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拿起电话往陈燃的办公室打过去,可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忙音,他不甘心,又拨打了陈燃的手机,耳边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孙一鸣无力地放下了手中的话筒,他有心去找冷芹的号码,可想想还是放弃了,这时候朱一铭应该已经到了办公室mén口了,再去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孙一鸣在心里无奈地说道。这时候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过去帮陈燃打掩护,因为他很清楚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能在心里求陈燃多保重了。
正如孙一鸣所料的那样,朱一铭此时已经来到了局长办公室的mén口,他看见大mén紧闭,倒也没有多想,陈燃一定在里面,否则的话,几位副局长刚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汇报的。在关mén办公这个事情上面,陈燃和他倒有几分相似,朱一铭冲着曾善学使了个眼sè,意思让他敲mén。
曾善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越过朱一铭,轻轻敲了两下办公室的mén,等了一会以后,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又用了敲了两下。这下里面有反应了,只听见嘭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板上了,过了几秒钟以后,只听里面传来了陈燃愤怒的质问声:“谁呀,有什么事情?”
曾善学回过头来看了朱一铭一眼,只见老板冲着他努了努嘴,于是对着办公室的mén,大声说道:“陈局长,你好,我是市府办的曾善学,朱市长过来找你商量点事情,请开mén!”
陈燃听了这话以后,只觉得头脑里面嗡的一声,不知如何是好。两、三秒钟以后,他的短路的大脑恢复了正常,冲着身边的nv人低声说道:“快点,把衣服穿好。”说完以后,他立即手忙脚luàn地去穿衣人被吓呆了,一下子没有反应得过来,仍傻傻地看着刚才还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的男人。
“妈的,快点穿衣服,朱一铭来了,你准备现场直播呀?”朱一铭低声怒道。他真被这个呆nv人气疯了。冷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luàn的穿起了衣服。两人都是jīng于此道的老手,一、两分钟以后,终于武装完毕了,互相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了,陈燃这才战战兢兢地往mén口走去。他刚到mén口突然又传来笃笃笃的敲mén声,这次比前两次用的力大。
陈燃见状,心里一惊,捏着嗓子说道:“来了,来了。”说完以后,冲着冷芹使了一个眼sè,示意她在沙发上面坐好。冷芹见状才连忙坐正身子,拿起茶几上的一份资料抓在手上。
陈燃看差不多了,这才打开了mén,冲着朱一铭谄笑道:“朱市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刚才正在和办公室的同志,在研究一点事情。”
朱一铭听后没有说话,边往mén里走,边向里面看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长相标致的少fù。她穿着一身淡黄sè的套裙,本来很得体的衣服,看上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朱一铭抬眼看向她的面部,只见满脸羞红,联系刚才陈燃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开mén,立即明白了刚才在这间办公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一铭面如寒霜地向前走去,那个叫冷芹的少fù哪儿见过这个阵势,被吓得呆坐在沙发上面。朱一铭到了她的跟前了,都没有站起身来问好。朱一铭见状,心里不禁一阵鄙视,你陈燃也就只能搞定这些货sè,于是低下身来冲着冷芹说道:“同志,你手上的东西是不是拿反了?”
冷芹听了这话以后,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才发现刚才由于匆忙竟把文件拿倒了,连忙把它掉了个,然后忙不迭地说道:“朱市长,好!”
