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电子恶魔“木偶”的少女因为自己的言行,被玛索的鬼影噩梦约束了,这也意味着,她的意识被拘束起来。虽然我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得到事实证明的时候仍旧感到有些惊异,鬼影噩梦竟然可以展到如此强力的程度。这是一种符合神秘学的“契约”的神秘,我在经历玛索的鬼影噩梦时,就已经从细节上感受到这种契约的力量,只是,如果当时的感觉,已经是当时玛索的这个神秘所具备最高强度,那么,猎杀中年人和年轻人一定给她带来了相当多的好处。我不清楚玛索是个例,亦或者,每一个电子恶魔使者的鬼影噩梦都有这种强化的可能,但是,和玛索的情况相近的左江,应该可以达到这个程度。
至今为止,我仍旧不太清楚,玛索真正的意识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无论是电子恶魔也好,鬼影也好,都不是无中生有的神秘,而是根据主体自身的特征资讯——包括个性和人格等等,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指代本人的特质在内——通过一系列神秘的运作构成的。再加上以这个鬼影噩梦为中心,所体现出来的玛索行为统一性,足以视为玛索的意志反馈。
简单来说,在玛索的鬼影噩梦中,和玛索长得一模一样的电子恶魔和鬼影所做出的各种行为,都能代表玛索的意愿。当然,无法判断究竟是主观而表层的意愿,亦或者潜意识化的意愿。在假设玛索被爱德华神父植入神秘之种的前提下,我怀疑这种行为所表现出来的意识,已经受到过“神秘之种”的干扰。
电子恶魔召唤系统就像是一个节点,将电子恶魔、鬼影噩梦和噩梦拉斯维加斯串联起来,后三者对使用者的影响。也应该不是**的,而是一种递进和互动式的影响。如果“神秘之种”对这种影响过程造成了的干扰,那么,从玛索和左江的情况来看,并非是通过消除这个串联的某个要素,而是将这种递进和互动的影响过程打乱。甚至进行某种程度的重整。因为顺序出现差错,所以才生玛索和左江这类不同于其他电子恶魔使者的情况。
从这个角度来说,玛索的变化无疑比左江更加迅,更加完整,乃至于或许更加强效。如果说,电子恶魔召唤系统的扩散,本身就是为了达到精神侵蚀和神秘化改造的目的,那么,明显拥有相似目标的神秘之种就是展开了一种另类的竞争。我认为电子恶魔召唤系统是纳粹在“病毒”的影响下。以这台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为核心,准备了许久的陷阱计划的一环,而且,整个计划是一个阳谋,所有入侵者想要对这台中继器做点什么,在无法获得足够情报的情况下,就不得不踏入陷阱,而一旦踏入这个陷阱。每个人针对危机所能做的事情,就会变得稀少。至少,在先期,就只能遵循水来土掩的笨办法,直到获取了足够的情报,才有可能另出奇兵。
用中继器来布置陷阱的行为,足以称得上奢侈。而这么做,也肯定让纳粹占据了足够大的先期优势,即便是更熟悉纳粹,也早就布置的末日真理教也无法完全抵消这个优势,所以才必须减少和nog的对抗。甚至愿意通过某些侧面的方式,去推动nog和五十一区的展。无论是nog还是五十一区,包括中继器技术,以及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部分情报在内,已经被证明并非完全是**完成的。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末日真理教“网开一面”,两者即便可以成立,也必然会落后更多。
也正因为末日真理教有推动nog和五十一区展的表现,才更证明,其实最开始,末日真理教就意识到这台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棘手程度,而且,他们没有足够的信心**对抗布置在这里的陷阱。我所观察到的情况,都给出一个相当明确的信号,在以nog为代表的入侵者大批进入之前,哪怕末日真理教已经开始在这个中继器世界活动,这个中继器世界在展变化上,其实一直处于一种奇异的停滞状态,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末日真理教在这里是以“依靠家族流传下来的小教派”的形态存在,因为,他们既无法改变环境,也受限于环境,而这种环境并非是指实质性的社会运作和天然环境,而应该是形成中继器世界原住民人格、记忆和思维等等意识态的因素。这个中继器世界,就和末日幻境本身一样,对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可以分为物质态和意识态两种状态,但其本质仍旧是意识态,而且,是构成中继器这个庞然大物的意识态力量,再加上纳粹月球中继器的支持,哪怕末日真理教动用自身的中继器,也无法对其产生足够的影响,甚至会直接启动纳粹的陷阱。
