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想起诸母喜欢糖炒栗子,询问小厮哪有栗子买,小厮经常出门,不像她很少出门,一问便知道前面不远的街口就有糖炒栗子。
秦姝称了两斤糖炒栗子让老板打包带走,栗子要热着吃才好,秦姝不好耽搁,带着人回府。
回去后她去诸母的屋子,从春兰手里接过栗子,说“娘,买了栗子的,还热着,你先吃一点免得凉了!”说着她打开油纸包倒在盘子里端给祖母。
诸小妹陪着诸母说话,看见她回来笑着俯身,又听说有栗子吃,笑着抓了一把给祖母,自己又抓了一把坐着剥起来。
诸母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对秦姝无奈的笑了笑“小妹一听见吃的就没了规矩。”
秦姝笑“小妹还小,等她再大一点就懂事了,我就觉得她的真性情挺好的!”她就是那个性子,只要不在外人面前失礼,她就知足了。
毕竟小妹是诸母的女儿,她不好说什么,只能顺着诸母的话,总不能在她面前说她女儿的不是。谁都护短,这点秦姝明白。
诸小妹听她为自己说话,报以感激一笑,低头继续剥栗子壳,她也喜欢吃糖炒栗子。
“你总是护着她,你看她都无法无天了!”诸母无奈的笑了笑,拿了一颗栗子剥起来,问“出去买着东西了吗?”
“买了!”秦姝笑着让春兰把东西拿出来,她打开包装好的盒子说“买了一支发簪,还有一盒胭脂,其他的礼品家里都有,我就没买了!”
诸母看看发簪上的珍珠。心知不便宜,再看看胭脂水粉,知道就这两样可要花不少银子,肉疼的同时她只能安慰自己,这是脸面,脸面。这是代表诸家的脸面。总不能寒碜得拿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上门,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秦家抬不起头。
这样想着,诸母心里好受了一点,觉得这点银子花得值得。说“你看着好就行了,还差什么只要说一声就行了!”
诸小妹看着发簪和胭脂水粉,双眼放光。羡慕不已,她若是及笄了也能收到这样的礼物,她恨不得自己快点长大。就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每次看见大嫂描眉,抹胭脂水粉,一张脸粉嫩粉嫩,格外娇艳她都羡慕不已。
在她看来,胭脂水粉是大人的权利,她现在还小。什么都不能做主,也不能打扮得出格一点。现在她只想到一盒胭脂。
秦姝见诸小妹盯着她手里的胭脂,笑着说“等小妹及笄了,大嫂给你多买两盒。”诸小妹欢喜,点头,她更加希望一夜长大了。
秦姝陪着诸母说了一会儿话,不放心言哥儿,坐了一会儿回自己的园子,奶娘抱着言哥儿在园子里走动,看见她们回来,奶娘示意怀里的言哥儿看向月门处,看清来人,言哥儿激动的伸出手臂,一蹭一蹭的“娘,娘,抱抱!”
秦姝看见儿子,心都软了,听着他殷切的声音,就更软了,脚步加快,笑着走过去从奶娘怀里把人接过去,抱着软软的带着奶香的小身子,秦姝心里一暖,低头看着儿子问“言哥儿想娘了没有?”
言哥儿才只会说几句话,自然不能懂她的意思,张嘴叫着“娘,娘...”
秦姝笑,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说“娘给你买了好吃的,走,我们回去坐着吃栗子。”秦姝让春兰把东西收好,她抱着儿子坐在屋子里,边剥栗子给儿子吃,边询问奶娘言哥儿的情况。
言哥儿还小,不能吃太多栗子,秦姝剥了两个弄碎了才喂给他吃,吃两口给他喝点水,言哥儿似乎很喜欢吃,不给他吃他吵着要吃,秦姝笑着抱着他出去走走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午饭她在自己的园子里吃的,吃了饭后带着言哥儿玩了一会儿,言哥儿困得想睡了她让奶娘哄着睡下,拿了一匹布去芙蓉的厢房,听见婴儿的哭声,她皱了皱眉进去“恒哥儿这是怎么了?”
芙蓉和奶娘正着急,听见她的声音,芙蓉着急的说“少夫人,恒哥儿好像病了!”
秦姝一听紧张了,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恒哥儿一直苦恼着,小脸涨得通红,她不是大夫倒是不知道什么病,问“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芙蓉看儿子难受的模样,忍不住落泪“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上午都哭闹着,奶娘怎么哄都哄不住。”
“好了!别哭了,我让人去请大夫进来瞧瞧,快帮着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孩子最容易着凉了,你们给他换衣服怎么能开着窗户了。”她一说,春兰上前关了窗户,芙蓉瞧着打开的窗户,也觉得是孩子吹风着凉了,自责不已。
秦姝让春兰告知管家一声去请大夫进来瞧瞧,又让她去跟诸母说一声,这才抱着恒哥儿轻轻的拍着后背哄着。
芙蓉瞧着去请大夫,顿时心安了不少,说“都是贱妾舒服,一时没留意,还请少夫人责罚!”