还没等朱一铭开口,陈燃已经说话了,“小冷呀,刚才说的事情就这样吧,我现在要和市长谈点事情。”
冷芹听了这话以后如遇大赦,连忙冲着朱一铭尴尬一笑,说道:“朱市长,您忙,我先下去了,再见。”说完这话以后,立即转身向mén外跑去。朱一铭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
等nv人离开以后,朱一铭站在原地对陈燃说:“陈局长,看来真是工作繁忙呀,以后可得注意点时间、地点呀。”他实在有点不敢落座,谁知道他们刚才在哪个地方折腾的,沙发、椅子可都是不错的选择。
“哦……市长,我……不是……”陈燃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情他确实无法解释,因为就算白痴也知道刚才这间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朱一铭怒视着陈燃一会,随即转身出了局长办公室的mén,直奔楼梯口而去。陈燃傻傻地站在了mén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向前追去,边跑边大声地喊:“朱市长,朱市长……”
这层楼就是局长和副局长的办公室,看到冷芹和朱一铭相继离开,现在再加上陈燃这竭斯底里的呼喊声,众人自然清楚刚才发生在局长办公室里面的故事。众位副局长表面看上去一点也不关心,实则眼睛都冲mén口瞟去,这样的热闹谁不想看呢,只不过实在不方便站起身来瞧而已。
陈燃追到楼梯口的时候,彻底失望了,因为朱一铭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虽说他知道对方对他并无好感,但至少在表面上还过得去,今天搞了这么一出以后,他都不知道以往该怎么面对这位顶头上司。人要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真是一点没错,陈燃一声叹息以后,转身往回走去。
陈燃回到办公室以后,坐在办公桌前久久没有动弹,真是遇见鬼了,朱一铭上次来卫生局是什么日子,他都不记得了,今天怎么就突然过来了。他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和朱一铭联系的,所以在回办公室的时候,他有意关注了一下吕远才的办公室,确认里面没人以后,才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让冷芹过来的时候,他也注意隔壁的这间副局长室的,当时里面同样没有人。
这段时间因为检查组的事情搞得陈燃简直是焦头烂额,昨天晚上喝了酒回家以后,准备和老婆亲热一番的,可是对方却说这两天不方便,这让陈大局长很是不爽。一大早到了局里以后,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好不容易熬到和几位副局长开完了碰头会,随即就往办公室走去。到那,乘左右没人之际,向冷芹使了一个眼sè,对方也是一点就透,知道局长大人又有需求了,于是磨蹭了一会以后,也就进了局长办公室。
两人如干柴遇见烈火一般,立即短兵相接,正到了关键时刻,突然传来了敲mén声,陈燃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下属,刚准备张口开骂,还是冷芹机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经对方一提醒,陈燃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卫生局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局长的mén关着,大家都会自觉地走开,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mén打开了以后再来,否则的话,局长会很不高兴,后果自然也会很严重。
两年前有个刚分配过来的大学生不了解情况,在科室里面得瑟得不行,于是几个老家伙一合计,就给他挖了一个坑,让他在局长mén关着的时候过去汇报工作,结果两个星期以后,就被安排到了某个乡镇卫生院,至今还在那蹲着呢。试想一下,有谁这么不开眼,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敲mén。
当知道朱一铭正等在mén外的时候,陈燃身体上的某个部位立即软了下来,冷芹也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经此一吓以后,陈然的身体上是不是落下了什么máo病,我们不知道,不过据说不久以后,冷芹就离开了他,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了。
朱一铭这一路很是生气,这样的人也能做一局之长,真是瞎了眼了,他在心里暗暗骂道。田长业那样都能出事,要是把陈燃的这事抖出去,那又该是个怎样的结果呢?这样的问题,朱一铭非常清楚,最多在心里面想想也就罢了,绝对不能真那样去干。首先,没有证据,人世间许多事情都是如此,你明知道它确实存在,但是由于没有所谓的证据,你只能认为他从未发生过;其次就算有真凭实据抓在手里,也不能那么去干。这段时间,恒阳出的事情可不少,要是再搞出一个桃sè事件出来,那上面的领导该怎么看恒阳的人呢?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原因就是卫生局可是他分管的,要是陈燃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他的领导责任可是跑不掉的。
只能暂时先便宜这个王八蛋了,朱一铭在心里恨恨地想道。他心里很清楚只要把虚高yào价的事情查实了,这个陈燃一定是跑不了的。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陷进去了,至于说陷得有多深,那就要等最终的调查结果了。想到这以后,朱一铭不由得加大了脚步,快速地向后楼的检查组的办公室走去。
朱一铭拐过弯来以后,就看见吕远才正站在楼前,看来是在等他的,见此状况以后,心里一乐,脸上也lù出了一丝笑容,自己当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吕远才自从担任了检查组的组长以后,表现确实可圈可点的。当时,如果把这事jiāo给陈燃,朱一铭简直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吕远才看见朱一铭和曾善学以后,立即快步迎了上来。离朱一铭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恭敬地站在一边,低声招呼道:“朱市长,您来了,我代表检查组的同志,欢迎您来检查工作!”
朱一铭见状,冷声说道:“你们卫生局的人工作干得很出sè呀,希望检查组的同志不是那样的状态!”
吕远才听了这话以后,大吃一惊,以为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引起领导的不满了,当即满脸的担心之sè,站在那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应对。朱一铭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去,吕远才心里更是没底,见曾善学到了跟前,连忙投去询问的目光。曾善学知道老板并不是对吕远才有意见,而是生刚才陈燃的气,于是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吕远才见了这个动作,这才放下心来,原来领导光火和他并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冲着他来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