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皇后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脸颊上泛着细碎的红霞,虽然已经将近中午,可是她浑身仍是散了架的疼,一夜**,皇上宠爱了她无数次,各种的温柔,各种的撩挑,现在让她想起来脸颊还会隐隐发烫。
虽然一项端庄优雅,可说起来,皇后毕竟也才不到二十岁,即使心智再成熟,此时也难掩少妇那潋滟含媚的娇羞。
绵纤小心翼翼的伺候在皇后身边,她轻轻的给皇后揉着肩,“娘娘,潘答应那边儿,您看?”
皇后慵懒的蹙了蹙眉,轻轻挪了挪身子,坐了起来,“让她进来吧,也在外面站了有一个时辰了”
“是!”
片刻,潘答应媚态万千的进来,“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皇后优雅的瞟了一眼潘答应,眸子中闪过笑意,“嗯,起来吧!”
“谢娘娘!”
“昨夜本宫睡的晚,今天不觉的就起晚了,潘答应在外面等了有些时候了,真是辛苦了!”
“给娘娘请安是应该的,嫔妾不辛苦”,潘答应媚笑,眸子中却闪过焦急。
皇后优雅端起杯盏,不紧不慢,轻抿了抿茶水,“昨个儿延春阁那档子事儿,闹得大家半宿不得安生,本宫想着就免了众人的请安,潘答应你还是按时到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是啊,娘娘,嫔妾身边的红月到现在还没下落,嫔妾着实担心的紧。。。”,潘答应瞅着皇后不紧不慢的姿态,媚眼闪烁,焦急更是明显。
皇后笑了笑,把杯盏放下,瞟了一眼绵纤,“越发的没规矩了,潘答应来了这么会儿子,怎么不懂得奉茶?”
绵纤正在给她捶肩,忙停了手,“奴婢知错,皇后恕罪,潘小主恕罪”
潘答应眼眸一动,马上笑了,“绵纤姑娘一直悉心伺候娘娘,一项心思细腻,嫔妾这点小事,娘娘就不要责罚她了”
皇后优雅的挑了挑嘴角,瞅了瞅绵纤,“既然潘答应说是小事,不怪你,还不快给潘答应奉茶!”
绵纤忙躬身,“是!谢潘小主恩!”,然后急急的退出。
潘答应一时间倒有点不明白,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仔细一琢磨,她明白了,皇后是不打算管红月的事儿,才整这一出儿。
她心底不觉暗暗地有点生怒,昨天在延春阁她卖力的唱红脸儿,不惜逾越了规矩,皇后今天竟然就打算过河拆桥了?
她沉了沉气,试探,“娘娘,红月的事?”
皇后当然知道红月的重要性,可是潘答应也太急了点儿,皇上不是已经命人寻找了么,她再这么着急,明显的是要惹事上身啊,难道她忘了红月是为什么出现在前朝的?
一个三友轩厨房里的宫女,能有机会去前朝?还不是她命令红月去偷偷的监视柔妃?这事传出去,皇上即使此时再恨柔妃,潘答应也逃不了责罚。
皇后想来想去,不禁不悦了,若不是现在潘紫云还有点用处,她真恨不得让她早点出事,省的整天看见她那副媚态就恶心,于是她冷声冷气的斜了潘答应一眼,“皇上已经派人搜索红月,你稍安勿躁,千万不能露了马脚”
“可是,娘娘,红月可是扳倒柔妃的关键啊,难道咱们就这样放弃了?如今虽然皇上冷落她,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过几日皇上气消了,她柔妃东山再起啊!”,潘答应显然没多想,她一心只想抓住整到柔妃的这个好机会。
皇后听了潘答应的话,眉头微微蹙了蹙,“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本宫也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咱们原先的计划实施的并不顺利,不过好在这一次柔妃自己出了错,只是,找到红月了好说,万一找不到呢?”
“找不到?”,潘答应也犯愁了,她一心坚信找到红月就能证明柔妃与驸马偷情,可是从没想过找不到的后果。
“找不到就没有证据,所以咱们要从别的地方下手!”,皇后冷冷的眯了眯眼。
潘答应一怔,“别的地方?”,她想不明白了,还有什么别的地方?
皇后优雅的笑了笑,“上一次我跟你说的话你已经忘了?”