“也不能怪你,孩子本来就柔弱,你们下次注意点就行了,把眼泪收收,等会娘过来以为多严重。”秦姝抱着孩子哄了哄,瞧着他往怀里钻,知道是饿了,交给奶娘“孩子饿了,喂点奶吧!”奶娘抱着孩子坐在屏风后面喂奶。
没多久,闻讯赶来的诸母看了看恒哥儿,着急的询问秦姝“恒哥儿这是怎么了?”
秦姝安抚“娘不用担心,已经去请大夫了,大夫来瞧瞧就知道了,你先坐一会儿。”闻言,诸母松了口气,依言坐下。
恒哥儿吃饱了这才哼哼卿卿的睡去,奶娘抱着孩子放在床上,芙蓉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被子,免得吵醒他。
诸母瞧着那么多人挤在屋子里,起身示意大家都出去。园子里阳光还不错,也不是很冷。秦姝领着诸母她们去她的屋子,让奶娘在睡房里守着恒哥儿。
诸母一坐下,忍不住责怪芙蓉“好好的怎么就让恒哥儿着凉了,他还那么小,生病了多难受。”很多孩子都是小时候不小心,没照顾好。或者得病夭折的。诸母当然担心。
芙蓉低头跪在地上“是贱妾的错,没好好照顾恒哥儿,求夫人责罚!”
秦姝知道恒哥儿生病,没有人比她这个做娘的更难受。她也是母亲,言哥儿只要哭一声,都能让她的心颤抖。她知道做母亲的心,说“娘,恒哥儿看来没什么大碍。芙蓉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你就别生气了,等大夫瞧瞧再说吧!”
诸母见芙蓉难过流泪的模样,又听见秦姝求情,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秦姝让春兰上茶。又让春兰去厨房准备一些点心,她端了一碟子干果出来给诸母吃。
诸母瞧着芙蓉还跪着。喝了一杯茶说“起来吧!以后可得仔细照顾恒哥儿!”
芙蓉顾不得膝盖疼,点头起身,在秦姝身边站着,秦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她们坐了一会儿,管家请了大夫进来,秦姝带着人去西厢房给孩子瞧瞧,诸母不放心,跟着过去,秦姝让嬷嬷给她搬了一张椅子。
大夫给恒哥儿看了看,对诸母说“小公子只是有点着凉了,只要注意一下就没事了,我开点药方煎了药给奶娘喝下去,这样对小公子吃奶也能吃一点。”
“那就好!有劳大夫了!”祖母闻言松了口气,脸上带着笑容。
秦姝也松了口气,看向芙蓉,见她神情舒畅,不似方才愁云满面,一脸悲切,她也就放心了,交待芙蓉好好照看着,她送诸母出去。
诸母让秦姝在芙蓉的屋子里生个火,免得孩子着凉了。秦姝点头,让夏兰去库房取炭火,和炭盆,毕竟是出生两个月的孩子,娇弱得很。
晚饭照样是在诸母的院子里吃的,芙蓉给他们布菜盛饭,秦姝盛三碗清汤放在诸母他们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芙蓉布置好饭菜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坐在秦姝的手边开始吃饭。
饭后芙蓉和下人一起收拾碗筷,秦姝让春兰倒茶,她和诸母他们说话,诸母询问“恒哥儿好些了吗?”
“奶娘喝了药,给恒哥儿围了奶,现在看起来似乎好多了,没怎么吵闹。”秦姝说,瞧见诸贺之疑惑的看着她,她说“白天恒哥儿着凉了有些不舒服,请大夫瞧了瞧,说是没什么大碍,只要注意保暖就好了!”
“让下人们多上点儿心,别让孩子吃苦!”诸贺之知道小孩子娇弱,吩咐说。
秦姝点头,芙蓉听着心里一暖,他还是关心孩子的。
诸贺之陪着诸母说了一会儿话,瞧着没什么事就回去了,秦姝交待袁嬷嬷好好照看着,也回去了。
回去后秦姝让春兰准备热水给诸贺之沐浴,她绞了一面面巾给诸贺之,说“等会夫君过去瞧瞧恒哥儿,今天上午哭得可伤心了,芙蓉都急坏了!”
“嗯!”诸贺之点头,在脸上抹了一把,把面巾给她,坐在榻上喝茶,问“上午出门可买了心仪的东西?”
