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我没事儿！我是说现在这年头，稀罕病越来越多；再说，咱女人家身子骨也不担哩事儿，招着个病，就比害眼儿厉害，还是防着点儿好！你还记得方子那名吗？等你病好了，再传传方子，也是行好啊！
——我那记得啊！写的都是老字儿，还龙飞凤舞的。哥，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别看你是老师，就是你见了那些字儿，也不见得认识——也不知道医生为什么都爱写那样的草字，好像专门练的那字儿。
本仁笑笑，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略停一停，问道：“你找过那个人没有？”
——你说谁？
——还有谁？当让是给你看病的那个人了！
——找过！他说，幸好提前抄了一份留着，不然我这病就没法治了！
——哦，这就更对了！
——什么又对了？
——嗯嗯……没什么……
——噢！妹妹，看好你的钱包——别再学上次！
——谢谢姐姐！要不是烦心事儿多，我也不会那样整天像丢了魂儿似的！幸亏落在您这样好心人家门口，要不就倒大霉了！
本仁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小萌牛事件’？”
——哥，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哎，姐，你没对俺哥说过这事儿？
——没有！不就是捡了个钱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姐，你的嘴真严实！做了好事儿，还瞒着自家人，对俺哥也不吭一声！我真服了你了，要是战争年代，保准是个百分百的布尔什维克——谁也别想从你嘴里得到一丁点儿情报！
伊爽说完，又凑近了士祺，小声问她什么。本仁知趣的躲到一边去。
后来本仁听清楚了：
——妹妹，这事儿我也没说过！你不是对我说过吗，在脚蛇山这地方，只让我一个人知道。随意我牙缝里没挤过一个字儿！
——那就好！直到现在，俺公司里没有一个人知道的！
——其实你哥已经知道了！
——什么？你不是说没告诉过他吗？
——我确实没告诉过他！是他自己说的！
——谁也没告诉过他，他怎么会知道呢！不可能！
——我也觉得这事儿邪乎！你还是问问他！哎，本仁，你过来。
本仁过来了。士气环顾四身边，见没人，才小声道：“我告诉你，以后伊爽来送货，别给人家挣拧了——你也知道了，他那家子……唉！
——其实，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伊爽惊奇地问：“你听谁说的？”
——听你丈夫遆尊飏说的！
——怎么？你知道我丈夫的名字？
——本仁，你怎么知道她丈夫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真奇怪！我只告诉过姐他人没了，可从来没说过他的名字呀！
——是啊，今天早晨，他还念叨你丈夫的名字来呢！当时我还以为他神神叨叨的瞎胡诌呢——哎，我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他就爱编没影的事，张嘴就来！这样看来，他没骗我们！只是……
——哥，大白天的，你别吓唬我！我丈夫早就没了，你怎么能听他说话呢，怎么能见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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