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目送穆轩武的马车离开后,在春兰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春兰让车夫赶马车回去。
马车到了诸府,天色才明亮不少,街道上只有马车的轱辘轱辘声,显得格外安静。秦姝下了马车回园子,走了没几步看见出来的诸母,她福了福身。
诸母问“你很早出去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姝摇头“我去见了以为大人,那位大人说是会尽力!”
诸母一听有人帮忙,顿时欢喜,也不问她找的是那位大人,拉着秦姝的手说“阿姝,若是贺之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娘一定要好好谢谢你,阿姝,辛苦你了,怀着身子还四处奔波!”
“娘,你客气了,我这是为了夫君无怨无悔!只要夫君平安!”诸母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让她回去休息。
秦姝一夜没怎么睡,早上又起得早,回去后让芙蓉大了热水,她要洗漱一下才休息,睡之前让春兰不用在身边侍候着,她跟着跑来跑去也累了。
秦姝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醒来时发现浑身酸痛,心知是劳累所知,怀孕的人就比较疲劳。
她起身吃了晚饭,让奶娘把言哥儿抱过来看了看,陪着言哥儿说了几句话又让奶娘带下去哄着睡觉。
她做了一会儿,泡了一个脚,继续睡着。
穆轩武答应帮忙,她只能寄希望在他身上。整日在家里等着,管家每天出去打探消息,不管他塞多少银子,都打探不到消息。
一无消息的等待最是磨人,秦姝越来越担心诸贺之。想打探他的消息,同样打探不到,这让她惴惴不安,特别是诸母每天在她耳边询问“为什么贺之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类的话,对她就是一种精神折磨。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半夜叫醒春兰。两人点着灯笼洗漱好之后坐着马车出门,芙蓉看着离去的烛光,担忧不已。
秦姝站在马车旁看着过来的马车,确定是从公主府那边过来的。提着灯笼上前,车夫拉住缰绳,大声呵斥“是谁拦路?”
“诸秦氏!”秦姝言简意赅。马车里的人听见了,车夫也响起了是哪天早上的拦路者,顿时不做声了。
穆轩武从马车内下来。颀长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秦姝福了福身,只看见他手上的灯笼照出他衣袍上盘云图。
穆轩武走到院墙下停住,背对着她说“他还需要几日才能出来,你耐心等着吧!”
秦姝闻言大喜“多谢穆大人!”
穆轩武没说什么,秦姝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穆轩武转身从她身边走过,说“你有身子。以后让下人传个话就行了!”
“多谢穆大人关心!”秦姝愣了愣才说。
穆轩武脚步一顿,随即上马车离开。
秦姝把消息告知诸母,诸母高兴得落泪,拉着秦姝的手连连感谢,问“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哪位大人?”
秦姝怔了一下,说“侯爷府!”
诸母恍然大悟,秦家与侯爷府结亲,自然会买给几分面子,说“等贺之出来,一定让他登门拜访!”
秦姝淡淡的笑了笑,不多言。心里知道,欠了穆轩武一个天大的人情。
又担心了几日,秦姝正在缝制衣服,春兰欢喜进来“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秦姝一不小心扎了手,不顾疼痛起身出去,芙蓉也丢了手上的活计跟着出去。她们去了诸母的园子,一进去就看见跪在地上的诸贺之,以及抱着他的头哭泣的诸母,顿时眼眶发红。
诸母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收了眼泪拉着诸贺之起身,又示意秦姝过去。
诸贺之偏头,看见走来的秦姝身形顿了顿,随即露出一抹笑。
秦姝看着,心里酥酥麻麻的,不自觉嘴角上扬,目光落在他脸上,他长了胡须,模样有些邋遢狼狈,衣服褶皱着,不是他出去时穿得官服,而是一件淡青色的长泡,头发用木簪束着,几缕发丝垂下来,样子看着有些沧桑。秦姝看着心酸,没忍住,泪水无声落下,她连忙低下头。
诸贺之看着她落泪,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若不是有旁人在,他一定会上前细声安抚。可他不能,他看着她,目光变得越来越温柔。
诸母瞧着,说“贺之,这次多亏了阿姝,他为了你四处奔走,幸好你回来了,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说着又有了哭意。
诸贺之连忙安慰“娘,是孩儿不孝,现在已近没事了,我在里面也没吃苦!”
诸母听着宽慰,渐渐收了哭声,说“你也累了,回去洗漱一下,娘让厨房给你准备好吃的!”
诸贺之点头,看了秦姝一眼离开。
秦姝朝诸母福了福身,快步跟上去。
还在路上,秦姝就吩咐春兰准备热水,和吃食,芙蓉说“少夫人,食物让贱妾来准备吧!”
秦姝知道她也是担心诸贺之,点点头,说“辛苦你了!”芙蓉摇头,和春兰一同去厨房的方向。
她快步几步,跟在诸贺之身后一步,诸贺之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着她说“阿姝,让你担心了!”
