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蟒竟然如此大方,洛暖心“嘿嘿”笑了,她抹了一把汗,拍拍大蛇的头:“嘿,你倒是知恩图报嘛……不过,这东西对你的用处比对我的用处大多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大蛇摇摇着,不耐烦地从洛暖心的手下挣脱,一副“你爱要不要”的表情。然后又软软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洛暖心的内力几乎耗尽,要恢复,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她望望那株紫叶莲,再望望西移的满月,慢慢地测度着褪去蛇皮所需要的时间,思忖再三,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地吞下了那株紫叶莲。
不过茶盏功夫,洛暖心的丹田开始炽热起来。她小心地将紫叶莲的热度转至手心,然后更加尽力地帮蟒蛇褪衣,另外还要忍受在体内乱窜冲撞的真气,一时之间,苦不堪言。
一丈,七尺、五尺……
当最后一截蛇衣终于褪下时,洛暖心已被满身的真气冲撞得没有一丝余力。她咬紧牙关,就在蛇尾部坐下,喃喃了句:“终于搞掂了,大蛇,我们各顾各吧……”
褪去了蛇衣的大蛇仿佛一支巨大的银光棒,它身子一蜷,呈一个圆形,静静地卧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任由满月的清辉洒遍全身,帮它治疗因为脱衣而带来的虚弱和伤害。
而这边,洛暖心开始收拢内息,随着紫叶莲冲破的穴道慢慢运行,而那愈演愈烈的内力,渐渐地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直向着任、督两脉冲去。
一次,两次。当那种被撕裂的疼痛渐渐麻木时,只听“通”的一声,有什么在体内炸开了,四肢百骸舒畅不已。
任、督两脉被冲破,从此洛暖心修炼已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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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暖心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她环顾四周,早已没有了大蛇的影子。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四肢舒畅。步履轻盈,原来,经过昨晚一晚的时间,由于那根紫叶莲的催发作用。她已经由入微,步入了飞渡了。
从此之后,她又将重新步入高手的行列,取人性命,轻如探囊。
只是,从现在开始,她更要事事小心,因为,她相信,既然有人敢在她初嫁的夜晚将她剥光了身体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相信只要她走出这个兰心居,同样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青儿的呼唤声:“小姐,小姐……”
洛暖心望了一眼还留在地上的蛇衣,思忖着它的用处,然后应了一声,大踏步地走出了荒凉的后院。
“小姐,你可回来了!”破旧的厅堂之内,那个叫容婶的女人正端坐在唯一完整的凳子上,神情趾高气扬。而左侧,则站着被打得猪头饼一般的青儿。她一看到洛暖心回来,也顾不昨脸上的肿痛,连忙迎了上去:“容婶婶已经等了你很久……”
很久吗?洛暖心望着青儿脸颊上红肿的五个手指印,再看看年过四十,神态威严狠毒的容婶婶,转身来到床前坐下:“青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事,是青儿起床时不小心撞在墙上撞的。”青儿连忙挡住红肿的脸,跟着拚命地摇头,深恐小姐惹恼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容婶婶。
容婶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眼眸狭长,鼻小口大。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她肥而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一脸肥肥白白的横肉,随着她的身子一动,就是一晃。此时,她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站在青儿的一侧,表情阴冷,神态倨傲。
洛暖心的唇边含着一抹冰冷的笑,开始打量这个不请自来的下人。
只见她的身上,不同于粗布的下人服饰,而是穿着下人们少有的蓝色粗锻的对襟上衣,同色的洗凤石榴裙。看她的轮廓,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美人。看得出,她在府里,应该是一个颇有身份的下人,而且绝对是欺上压下、狐假虎威的角儿。
这种人,若是不犯在洛暖心的身上,即便她打横走,洛暖心都懒得望她一眼,可不巧的是,今天她不但上门找事,而且还打了青儿。
在洛暖心的心里,青儿是她的人,打了青儿的脸,就等于打了她洛暖心的脸。而打了她脸的人,通常手都要被她砍下来。
看来,这平日里连主子们都要让她三分的容婶婶还真是流年不利,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不信邪的洛暖心。
惹了洛暖心的后果很严重……真的很严重……
因为她已经深深明白,这个洛大小姐的身边,没有一个是好人,包括任中银!
容婶婶望着洛暖心巴掌大的小脸,不由地开始鄙夷。这洛丞相家里,是没有饭吃啊,还是舍不得给饭给他们吃?你说说,这一天嫁入王府的两个女儿,一个瘦骨伶仃,一个骨瘦如柴,怎么都不是不论横看,竖看,都是没有三两肉的主呢?
不过,另外一个,可是这王府的主子,而且,新嫁入王府,还在受着王爷的无限恩宠,那样的主子,只能巴结,而不能得罪,除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又或者说不怕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所以,那样的主子,她断断不敢惹事的,当然,也不会去惹。可眼前这位,就是真正落草的凤凰不如鸡了。
王妃未过门之前,容婶婶就曾经听无聊的下人们闲聊时讲过,洛丞相的二小姐洛暖心在丞相府内,极为得宠,因而恃宠而骄,嚣张至极。
而且她生性善妒恶毒,就因为妒嫉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美貌更胜自己,所以,她竟然狠心地毁去姐姐的容颜……
这样的女子,先知其骄,然后闻其名,本以为有多么难缠呢,可现在看来,明显的外强中干,欺善怕恶,要不,你看容婶婶这一进兰心居的大门,即便打了她的丫头,也只听到她温言细语地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