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秦姝出了诸母的园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夫人是不是不舒服?”春兰听见她咳嗽关切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了一会儿说“恐怕有些受凉了!”她想了想。估计是昨晚忘了时间在窗口站了一下,早上起床又忘了穿外衣,无意中受凉了。
“要不要请大夫进来瞧瞧?”春兰有些担心的建议。
“不用了,等会儿做碗热汤喝下去就好了!”秦姝觉得不是什么大病,用不着大题小做的。
回去后准备开放,春兰去厨房端饭菜,秦姝看了两个孩子,敲了敲书房的门推开“夫君,吃早饭了!”
“嗯!”诸贺之合上书本看了她一眼起身,秦姝站在门口等着他,等他出门了她跟在身后,秦姝走了几步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秦姝扭头看她“不舒服?”
“有点!”秦姝不好意思的说“大概是昨晚起身着了些凉,让厨房给做了热汤了,喝了应该就没事了!”
“还是请大夫进来瞧瞧吧!”诸贺之不放心的说。
“没事!就有些咳嗽而已!”秦姝不怎么在乎,笑着摇摇头,安抚说“等会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真的没事?”诸贺之不放心的问。
“没事啦!”话音一落,秦姝才发现她的语气像是对着他撒娇,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诸贺之明显被她突然撒娇的语气愣住,愣了一会儿,他柔柔的看着她,说“真没事才好。若是严重了一定要请大夫进来瞧瞧!”
“好!”秦姝见他认真,顺从的点头,心里欢喜他的贴心。
早饭准备了热粥和小菜,秦姝给言哥儿端了一碗让他自己拿着勺子吃,她则边吃边喂思柔喝一点粥,不能总是喝奶。
诸贺之慢悠悠的吃完饭,瞧着他们还在吃,他起身去诸母的园子走了一趟。回来时换好官服出门。
出门前,秦姝询问“中午回来用午饭吗?”
“不了!你陪着孩子他们用饭吧!”诸贺之说了一句,带着来福离开。
秦姝叫来言哥儿,把《桃夭。交给他读了几遍,让他一个人背诵一下,她去芙蓉的园子看看恒哥儿。
芙蓉看见她进来,连忙把她迎了进去,笑着端茶倒水。秦姝瞧着奶娘抱着的恒哥儿。头上抱着纱布,看见她笑了笑“娘!”
“哎!乖恒哥儿!”秦姝笑着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裹着糖块,是秦姝让婢女特地去买的,买了两份,一份给言哥儿。一份给他。
恒哥儿瞧见糖块,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她,不敢伸手拿,秦姝笑着拿了一块在他嘴边,恒哥儿张嘴舔了舔,甜甜地感觉他喜欢。秦姝笑了笑,示意他拿着,恒哥儿拿了一块糖笑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秦姝。瞧着芙蓉过来。举着手道“姨娘,姨娘!”
“姨娘不吃,恒哥儿吃吧!”芙蓉笑着推了推他的手,恒哥儿欢喜的坐在奶娘怀里美滋滋的吃起来。
秦姝把油纸包给芙蓉。芙蓉笑着推辞“恒哥儿有一块就行了,这些给言哥儿吃吧!”
“给恒哥儿吧!言哥儿给留了一份的,这是给恒哥儿买的。”闻言芙蓉也不推迟了,笑着接过去包好放在一旁。
秦姝坐了一会儿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芙蓉道“夫人不舒服?”
“不碍事!”秦姝摆摆手说“你照顾着一些,我先回去了!”
芙蓉点头,目送她离开,回头时恒哥儿那块糖吃完了,巴巴的看着她道“娘,糖糖!”
“明天再吃好不好,恒哥儿才长牙,不能吃太多糖哦!”芙蓉怕对牙齿不好,不给吃。
“不要,我要糖糖,姨娘,糖糖...”见她还是不给,恒哥儿嘴巴一瘪,哇哇的哭起来,闭着眼,眼泪哗哗的落下,芙蓉看着心疼,没办法给他拿了一块,剩下的让夏兰收起来。
恒哥儿吃完第二块还要吃第三块。哭哭闹闹的怎么都哄不住,芙蓉又舍不得说重话,只能一边抱怨秦姝一边又拿出一块糖块给他吃。
秦姝回去喝了一碗热汤,言哥儿看见她回来很是紧张,认真的把记住的多背了几遍,秦姝喝了热汤把他叫到身边,柔声问“背得怎么样了?”
