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累死我了,饿死我了,咱们先吃饭好不好?于婶做的东西太好吃了!”
叶舒无奈的洗了手坐下,刚捏起筷子某人便一阵狼吞虎咽。[]
一边吃,预祝一遍鼓着腮帮子道:“话说奇了怪了,牛店长怎么突然照顾起我来了?”
叶舒只低着头吃饭,并不说话。
见她不做声,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渚也不再说话,低着头一边吃东西,一边逗她开心,
叶舒低着头笑笑,问他:“这个月末去东北泡温泉,你去吗?”
于渚一听,连连点头:“我去我去我去!”
“去你就把店里的事情忙完,然后带着你们一起去!”
于渚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这才低下头乖乖的吃饭。
一觉到天亮,学校里没什么事情了,公司她也想等等再去,便直接去了看守所,去见她以前最讨厌的女人。
虽然说现在还是讨厌她,但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陈翠萍早上起床,便被叫道厂子里干活,一般进了看守所的人,就要劳动改造,她们被派去缝制鞋底。
陈翠萍咬着嘴唇,大波浪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华丽好看了,反而乱糟糟的蓬松在一起,想一团枯草,双手也变得粗糙起来,天冷了,隐隐有些干裂,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容,早上起来,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却是越发的难过,而自始至终,那个男人却从来没有来见过她一面!
心里头满是委屈,她咬紧了嘴唇,低着头跟着队伍慢慢的进了工厂。开始做起每天必做的事情。
正低头认真的坐着,有警察过来将他叫了起来,告诉她有人来看她,陈翠萍一阵高兴,伸手使劲的弄顺自己的头发,也不顾扯断了几根匆忙间就跟着狱警走了。
急不可待的走进探视房间,坐到椅子上兴奋的往外一看,却没能看到熟悉的脸蛋。反而是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脸!
“你?”陈翠萍惊讶的看着玻璃外面的人。
叶舒冲他微微一笑,拿起来外面的电话,说道:“陈姨,我来看你了。”
陈翠萍闻言站起来就想走,身后的声音却猛地叫住她:“陈姨,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待在里面么?迄今为止除了我没有人来看过你?你放心,我并不是来嘲弄你的!”
闻言陈翠萍左右犹豫了一下,而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她表情里没有带着愤怒的神色和开玩笑的神色,她这才犹豫着又坐了下来。
虽然坐下了,但是表情还是十分的僵硬,头一直垂着,眼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陈姨,你怎么这么傻。其实说到底,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主意!”叶舒捏着话筒, 一边说一边紧紧的盯着陈翠萍的脸。
陈翠萍僵硬的神情猛然间变色,但是她依然倔强的摇着脑袋,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舒盯着她的面容,忽然问她:“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想见朗煜了么?”
一说到朗煜,陈翠萍果然脸色大变。
“对了,朗煜呢?朗煜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虐待他?”
见她的注意力终于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叶舒这才到:“原来你还记着你的儿子。我以为你心里只有一个吴志根了。”
陈翠萍闻言垂下脑袋。
“可惜你的男人。现在却想丢掉你这个包包袱了!”
看着陈翠萍依然垂着脑袋,只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叶舒便知道,这个女人其实心里面早已经有底儿了。叶舒静静的瞧着,心思在一一瞬间转动起来。
这样最好了,那就省了她的功夫了。
“朗煜在你被抓进来的时候,就被吴志根接走了,等我们都知道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说,朗煜被他父亲接走了,我才知道,是他带走的!”
陈翠萍这次失声痛哭起来,忍不住的埋怨她:“你怎么能让他把朗煜带走?朗煜是我的儿子!是我的!”