“上一次?”,潘答应眉目渐渐变的冷静,片刻,她咧嘴笑了,“娘娘说的是王楚梦?”
皇后点了点头,目光变的狠厉,“昨晚宴会她可是出尽了风头,而且,本宫记得,好像那个灵犀是她身边的人吧?”
“对,灵犀是她身边的,娘娘,难道?”,说着话,潘答应美目中闪过杀意。
皇后冷眼点了点头,“找到红月的机会已经很小,而且如今的形势,对咱们起初的计划极其有利”,说着她从一边的茶几上,拿起一只红珊瑚凤还巢步摇,递给潘答应。
这个步摇是昨夜搜查柔妃的宫殿,下人顺手牵出来的,只是还有一件事仍让皇后耿耿于怀,上次柔妃说自己藏在衣柜里,皇后昨夜就特意嘱咐,让人搜查的时候留意了柔妃寝殿屏风后面的衣柜,可是派出去的人却说衣柜里根本就藏不下人,更别说一个孕妇,然而,自己当日亲眼所见柔妃从屏风后面出来,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她口中那两个人,到底藏在哪里?
皇后越想越心寒,柔妃不是个普通人,前几日自己觉得柔妃和沈密的死有关,如今红月又失踪,沈密的尸首还没处理,估计红月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着,皇后冷冷的笑了笑,不觉暗自自语,“柔妃啊柔妃,你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不过,这一次,本宫要让你永远也翻不了身!”
听着皇后的话,潘答应的妖媚的脸上也露出了阴狠的笑,她微微探身,伸手接住了那支步摇,“娘娘,嫔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后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忽然问,“慧贵人那边你可已经搭理妥当?”
潘答应没想到皇后会忽然问起慧贵人,一怔,随即媚笑,“娘娘放心,已经妥当,家父略施了点小手段,揪到了慧贵人父亲的把柄,前日慧贵人就来嫔妾这里表了态,希望与嫔妾结好,好在宫里相互有个照顾!”
“哦?她一项淡泊一切,有这么好说话?”,皇后听了潘答应的话,不觉轻笑。
潘答应媚态一笑,“她自己倒无所谓,可是她总算得顾忌点儿自己家的人!”
“那就好,这次恐怕也要借她的手了,她和柔妃有点交情,你看着办吧!”
“是,嫔妾明白娘娘的意思!”
皇后目光飘渺的点头,“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你的了,昨个儿的宴会不圆满,皇上十分不悦,特下了旨意,今晚在重华宫的淑芳斋戏楼,设宴款待西北王,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
潘答应紧紧的握住步摇,目光阴冷的躬了躬身,“是!嫔妾定不负娘娘重望!嫔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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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别难过了,娑娜姐姐一定会醒来的”
“嗯,但愿吧!”,我拭了拭眼角的泪,转身离开了娑娜的房间。
褚煜昨夜命人封了延春阁,今日便停了所有延春阁的供给,娑娜昏迷这几天一直安排照顾她的小宫女也被调回,连药都给停了。
我瞅着她昏迷着安静的摸样,终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俗语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拍就是形容现在的我吧!如果时光能倒流该多好,即使不能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嫁给十九,至少还是个活生生,好端端的人。
昨夜艾希一众人走后,我呆呆的坐了一夜,小延子一早就命人给我打扫房间,我也没有空再补觉,此时真是精疲力尽。
回到屋里,芸忻正在招呼几个宫女规整我的首饰,希维尔昨夜拿走不少没受破坏的,此时只剩些零散的残片,已经没有几个能用的。
眼瞅着几个宫女仔细的盘店规整着一堆已经报废的东西,我无奈的笑了笑,“你们几个别忙活了,那些东西怕是修不好了,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各自分了吧,几块和田玉和南域翡翠还能换几个小钱儿”
“谢娘娘!”
除了芸忻,几个宫女也没客气,听了我的安排,各自兴奋的把中意的东西给搜罗起来,然后匆匆的退了出去。
“芸忻,你怎么没挑两样?”,眼瞅着几个宫女出去,芸忻还乖乖的立在我的身边,我有点不解。
芸忻小心翼翼的笑了笑,“奴婢没亲人,每月的月例已经够用,不用再去拿娘娘的赏赐!”
