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喧闹了整个晚上的酒终于慢慢的回归平静。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一束明亮的光线照进来,当看到包厢内那两个呼呼大睡的人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轻轻的退了出去。
当万丈霞光从东方的地平线喷涌而出的时候,眉头微拧,轻抚着疼痛欲裂的脑袋,谢震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才觉得全身僵硬的难受,侧过脸,才发现他竟然躺在地板上,怪不得那么不舒服,感觉腰都要被硌断了似的。
该死的司空浩,竟然敢让他睡地板,真是岂有此理,回头一定要找他算账。
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视线不经意的回转间,一抹恬静的面孔映入眼帘。
阮青青!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那熟睡的模样,好像已经来了多时了,为什么他不知道?不对,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眉心微蹙,他努力的回想着,脑海中有一些零星的片段闪过,昨晚好像来了一个女人,依稀记得他说了很多话,那后来呢?再去回想的时候,突然发现全是一片空白。
“你觉得我会吗?我说过了,我有梦游的习惯。”
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阮青青大踏步的向门口走去,心里一直对他昨晚说过的话耿耿于怀,想到这里,她又突然转过了身,“对了,还有四天,你就不用再过那种鸠占鹊巢的日子了。”
“什么?鸠占鹊巢?”
眉心微拢,谢震霆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可是或许这个答案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酒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的那种“咯噔咯噔……”的响声显得尤为刺耳。
拉开那扇门,迎着如火般的朝霞,阮青青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没有回头,短暂的停留过后,她再次迈开脚步。
站在窗口,谢震霆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薄唇微抿,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不过那嘴角却有着一抹上扬的弧度,看起来心情不错。
真是别扭的女人,明明就是担心他,却还煮熟的鸭子嘴硬。
揉揉酸涩的肩膀,扯过一旁的外套,刚要往外走,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眉头皱了皱,最后他还是摁下了通话键。
“喂”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将手机夹在肩膀上,他快速的穿好外套,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谢少”
话筒那端,是女人轻柔的嗓音,带着睡梦初醒后的慵懒。
“你是谁?”
神情一凛,谢震霆停住了脚步,那声音似曾相识,好像是勾起了记忆中的某一角。
“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吗?不应该啊,我还以为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情分的,怎么样?抽时间见个面。”
话筒那端的声音似乎隐隐有着一种淡淡的失落。
“你到底是谁?少给我装神弄鬼的,本少没那么多时间。”
说完,谢震霆便欲挂上电话,可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屏幕的时候,那端突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谢少,还是一样的坏脾气啊,我是莫颜,我回来了。”
“莫颜?”
一瞬间,就看见谢震霆的眸子登时变得冷冽如冰。
五年前,他放她一马是看在莫枫的情分上,却不想五年后她竟然还敢回来。
“没错,是我,有时间的话见个面,话说五年没见,我还真的有点想你了。”
那刻意压低的嗓音有着一种致命的温柔,如同曼陀罗花妖冶的绽放在奈何桥畔。
“我没时间”
说完,不等对方说话,谢震霆直接挂断了电话。
迎着冉冉升起的初阳,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公寓里,阮青青正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紧闭着眼睛,她默默地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可是她数了几百只羊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每每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总会浮现出昨晚的情景,随后整个人便被愤怒所笼罩。
该死的臭男人,竟然说她鸠占鹊巢,还说她难搞,她都委曲求全成这样了,他还想让她怎么样?
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伪君子。
“谢震霆,你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的。”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