秦姝停下脚步,看着他“只要你回来了,一切担心都是值得的!”他现在回来了,还和她说话,秦姝有一种心回来的感觉。
回去后,秦姝给他准备倒了一杯茶,正要离开去准备换洗的衣服,手臂被拉住,她回头就对上一对温柔,愧疚的目光。秦姝心里一动,脚步前移,靠在他胸前,双手揽上他的腰。
诸贺之顿了顿,手臂一紧,紧紧的抱着她,头抵在她头顶。说“阿姝,你和孩子们好吗?”
“很好!都很好,你回来了就更好了!”秦姝吸了吸鼻子,拉着腰上的手放在腹部,让他感觉微微的隆起。
诸贺之触摸着她的腹部,似乎感觉他们的孩子。心里软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春兰吩咐下人把水倒进浴桶里的声音,他们这才松开手,秦姝红着脸进屋拿换洗的衣服。
诸贺之脱掉衣服跨进木桶里,水的温度正好。不热,也不冷。秦姝捧着刮胡子的工具进来,屏风挡在门口。她关上门绕过去。
诸贺之扭头看着她搬了一张凳子,把盆放在上面,他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害怕。说“等会我来弄吧!”
“没关系,我要给你刮胡子!”秦姝笑笑,舀了两瓢水放在盆里,把面巾放进去,拧得半干,展开敷在他下巴处,诸贺之看着她。眉眼里都是温柔。
秦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耳根微微发热。诸贺之瞧着她的耳朵,又落在她的脸上,秦姝拉开面巾摸了摸他的胡须,发现有些软了,拿过胰子在他下巴胡须上涂抹,揉了一会儿出现了一些泡沫,她拿起剃须刀打开放在一旁,又摸了摸他的胡须,觉得可以刮了,这才拿着刀子很小心的在他下巴上游走。
秦姝刮得很认真,脸还是忍不住在他的目光下红了,心跳如鼓,手都还是发软了,她看了诸贺之一眼,说“夫君,你这样盯着我,我会把你的下巴刮伤的。”
诸贺之笑了一下,闭上眼。秦姝瞧着暗暗松了口气,刀子在他下巴上游走,很认真的刮掉每一根胡须。
收起刀子,她拧了面巾给他洗脸,手在他下巴摸了摸,感觉有些微刺手,拿开手看看,如果不仔细,倒是看不出下巴下得青黑。
诸贺之感觉她的手在下巴游走,就像在她他心上游走一样。
挂了胡须,秦姝让他趴在木桶上,她给他清洗头发,放了很多皂角和胰子,轻轻的揉着他的头皮。
诸贺之很享受的趴在桶沿上差点睡去,要不是一只手在他胸前擦拭的话,他下意思的惊醒,抓住胸前的手。
秦姝被他吓住,问“夫君怎么了?”
诸贺之看着她手里的巾子,顿时明白她这是再给自己洗澡,想着自己光裸着身子,他后知后觉的脸红了,居然不自在起来,松开她的手拿过巾子,说“我来吧!”
他的脸上染着红霞,秦姝当然不会看不见,知道他不好意思了,她依着他的意思,起身收拾木盆,搬着凳子移开。
诸贺之飞快的在身上搓了几下,落了一层的灰,他在牢房的半个月虽然没受刑,也不会当成座上宾。
秦姝递上干净的巾子,诸贺之接过去看着她,秦姝笑了一下站在屏风外,这次轮到诸贺之暗暗松了口气,他从木桶里出来,拿着干净的巾子擦拭了一下身体,拉过里衣穿在身上。
秦姝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等了一会儿,传来他的声音“好了!”
“哦!”秦姝应了一声扭头,诸贺之已经穿戴好,身上一件墨青色长袍,是她亲手缝制的,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身后用干净的面巾裹着“你先过去吧,我先让下人清理这里!”
诸贺之点头离开。
秦姝叫来婢女,让她们清理好,她拿着两张面巾过去,诸贺之不在外间,她掀开珠帘进去,见他坐在窗户前,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垂着,背后的衣服被湿法染湿了,她走过去用干净的面巾擦拭着。
两人都没说话,诸贺之看着窗外开了几朵杏花的杏树,秦姝则认真的擦拭他的头发,拿着木梳轻柔的梳理着。
过了好一会儿,诸贺之看着杏花,笑着回头对秦姝说“不知不觉,已经快三月了!你看,你喜欢的杏花今年居然开花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前脚的几棵杏花,有些枝头零星的开着几朵粉白的杏花。她竟然都没注意到。
“嗯!”她低头,头靠在他背上,说“杏花开了,你也回来了!”
诸贺之心里一震,他没回头,而是拉着她的手放在脸上,来回的摩擦,秦姝靠在他背上闭上眼,闻着他清香过后的体香。
芙蓉做好饭菜端上来,秦姝听见外间的动静,起身说“饭菜准备好了,你去吃饭吧!”说着她拿着一根发带帮他束好头发。
诸贺之看着丰盛的饭菜,知道厨房是用心了,也知道是诸母的一片心意,饭桌上有他喜欢的鱼。秦姝给他盛了一碗鱼汤,诸贺之拿着勺子喝起来。一顿饭吃得很慢,也吃了很多,秦姝看着心里高兴。
芙蓉看着收下去的碗筷,见一条鱼吃了一小半,心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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