末日真理教引导更多的,足够强大的入侵者进来,一是为了减轻自身的压力,二是为了转移纳粹的部分视线。而nog和五十一区,乃至于某些强大且拥有足够情报的神秘专家,默认了这种方式的联手。虽然彼此之间也有对抗,但是,在有意无意中,也会以看似巧合的方式达成行为上的合作,亦或者,进行更深层次的情报交换。从这个推测来说,我是相信,nog、爱德华神父和其他一些特立独行的神秘专家之间是有联系的,也许,我一直呆在铆钉的部队中,就能接触到这些联系方式,但如今**出来,反而失去了大量的情报。
即便如此,我仍旧不觉得自己犯下了错误,无论如何,拒绝入侵者从这个城市,乃至于从亚洲登路,是既定的策略。我可不想因为区区的情报,就让自己所珍视的地方,先被卷入神秘的漩涡中。也许,我当初没有在厕所怪谈中搞出那些事情,此时的拉斯维加斯就是我所在的城市的真实写照吧。在昨晚接触过的五个电子恶魔使者的描述中,如今拉斯维加斯的情况可不妙。就算神秘化无可阻挡,一时的混乱产生也是必然,但是,拉斯维加斯的进度太快了,以至于没人可以判断那个城市的未来会是怎样。按照我的计划,自己所在城市的神秘化。应该更加缓和且有序,以保持表面上的平静日常。
我不清楚,爱德华神父在我所在的城市出现,并做出那样的举动,究竟是他自己的想法,亦或者是和其他人联合的默契。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爱德华神父有可能是带着合作的意愿而来。而并非纯然是恶意。
在种种假设的前提下,爱德华散播神秘之种的行为,应该是得到其他势力默许的,如果电子恶魔召唤系统是陷阱的一环,那么,神秘之种引起的变化就是针对性的拆解陷阱。可是,只有神秘之种在运作的话,大概也不是其他势力想要看到的。所以,之后会参照神秘之种的情况。出现更多不寻常的“噩梦”吧。我觉得,使用电子恶魔“木偶”的少女所遭遇的“黑烟之脸”,就算是在噩梦拉斯维加斯诞生的怪物,其诞生也是五十一区的干涉行为的体现。
少女的来历和表现,都让我不由得猜测,她被黑烟之脸袭击。不敌而落入这一带,是否受到了某些人,或者某些神秘势力的引导?如果是这样,那么,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对我有兴趣?亦或者是对玛索有兴趣?我觉得。既然少女对我有一定了解,就意味着,站在她背后的某种意志——少女或许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完全自主的行动——其实是想要更近距离接触玛索,将其视为一种珍贵的样本,甚至于,认为她有可能是接触中继器核心的关键。
玛索会遭逢这样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奇怪。从过去到现在,玛索的遭遇一直都有些古怪,和她相比,咲夜和八景的遭遇可谓是平静多了。
这也意味着,眼前的少女,有可能只是“探针”一样的存在。她所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多。我告诉了她很多事情,就是为了让她知道更多事情,进而“自推断”出有什么人或实力在引导自己的行为,进而深入探究。在神秘化达到一定阶段之前,我必须坐镇自己的城市,那么,追索情报就必须依靠他人了,少女是很理想的人选。
少女因为一时不慎,落入玛索的陷阱中,虽然是她自身的原因,但也仍旧符合我的计划。不过,前提是,我必须阻止玛索,不让这个少女受到过份的伤害。
少女听我讲解神秘学中关于“契约”的内容后,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不过,我觉得她连电子恶魔都有了,鬼影噩梦也经历过了,哪怕玛索的鬼影噩梦有些特殊,又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呢?如我所想,她只是思索了片刻,就痛快地说:“就算要索要报酬,不也应该是主人出面吗?”她的目标,果然再次击中在玛索身上,如果她一开始就是针对玛索而来,那可真算是锲而不舍,不过,我不觉得,她对玛索有除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外的其他情况。从她身上的种种表现来判断,她是受人指使,或者说,明确执行某个命令的可能性很低。
