,“还有,人家的军营,跟我们比比,同样的地方,怎么人家就比我们干净整洁,人家训练就比我们卖力呢?”
“那不是没饭吃,没力气喊嘛!”
“屁,告诉你们,人家跟我们吃的一样的饭菜,没厚此薄彼,我是亲眼看到的,甚至为了照顾我们,还多给我们一部分!”
“老冯,我们被rì本人追的是东躲**的,哪有机会搞这些,等安定了下来再搞嘛!”
“我决定了,从现在起,咱们的一切向东纵看齐!”冯战海道。
“司令,您这不是为难兄弟们呀?”
“为难,我怎么为难了他们了,既然我们加入了东纵,那以后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办,总不能让人家认为我冯寿山是墙头草吧?”冯战海道。
“可是东纵的规矩太多,兄弟们一时间适应不了,得慢慢来!”姚殿臣道。
“我也没有要求弟兄们一下子达到那个标准,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动,必须动起来,就从内务条令开始吧!”冯战海道。
“老冯……”
“怎么,老姚,我们可是正规军,这军容军姿是一支军队展现给外人的第一印象,rì本人说我们是土匪,我们却不能真把自己当土匪了!”冯战海道。
“老冯,我就怕弟兄们一时适应不了!”姚殿臣苦笑道。
“命令颁布下去,做到的老子有奖励,做不到的老子撤职撤编!”冯战海大声道。
“那行,我这就去办!”姚殿臣点了点头,戴上帽子,走出了冯占海的办公室。
“梁浩,说说吧,想我怎么处分你?”冯战海问道,梁浩确实打仗是把好手,问题就是xìng格太冲动了,说起来还有点骄纵,都是他惯出来的,看来是要收一收这匹野马的心了,不然哪一天他不知道闯下什么大祸来!
“司令……”
“不要叫我司令,叫旅长,我现在是东纵第十旅的旅长!”冯战海一拍桌子,大声道。
“旅长,您怎么处分我都认了,就算您要把握毙了我也没怨言,只求您在枪毙我之前让我见一见小芬母子!”梁浩道。
“亏你还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冲动的xìng子一点儿都没变呢,还他妈的营长呢,我看你当个班长都不够格!”
“旅长,我……”
“把你的那个营交出来,由营副暂代你的位置,你给我下去好好反省,先关三天禁闭!”冯战海道。
“旅长,别,等我看了小芬母子再关禁闭行不行?”梁浩哀求道。
“行,行了,就这样,快滚!”
梁浩如闻大赦,敬礼之后,转身就跑。
“回来!”
“旅长,您不会是改注意了?”梁浩小心翼翼的问道。
“混蛋玩意儿,老子说话从来都是说话算话。”冯战海浑身上下摸了几下,终于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两块大洋来,“小芬刚刚生产,身子弱,你拿着钱给买两只老母鸡,给她炖上,加点儿营养!”
“旅长,这我不能要……”梁浩眼圈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废他妈的什么话,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冯战海眼珠子一瞪,斥道。
“谢谢旅长,谢谢旅长!”
“行,行,滚,滚,快滚,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冯战海别过脸去,连连摆手道。
对于陆山的突然到来,冯战海也是经过一番分析和猜测的,按理说,陆山手握十万雄兵,南边的战事未决,他居然悄悄的一路北上,恐怕不仅仅是来见自己和李海青二人这么简单的目的!
rì军现在重新占领了扶余,通往哈尔滨的铁路被打通,李海青被迫撤到了五棵树。
近三万人的大军突然集中到了舒兰周围,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北进吗?
于此同时,就在陆山北上舒兰的前一天,rì本任命武藤信义接任关东军司令官,兼任驻伪满全权大使及关东厅长官,满洲国的军政大权全部都集中到了武藤信义手中。
同时到达的还有rì本陆军部对石原莞尔的处置决定。
满铁医院,高级军官病房内,刺鼻的味道令板垣征四郎感到一丝不舒服,他伸手微微的触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石原莞尔坐在一个特制的椅子上,脸sè苍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但人苍老了,身体也是连掉了二十斤。
病痛的折磨倒在其次,关键是jīng神上的打击,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黑暗。
他坚信那份电报是中国人故意的暗害他,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因为两份电文相差的时间很短,中国人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掌握电码,然后实施这种拙劣的离间计!
所以大本营认定这份电文是真实可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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