“娘,可以了!”言哥儿像是鼓足了语气,瞧着秦姝点头,他笑了一下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言哥儿一口气背完,笑看着秦姝。
秦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鼓励道“言哥儿真聪明,今天一会儿就背出来,娘有好东西给你!”说着叫来春兰,春兰拿着一个油纸包给她,秦姝打开,拿出一块在他面前晃了晃说“这是什么?”
言哥儿眼睛一亮“糖!”大喜道“娘给我买的?”
“嗯!吃吃看!”秦姝笑着塞进他张开的嘴里,笑问“好吃吗?”
言哥儿点头允了一下“好吃!”他凑着看了看秦姝手中的糖块,发现还不少心里满足,想到了什么,又问“都是给我的吗?”
“都是给言哥儿的!”秦姝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又拿了一块给他说“一天吃两块,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这些你收着明天吃两块,后天吃两块,再后快吃两块。”
“好!多谢娘!”言哥儿低头数了数,好多两块啊!可以吃好多天呢!
秦姝瞧着他黑漆漆的头顶,笑了笑,笑了一会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言哥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秦姝偏了偏头,避开他“娘没事,你出去玩吧!中午娘会抽查的,别忘了啊!不会背娘会把糖收回来的!”
“知道了!”言哥儿生怕她立马收回来似的,抱着纸包跑了。
午饭他们在园子里吃的,外面已经有些冷了,秦姝坐在屋子里冷。让春兰烧些炭火,又穿了一件冬衣。暖和了一阵又觉得冷了起来。低低的咳嗽几声。
围着火炉绣了一会儿花,她觉得晕晕沉沉的,全身无力,索性躺床上去了。
下午时言哥儿记着她说抽查,探头探脑几次,春兰笑着说“夫人睡着了,大公子等会儿再过来吧!”
“哦!”言哥儿有些失望。小腿一收。出去玩儿了。
傍晚诸贺之回来,没看见秦姝,问“夫人呢?”
“夫人躺下了,这会儿还没醒了!”春兰说着起疑了,以前睡午觉可没这么长时间。
诸贺之听了皱眉,问“睡了多久?”
“快两个时辰了!”春兰有些慌了,说“奴婢去看看!”
“不用了!”诸贺之抢先一步进去,春兰不好跟着进去。在外面守着。
诸贺之撩开床幔,屋子里暗暗的,他看见一个轮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的滚烫让他惊了一下,暗叫不好。叫来春兰道“让人去请大夫,端盆凉水进来,夫人受了风寒了!”
春兰听得也是一惊,愣了一下慌忙出去吩咐,不多久端着一盆凉水进来,她拧了一条面巾给他。诸贺之敷在秦姝额上,面巾太冷了,冷得秦姝一激灵悠悠醒来,春兰点燃了烛火照着诸贺之担忧的面容。
秦姝哑着嗓子道“你回来了?”
“嗯!”诸贺之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春兰插好蜡烛,他问“有没有不舒服?”
“头有些沉?”秦姝难受道。
诸贺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面巾翻了一个面敷在她额头,秦姝觉得冰凉得舒服。诸贺之道“你病了,一点都不知道注意一下,还说没事,你看看现在严重了吧!”
听他抱怨,秦姝愧疚的垂下眼帘不敢看他,似乎她真的病了,浑身难受,嗓子也不舒服,低低的咳了两声,愧疚道“都是我的疏忽!”
“好了!躺着吧!已经让人请大夫了,你休息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熬些粥。”诸贺之看她憔悴的模样不好再责备,道“你休息,娘那边不要过去了,等会儿我带着言哥儿过去。”
“嗯!都是我不好!”秦姝不好意思的说。
“别说这些,也不是你愿意的,下次注意就行了!”诸贺之安抚好她,换下衣服洗脸后,带着言哥儿去诸母哪儿,言哥儿看见他爹爹高兴得不得了,想得的他的称赞,拉着他的袖子把《桃夭》顺口的背诵了一遍。
诸贺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说是等他大一些了,亲自教他写字,言哥儿欢喜不已,一路上都在叽里咕噜,说秦姝给他买了糖,很好吃,很甜的,很多...说了一大堆。
诸母没看见秦姝,诸贺之道“她不舒服在屋子里休息。”
“请大夫了吗?”诸母关心道。
“已经去请了!”诸贺之应了一声,抱着言哥儿在身旁的椅子上坐着,恒哥儿在芙蓉的怀里眼巴巴的看着,芙蓉低头看了看恒哥儿没做声。
诸母抱怨道“好好的怎么就病了!”说着叮嘱奶娘“别让两位公子沾边,免得感染了。”奶娘点头。
诸贺之听着有些不舒服,她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着凉风寒了而已,用不着避着。转念一想是为了孩子好,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饭后诸贺之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带着言哥儿回去,芙蓉抱着恒哥儿跟在身后,恒哥儿比较怕黑,缩在芙蓉怀里怯怯道“爹爹...”
