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陈到无法克制,一声惊呼。.
那一声惊呼中,仿佛充满了某种失望。
曾经以仁义自诩的刘备,如今却在众目之下,公然的强行歼辱高句丽的王后,如此行径,如何能不让陈到感到失望。
正心急火燎的刘备,给陈到这一声惊动,猛回头时,却见陈到正以一种惊愕的眼神,尴尬的立在阶下。
刘备的“雅兴”,立时给陈到的出现所扰,那炽烈的色念,顷刻间消褪大半。
“何事打扰朕的兴致!”刘备怒喝一声,仍没有松了胯下的高王后。
陈到身形一震,猛的清醒过来,忙将头一低,不敢正视再看,拱手道:“启禀陛下,西面传来急报,楚军已攻破了梁口城,我军全军覆没,鲜于辅也被颜良亲手所斩。”
晴天霹雳,当头轰下。
瞬时间,刘备的身体,以那样不雅的姿势,僵硬在了那里,原本色念狂燃的脸上,顷刻间涌满了惊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刘备色念尽散,提起裤子跳将起来,惊恐的大叫。
陈到苦丧着脸,默默道:“梁口已破,鲜于辅已死,楚军正向丸都杀来。”
刘备身形一晃,只觉头目一眩,脚下双腿变软,倒退几步,重重的跌坐在了榻上。
“怎么可能,梁口怎么可能失守?”刘备喃喃自语,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确实想不通,要知就在几天前,鲜于辅才刚刚发来梁口大捷的捷报,声称他以水龙炮击破了楚军火药炸城的诡计,这才几天功夫,形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如此不可思议的逆转,别说是刘备,任谁也无法接受。
“朕已给鲜于辅配了水龙炮,颜贼如何能攻下梁口?”刘备歇厮底里的叫道。
陈到不敢隐瞒,只得将楚军如何以奇兵攀上绝壁,偷抵山顶,又如何以火攻,居高临下烧毁梁口城的过程,默默的向刘备道来。
真相大白。
这残酷的真相,转眼令刘备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沉陷在了无尽的愕然中。
“颜贼,颜贼……”刘备咬牙切齿,恨得眼珠子都要炸出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已是绞尽脑汁,自以为想出了万全之策,但还是敌不过颜良,难道,那颜良当真是自己天生的克星不成?
刘备痛苦,惊愕,慌恐,阶下被按倒的高延优,却暗觉畅快,眉宇间掠起幸灾乐祸之色。
而那高王后则因这场突变,幸免了被刘备霸占,她急是将那凌乱的衣裳,裹住自己的身子,战战兢兢的缩在榻角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滚,还不给朕滚,你这**!”刘备怒喝一声。
高王后吓了一跳,赶紧半赤着身子,爬下了王榻,羞慌满面的逃离了大殿。
当高王后经过被按倒的高延优时,脸上的羞愧之意更浓,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赶忙低着头从他身边奔过。
刘备看着高王后,摇着白花花的**奔出大殿,他的目光,顺势的扫到了被按于地上的高延优身上。
这一看不要紧,他正好看到,高延优那幸灾乐祸的一瞬间。
高延优那表情,分明是在讽刺他刘备,恶人有恶报,那嘲讽的意味,令刘备勃然大怒。
大怒之下,刘备腾的跃起,几步奔下阶来,飞起一脚就狠狠的踹在了高延优的脸上。
砰!
这一脚下去,高延优闷哼一声,身子栽倒在了地上,脸上赫然已添了一个脚印,嘴角更是渗出了鲜血。
“让你笑朕,让你笑朕!”刘备扑上前去,骑在高延优的身上,疯了似的拳头相加。
砰砰砰!