这个少女就是拉斯维加斯中的一个获得电子恶魔的原住民,这么想的话,她的气质、行为和态度都极为相符。
当然,我并不排除她有极强掩饰能力的可能,只是,在评估中更趋向于前者。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见你。”我只是摊开手,说:“你看,我也只是一个客人,为你这个新客人讲解一些规则,免得你受到伤害。”
“我听说,你帮这个女孩解决了鬼影噩梦?”少女的眼神中带有疑惑。
“是解决了一些问题,但并不代表鬼影噩梦会消失。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在还拥有电子恶魔的时候,就期待鬼影噩梦会消失。”我说。
“你是说,鬼影噩梦是伴随电子恶魔一起存在的?”少女追问。
“不止鬼影噩梦,连这个噩梦拉斯维加斯也是这样。”我回答。
“原来如此,这就是专家的判断?”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顿了顿又问:“看样子。你帮助过的女孩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鬼影噩梦,所以才想我索要报酬?”
我没有回答,我想,她自己会在心中酵答案。少女见我沉默,于是撇开这个话题问到:“你可以帮我吗?就像帮这个女孩一样?你是专门解决这类问题的人,不是吗?”
“需要报酬。”我扼要地回答。少女的脸色开始沉吟,她问:“需要什么报酬?”
“那是新的交易。”我觉得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于是不再顺从她的偏题,将话题转回正轨:“你先考虑一下该如何离开这里。”
“你可以带我离开。”少女十分肯定地说,那涂抹浓妆的眼球灵动起来,虽然话声柔软,却散出点点诱惑的味道,“我可以给你一些报酬。”她暗示性用手指在皮衣开襟处的乳沟划了划。
“契约无法交叉。”我无动于衷地说,这个少女的妆容不合我的美学。身材没有富江好,更是异常状况下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三者都决定了,这种交易一定无法成立。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放荡,只是觉得,她在做一些明显毫无用处的暗示,实在是浪费表情。也许,她自我感觉良好?我不怀疑这一点,因为。只要姿容不是太过丑陋,女性总是会获得男性的好感。尤其在一些特殊环境下。这个少女很可能遭遇过这样的处境,用类似的方式,解决过一些麻烦,也有可能仅仅是模仿电影和道听途说的行径。
少女挺聪慧,但还很年轻。放在我的学校里,大概也就是普通学生会干事的水平吧。
“怎么可能!”她倒是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你帮我付一点报酬,带我出去,然后我补偿你,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而且,你救过那个女孩。知道她喜欢什么——这么说会不会太直白了一点?”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似不经意地扫视周边,她的动作,让我觉得,其实她就是故意说得那么直白。也许,付出怎样的报酬并不在她优先考虑的范围,她就是想要看到玛索。
“这不是普通的交易,而是神秘的契约。”我平静地,不厌其烦地回答:“必须由当事人完成,这就是契约无法交叉的原因。”
“实在太死板了!”少女露出一副恼怒的表情,然后哀求我说:“帮帮忙吧,我除了这个身体,什么都没有。”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凸显身材优势。只是动作让我觉得挺生涩,其实她也没什么实干经验。比起学校里那些格外注重姿容表现的优等生来说,还是有很大不足。
“你可以付出身体,只要你愿意的话,也许她会接受。”我盯着她的身体说。她似乎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直起来。
“一定要我愿意付出的才行吗?”少女反问。
“不,就和之前一样,只要口头表示,对方接受,契约就能成立,强制执行。”我回答道。