诸贺之相距没几步,听见了回头,芙蓉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恒哥儿眼巴巴的瞅着他,芙蓉暗暗推了推恒哥儿,恒哥儿大胆道“爹爹。抱抱!”
诸贺之瞧着小小的人儿,心思转动了一下,瞧着他头上的纱布,伸出手。芙蓉心里欢喜,抱着恒哥儿过去,刚走近,恒哥儿扑了过去,诸贺之抱着有些重量的恒哥儿走着,恒哥儿笑眯眯的窝在他怀里。
言哥儿看见爹爹抱着弟弟,心里羡慕,拉了拉诸贺之的袖子,道“爹爹,我也要抱抱!”
诸贺之为难的看了看怀里的恒哥儿,又看看言哥儿,瞅着言哥儿亮晶晶,羡慕不已的目光,他不忍心拒绝,让芙蓉抱着恒哥儿,他抱着沉甸甸的言哥儿走着。
芙蓉感觉到怀里人的失落,安抚的摸了摸恒哥儿的头不语,心里有些悲伤。
诸贺之前脚回去,来福后脚到了,说“老爷,大夫说晚了不出诊,说是明天再过来。”
“明天病情都严重了,你赶马车就是绑也把人绑过来。顺便带上让大夫带些去风寒的药草过来。”来福点头退了下去。
秦姝还在喝粥,看见他们进来笑了一下,对诸贺之说“我病着呢,别让言哥儿他们进来,会传染的。”
“没事!言哥儿站远一点就行了!”他让奶娘带着言哥儿站在远处,问秦姝“好些了吗?”
“嗯!”秦姝收了碗让春兰拿下去,说“已经让婢女准备热水了,你等会去洗洗吧!”
“好!你先躺一会儿,大夫等一会儿就来!”诸贺之安抚。
秦姝点头。
言哥儿看着她,想要上前,被奶娘抓住,他说“娘,言哥儿还要背诗吗?”
“背给爹爹听了没有?”秦姝柔声问,话音未落,低低的咳嗽两声,诸贺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言哥儿点头,笑着说“爹爹说我背的好,还说以后教言哥儿写字呢!”言哥儿很是欢喜。
秦姝听了也高兴,笑着说“言哥儿乖,等会多吃一块糖!”
“好!”有糖吃,言哥儿笑得越发的欢喜了。
秦姝担心自己的病会传染言哥儿,和他说了几句话让 奶娘哄着下去睡了。诸贺之给她压了压被子,抬手探了探她的额,温度还是很高,不由皱了皱眉“是不是很难受?”
秦姝不老实的摇头“还好!”
诸贺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捏着她的手暗暗叹气,时不时换换面巾,弄得秦姝很是难受,希望自己的病快点好,暗暗发誓再也不敢站在窗口发呆了。
来福再次回来,大夫没绑来,绑了两副草药回来,诸贺之责备的看了他一眼,来福委屈的说明缘由,原来大夫的夫人也病了,他在家里照顾着走不开,听来福形容了病情,给开了两副药回来煎了喝,答应明天过来。
听完,诸贺之让春兰去煎药,让来福下去休息。他坐了一会儿去隔壁沐浴,沐浴回来后拿了一本书在里间看着陪着秦姝,秦姝身上压了两床被子,有些喘不过起来。
诸贺之听着她翻腾,问“怎么了?”
“被子有些沉!”秦姝不好意思的说。
诸贺之见她掀被子,瞪她一眼“沉也躺着,捂一身汗水就行了!”
他都这样说了,秦姝不敢再掀,微微侧了侧背对着她躺着。
一个时辰后,春兰煎了药端进来,夜色已经很深了,秦姝喝了药让春兰下去休息。诸贺之关了门爬上床,把人按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闻着浓重的中草药喂,抱紧了些,叹了口气,道“你啊!就知道让人担心!”
秦姝听着又是高兴又是甜蜜,觉的方才喝下去的不是加了黄连的药,而是加了糖块的蜜糖,甜丝丝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