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边哭边叫：“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回家！”
声浪渐渐低了下去，无衣无食，人们喊累了，自然就不喊了。
羊圈里，拥挤不堪。人挤人，人挨人，还有牛羊杂在其中。
天黑了下来，羊圈里更加混乱了。有的女人站着、蹲着就睡着了。不知她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又被何人掳获？嘉莹闭着眼睛想着。
“你是哪里人？”一个蹲在她身边，衣着光鲜的贵族摸样妇女突然问她，她吓了一跳。
“我？——”一时语塞，眼泪已经哭干！儿子，爱人，女儿，父母，妹妹，弟弟此生再也无缘相见！说什么？
“我——来自——！”
女人急忙抢先答道：“你是大唐人？ 看着也不像，你的衣着好奇怪呀！是大食人？长相又不对！看你的头发像波斯人。。。。。。”女人边说边摇头，费力地猜着，汉语说得不错！方言，但嘉莹能听懂。
“自前年吐蕃占领西平（今青海西宁）和安西（今新疆东南部）地界儿，攻占伏俟城，直接威胁唐朝对西域、河西、陇右地区的统治。大唐很生气呢！”
“大唐？——这——是——什么地方？”嘉莹迟疑地问。
“这一带我们当地人称为切吉草甸，也叫大西川！”女人大大咧咧地回答。
“什么？切吉草甸？大西川？现在是什么时代？”嘉莹提高声音问道。
“我懂你说的世代！”女人停顿片刻，像在理解嘉莹话的意思。
紧接着说：“就是什么年号？对吧？”
“唐麟德二年。”（公元665年）
唐麟德二年也就是公元665年！嘉莹迅速算了一下，唐龙朔三年就是公元663年。吐谷浑已经在663年，也就是两年前亡国，嘉莹对这个时代并不陌生，曾经在梦后查过：吐蕃兴起以后，向甘青地区扩张。这一年，东部吐谷浑被吐蕃所灭，诺曷钵奔凉州，后率数千帐内附唐。
“今年正月，吐蕃请求与我们吐谷浑和亲、在黄河源头的赤水放牧，被大唐高宗皇帝拒绝了。”
“可汗慕容诺曷钵和恪遵弘化公主率数千帐投奔凉州附唐。弘化公主毕竟是大唐的公主，大唐不会不管我们！”
“你——是——吐谷浑人？”
“我是——”女人欲言又止，前前后后看了半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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