少女似乎真的没辙了,用力抓了抓蓬松染色的头,一副苦恼又沮丧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这个时候问到。
“问这个干嘛?你又不帮忙。”少女白了我一眼,又问到:“不给点提示吗?除了身体以外的,如果你是想要的话,你帮过她的忙,她应该会同意的吧?”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玛索。
“也许。”我笑了笑,她果然说了这样的话。其实我也不太肯定这个鬼影噩梦的玛索会不会接受。我和玛索如今的关系十分微妙,也许我是她的鬼影噩梦异变之后,进入这里的第一个猎物,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玛索没有全力攻击,并很快就和我达成了协议,这个态度,应该可以视为友善,但即便我和玛索的深层联系,让玛索有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但是,在这个中继器世界,我们仍旧是相识不久。我不确定,玛索会否放任我的决定。
“一定可以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什么,表情顿时明亮起来,“说说看,我可以帮到你的。你想要刚才追我的那个怪物的情报,是吗?我可以帮你。它是这个噩梦拉斯维加斯里诞生出来的怪物,这里那么大,你想找到它肯定不容易,但有我的话,就容易许多。我认识好多朋友,而且,它袭击我一次,也许就会袭击第二次,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觉得,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本意。
“那个怪物不正常。”我摇摇头说,“这才是我注意它的原因。但是,这并不代表它很有价值。”
“不正常?”少女咀嚼着我的话。
“你有想过,为什么它要来追你,而你又为什么往这边逃吗?”我反问。
“我才没有逃!”少女有些恼怒,但和我对视的时候,一时掀起的气焰又落了下去,丧气地说:“好吧,我是在逃跑,差一点就被干掉了,幸好这里的主人救了我。可以告诉我,这个女孩的名字吗?她连人都看不见,说一下名字总该可以把?”
就在这句话之后,玛索宛如鬼魂现身般,突然就在少女背后的大门处浮现出来,紧接着,她猛然一侧身,看向斜上方的某处,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东西。少女注意到我的目光,不由得转过头去,顿时看到了玛索的身影。她的身体紧绷起来,似乎想要尖叫,却生生压了下去。玛索缓缓转回身来,她的样子比初次见面时更加干净整洁,身上的衣服,整理过的长,露出的面容,都别有一种空灵的气质——她穿的是病号服,就像是我在病院现实中看到的她。
钟表店里不知何时,被一股死寂而沉重的气息包围起来,就像是在衬托玛索的显眼。门外的街景变得异常,从阴沉沉的白天,变成了略为清澈的黄昏,夕阳的光从窗外泄进来,就像是舞台灯光,让她一下子就变成所有感知的中心。
“这,这就是……”少女的口吃,已经无法掩饰她心中的真实情绪。她在惊惶,恐惧,出轻微却冗长的吸气声。
“是的,就是她。”我说,“你不是想知道她的名字吗?”
“她真是人?”少女紧张地反问。
“这些问题,可以成为新的交易内容,但不是现在的,你得先完成契约。”我故意提醒到。
少女用力看了我一眼,才紧张地向鬼影一样的玛索说:“谢谢你救了我。你,你要什么?”
玛索没有回答,她的表情很平静,但却格外让人心慌,仿佛随时都会出现不好的情况。她陡然抬起手,正对着少女,少女的阴影下顿时有无数的木片飞溅起来,从她的脚步一直向上覆盖,就像是要重新转化为“木偶”的样子。然而,在木偶着装到了腰际的时候,她的阴影膨胀起来,仿佛完全由阴影构成的触手破壳而出,在少女利用双脚的喷气口移动之前,就卷住了她的胸膛,将她一口气拔上半空。
“你要做什么?”少女挣扎着,木偶着装似乎难以进行下去,才让她如此惶恐,她转头看向我:“快阻止她!她不正常!”
但在我决定做点什么之前,阴影触手已经插入她的嘴巴里,直往她的喉咙钻,从外面都可以看到那起伏的动静。少女出窒息的苦哇声,翻白眼。我也觉得玛索的行为很异常,但就在开口的时候,阴影触手已经缩回,放下少女之后,没入她的阴影中。少女张开嘴巴就是一阵干呕,拼命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盯着玛索,惊惧地喊到:“你对我做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