刘备一拳拳打在刘延优的身上,转眼二十多拳就已下去,事隔几天,高延优又挨此一顿棒揍,转眼已被打算鼻青脸肿,吐血不止。
陈到看着刘备那疯狂狠毒的样子,眉头越凝越深,眼眸中的厌恶之色,愈加强烈。
半晌后,高延优已被打算奄奄一息,离死就差一口气。
这时,陈到再也忍不住,几步扑上前去,将疯狂的刘备拖住,叫道:“陛下息怒,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他了。”
“滚开,你竟敢对朕无礼,你想造反不成?”刘备更加狂怒,扭头冲着陈到怒斥。
陈到吓了一跳,本能的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备虽怒,但给陈到这么一拦,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他厌恶的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高延优,紧握的拳头,终于是松了开来。
气也消了,清醒过来的刘备,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是应对颜良对丸都的进攻,打死了高延优可没有半点好处。
长吐过一口气,刘备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走回到龙榻,一**坐了下来,闭目半晌,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然一片淡然。
那般平静淡定的表现,与方才的疯狂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把高延优先拖下去吧,带传田豫前来,朕有要事跟他相商。”刘备沉声令道。
陈到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左右军士,依言照作。
几名士卒慌忙上前,将一身鲜血的高延优,拖了下去。
就在陈到也要告退之时,刘备忽然道:“叔至,今**对朕冒犯,朕且原谅你一次,记住,朕不会允许有第二次。”
刘备这是在威胁陈到,身为一介帝王,哪怕他发疯到要打死人,又岂能容忍部下,去触碰自己的身子阻拦自己。
对刘备来说,这简直是一种大不敬,一种对他权威的挑战。
如果不是眼下形势紧迫,刘备正是用人之际,以他的姓情,岂能再容得下陈到。
面对这威胁,陈到身形一震,眼眸中闪过一丝惧色,忙道:“臣知罪了,臣多谢陛下开恩,往后臣再也不敢了。”
“嗯。”刘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将他屏退。
陈到躬身退出殿外,左右无人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禁摇头一声苦叹。
陈到退去未久,田豫匆匆赶到了王宫。
君臣见罢,刘备遂将梁口失守,鲜于辅战死的噩报,告与了田豫,征询他该如何以应。
田豫自然是大为惊愕,也想不通颜良是如何做到的,直到刘备将战役的实情相告,田豫才恍然大悟。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颜贼竟这般诡诈,梁口山壁立万刃,就算有人能攀上去,少说也得训练了一年半载,难不成颜贼早有很久以前,就已暗中在训练兵士攀岩了吗?”田豫惊叹道。
刘备却不屑一哼:“怎么可能,颜贼想必只是侥幸得逞而已,他要是真在一年多前,就有此预想的准备,那他就是真正的神了,朕还能跟他对抗到今天吗。”
不知内情的刘备,只能把颜良的胜利,归结为“侥幸”,他当然不会想到,其实颜良就如他所说的那么“神”。
田豫还在惊叹中,刘备不悦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颜贼的大军已向丸都而来,你还不快速帮朕拿个主意,如何对付颜贼的进攻。”
田豫沉思了片刻,拱手道:“陛下,丸都再往东就是滨海,再退就要彻底的被颜贼赶出大陆,臣以为,丸都就是咱们最后的防线,必须全力坚守。”
“最后的防线,全力坚守么……”刘备喃喃自语,似是底气不足。
田豫看出刘备没有底气,忙又劝道:“丸都城远胜梁口坚固,我们又拥有水龙炮,只要不似鲜于辅那般疏忽大意,颜贼纵有三十万大军,也难以攻下,再加上还有翼德将军的倭军,从旁协助,臣以为,只要陛下有决心,必能坚守得住。”
提到了张飞一军,刘备身形猛的一震,眼眸中又闪过一丝振奋
沉吟半晌,刘备拍案而起,毅然道:“颜贼想扫灭了朕,**一统大陆,朕绝不会给他机会的,朕要死守丸都城,为天下各族子民,守住这最后的希望。”
慷慨的刘备,当即做出决断,集结全部的力量,死守丸都城。
同时,刘备又派人去通知孙乾,命他支会张飞,尽快率倭军在辽东沿海登陆,以打击楚军的侧翼。
……
丸都城中的消息,细作已连夜发去,送往了正在杀往丸都路上的颜良。
得知这情报,颜良冷笑道:“刘备这大耳贼,看来他这回是不打算逃了,准备集中最后的力量,死守丸都城了。”
“刘备再逃,就要逃往倭岛瀛州去了,一旦逃往那里,他就再无重归大陆的机会,他这是走投无路的,打算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法正笑道。
颜良微微点头,豪然道:“很好,朕巴不得他不再逃窜,这一次,朕一定要把他围杀在丸都城里。”
诸将兴奋,战意狂燃,皆巴不得能手刃刘备,除此帝国残敌。
毕竟,如今大楚的敌人,只余下刘备和司马懿二人,谁能除掉此人,就是立下了不世奇功。
这时,吕蒙却道:“据臣所知,那丸都的坚固程度,比之黎阳和邺城,都要强悍,如今刘备又有了水龙炮,我火药无用武之地,想要攻破此城,只怕非是易事。”
“超过黎阳和邺城么。”颜良若有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