一边说,这个女人一边抱着脑袋呜呜的哭了起来。
叶舒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的头发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的光滑滑柔顺了,乱糟糟的束起在脑后,乱蓬蓬的垂下来,就好像一对枯草,双手明显的苍老,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一双手,即便是刚才面对面坐着,他也差一点要认不出这个女人了,陈翠萍的现在跟以前相比,的确是变了许多许多,这个女人却依然坚持着服刑,除了这个儿子,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叶舒只好道:“我现在也是什么都没有,我要拿什么去朗煜带回来呢?恐怕我还没见到朗煜,就已经被打出来了。”
闻言陈翠萍不再说话,只是掩着嘴哭泣。
叶舒叹了口气,只好安慰她:“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弄到最后会是这个样子,想到最后,虽然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但你也不过是成了别人的替罪羊,到最后最惨的人却是你,不但背负了一切的罪名,连你自己的一切也都成了别人了,而你自己现在却吃孤苦伶仃,一副……”
说到这里叶舒夏然而止,他连忙低下头笑着:“我今天给你带了些东西,琢磨着你肯定能用得上,还带了些钱,虽然不多,但是我想你应该能用得上。”
说着叶舒便将手里的包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从窗口的小口里一件一件的塞了进去。
一般女人用的小件,以前陈翠萍对这些东西十分的挑剔,进了牢房什么都没有,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委屈自己讲究,现在看看手里的东西都是以前自己用惯了的,她不禁有些难受。
叶舒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件一件的往里塞东西,除了女人用的小件,再就是提些吃的,自己京香园里的真空包装的点心,口香糖,电动牙刷,干净的毛巾,香水,奢侈品,巧克力,稀里哗啦的一大堆,等全都塞给陈翠平的时候,已经是小山一样的高了。
陈翠萍看着这些东西,嘴巴微微的一张一合,眼泪就这么嗒一声掉了下来,叶舒没有出声安慰,两人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必要这么假惺惺的说什么关心的话,送些东西就够了。
陈翠萍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只是伸手拿起法国进口的护手霜,瞧着铁盒子上画的美丽的外国女人,灿然一笑。
“没想到我现在竟然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叶舒垂下视线,不去看她,
“你父亲,什么时候能行会过来呢?”
闻言叶舒眉头一颤,眼圈便红了,泪花在眼眶里来回滚动,在落下来之前他就赶紧擦掉了。
“我也不知道,大夫说也要在观察观察。”
陈翠萍微微的点了点头。
“以前在农村,乡下人总是记挂着什么因果报应,我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这都是我活该,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心里一直不肯承认,但是不承认又能怎么样?事实已经如此了,我越是不承认,就会越是过的凄楚。”
叶舒叹了口气,便站了起来:“陈姨,我还有些事情,今天就不陪你了,等过来那个天空闲下来,我再来看你。”
陈翠萍闻言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一直静静的坐着,看着她站起来,看着她转身,看着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最后关门的那一刹那,陈翠平还是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大玻璃的反光将她的脸映照的一片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周围清冷粗糙的监狱的破旧墙壁,却让她觉得有些心酸。
曾经陈翠萍是多么风光的女人啊?
即便是父亲在的时候,她也远比现在要好数倍,二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永远不知道满足,最后越是贪心,则识趣的便越多,
出了监狱,叶舒往家里走去,今天来见陈翠平,瞧见她现在的样子,突然觉得内心里对她的怨恨又少了一席,对于吴志根的愤怒,却又多了一些。
这个混蛋!他才是最坏的大坏蛋!
没几天学校里的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连同她补考的英语考试试卷也一起下来了,没课的成绩都不错,英语尤其的好,没有一门成绩挂掉,也没有一门成绩被取消,级部排名次,她的名词遥遥领先,一开始学校里的人还对着她指指点点,现在虽然是少了,但是还是有不好的风声,现在又开始说她贿赂老师怎么怎么样的。
叶舒就当没听见,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只是白兴云喜欢踢他打抱不平,见有人胡说八道变过去制止,叶舒拉住他,不让他去,他就开始闹别扭,发脾气。
叶舒只好拉住她道:“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我自己心里沁出就成了,没必要非的一个一个的去解释清楚,秦始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人夸他,有人骂他,但凡时间的事情,没有一见会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即便是宪法里面规定的选举,也是大部分人的医院为准,而不是全部的人的意愿,所以没有必要,你懂了么?”
闻言白兴云这才点了点头,虽然不在去辩解了,但人还是整天依旧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