“给三妹买了一点礼物,还买了一些炒栗子,等会让春兰热热给你端过来。”秦姝端着水盆交给门外的粗使丫头,让她倒掉。
“不用了,你们吃。”诸贺之喝了一会儿茶,起身说“我去西厢看看!”
“嗯!”秦姝点头,目送他出门,瞧着烛火不怎么明亮了,拿着剪刀剪了灯芯,烛光一时亮了不少,她叫来婢女,让提着灯笼,她要去隔壁看看言哥儿。
言哥儿还没睡,看见秦姝,笑着伸出手,秦姝抱着他笑着吩咐奶娘“去准备热水给言哥儿沐浴。”奶娘依言下去。
秦姝让婢女找出言哥儿要换洗的衣服,拿了拨浪鼓和言哥儿逗趣,奶奶很快就打了热水进来,让婢女关好窗户,打开屏风挡着门口的风,秦姝笑着给孩子脱衣服,把光溜溜的言哥儿抱坐在盆里,水德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冷。
言哥儿笑着在盆里拍水,秦姝的身上都被她弄湿了不少,诸贺之听见这边的笑声过来瞧瞧,看见嬉笑的言哥儿,笑了一下。秦姝听见笑声,扭头看见诸贺之,笑了笑回头,给言哥儿清洗干净身子用小被子包裹起来免得着凉了。
诸贺之不经常在家,有事过来瞧瞧言哥儿都睡了,他瞧着在小被子里和他娘嬉笑的孩子,觉得好笑,静静的站着看着。
秦姝给言哥儿穿好衣服,把他裹在另一条干净的小被子里抱在怀里哄着他睡,哄了一会儿,言哥儿有些昏昏欲睡了,秦姝把孩子交给奶娘,让人把洗澡水端出去,这才示意诸贺之离开。
诸贺之瞧着她衣裙上的水渍,说“衣服洗了,去换一套别着凉了!”
秦姝看看自己的衣裙,胸前和膝盖位置洗了一大片,顿时觉得有些尴尬,点头进了里间。秦姝换好衣服,把诸贺之沐浴用的衣服找出来,春兰示意水准备好了,她让诸贺之去沐浴,她坐在烛光下做活计。
诸贺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他沐浴后就去了书房,秦姝吩咐厨房准备夜宵,自己去沐浴后,端着一碗面条去书房,诸贺之看见她进来,说“我现在还不饿!”
“做了不多,很好是热着的,放一会儿就冷了。”诸贺之知道她的意思,笑了一下让她端过去,确实不多,他几口就吃完了。
秦姝接过碗筷放下,诸贺之说“我还有点事,你先去休息,不用等我!”
“好!”秦姝不好打扰他,端着碗筷出去,听着西厢那边恒哥儿的哭声,不放心的过去瞧瞧。
芙蓉手足无措的哄着怀里的孩子,恒哥儿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哭,哭得她心都碎了,奶娘接过去抱着哄着,也不停歇,弄得她们有些紧张。
春兰敲了敲们说“芙姨娘睡了吗?少夫人过来瞧瞧!”
芙蓉连忙起身开门,看见秦姝说“恒哥儿一直哭着。”
“听见了。”秦姝看了看哭得脸红脖子粗的恒哥儿,说“不舒服晚上就会哭闹,好好哄着就行了,把小被子拿过来,别让恒哥儿再着凉了。”芙蓉连忙递过去笑被子,秦姝把恒哥儿裹起来说“这几晚估计都会闹腾,你们自己看着点就行了。”说着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哄着他入睡。
她哄了一会儿,恒哥儿哼哼卿卿的哭了几声,渐渐收了声音,眼角挂着泪珠,委屈的瘪着小嘴睡着。
芙蓉看着,终于安心了。秦姝抱了一会儿,等他睡熟了才放在床铺的里面,盖上被子,低声对芙蓉说“晚上睡得时候要注意一点,别让他着凉了!”
芙蓉点头,她是万不敢乱动了。
秦姝回去自己的屋子,诸贺之已经坐在烛光下看书了,看见她回来合上书本说“恒哥儿睡着了?”
“嗯!”秦姝点头,关门说“夜深了,夫君也睡了吧!”
诸贺之点头,放下书本进里间,秦姝端了烛火进去,看他脱了衣服坐在床边准备脱鞋子,她放下烛火,卸掉头上的发簪,把换下来的衣服搭在屏风上,吹灭烛火上床。
九月的被子已经有些凉了,她上床后主动挨着诸贺之躺着,他的身子就像暖炉。诸贺之感觉身边的人,笑了一下伸出手臂揽着她的腰,身子贴近她闭上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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