我听了一怔,然后就笑了,真是个直白的傻丫头,怪不得以前总被人欺负,不过这样也好,人嘛,知足者常乐,不爱财,没什么不好。
我隔着窗棂望了望屋外,几个小宫女正凑在已经枯瘦的桂花树下,兴奋的讨论着手中得的赏赐,完全没有在意,她们的主子已经失宠了,今后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芸忻,把外面的几个丫头给遣走,你也走吧,如今我被禁足,恐怕日后都难在辉煌,你们跟着我少不了要受罪!”
芸忻没想到我会说这话,听罢一怔,随即就噗通跪下,“娘娘,您即将临盆,身边不能没有人,让奴婢留下来伺候您吧?”
临盆?我迷茫的抚了抚圆滚滚的肚皮,是啊,我快要生了,再这么耗下去,还有意义么?
我笑了笑,“罢了,你若想留下,就留下,去把外面那几个遣走吧?”
“是!”,芸忻感激的给我磕了头,然后就起身跑了出去。
我扭头从窗户往外望,看见她和几个宫女说了些什么,然后几个宫女皆悠悠的望了望我,然后就各自回了房间,没一会儿,就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延春阁。
我淡淡的笑了笑,她们接下来的命运会有内务府安排,而我的呢?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宫里的日子很无聊,被禁足的日子更是无聊,我呆呆的坐在窗前,坐了整整一天,看着深秋的夕阳,渐渐的坠过地平线,心一点一点的开始揪痛,褚煜这一天都在干嘛?他还会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我么?
华灯初上,站在延春阁的二楼,我看见各一座宫殿的重华宫格外的光亮,心中不觉暗暗好奇,那里没有住人啊,怎么忽然间那么热闹?
芸忻和小延子忙活了一天,此时都陪在我身边,见我疑惑,小延子寻着我的视线望了望重华宫,淡淡的笑了笑,“主子,皇上在重华宫设宴,款待西北王”
“哦,原来如此”,我轻声笑了笑,“怕是昨天不尽兴吧?”
昨夜让他在外人面前丢脸,他一定恨我恨得不轻,我竟然还幻想他能时刻想想我,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终究,是自己老马失足,辜负了他。。。
“嫔妾给柔妃娘娘请安,柔妃娘娘万福金安!”
我整暗自神游,廊下传来慧贵人的声音,我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吧,小延子,扶我下去!”
“嗻!”
小延子扶我走到楼下,慧贵人已经等在一楼,她一身暗蓝色的秋装,显得格外的低调,我不觉疑惑,虽然她一项低调,可从来没穿过这么深色沉重的衣服,不过转而我又暗自自嘲,恐怕她是怕与我来往被人发现吧。
我笑了笑,走到了她面前,“慧贵人怎么来了?皇上不是设宴么?”
慧贵人见我笑,有点不自然的低了低头,“回娘娘,皇上特下了旨后妃不用参加,嫔妾就趁人不注意来探望娘娘,不知娘娘可还好?”
“慧贵人有心了,本宫都好,来吧,快坐!”,没想到她还挺关心我,我不觉有点感动,拉住她坐在了软榻上。
慧贵人平淡的笑了笑,就随我坐在软榻上,可是她却一直不敢直视我,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而且还极难开口。
我不觉蹙了蹙眉,“慧贵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着,我使眼色,屏退了小延子和芸忻。
小延子和芸忻对慧贵人没什么顾虑,很配合的乖乖退下。
可是他们刚退下,慧贵人马上一阵紧张,慌乱的起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娘娘,嫔妾,嫔妾。。。”
她支支吾吾半天,除了嫔妾两个字,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不觉得更加疑惑,起身把她扶起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虽然如今我的处境也很艰难,但是能帮上忙的,我尽量会帮”
慧贵人被我扶着缓缓的起身,眸子里泛出十分复杂的光芒,起来半刻,她才咬了咬嘴唇开口,“回娘娘,嫔妾今日总梦见茗烟。。。她说是因为嫔妾才让他哥哥记恨她,所以走得不安生,嫔妾真的想和她解释清楚啊娘娘”
说着话,慧贵人有点激动,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双臂,“娘娘,嫔妾求求您,您陪嫔妾去宝华殿给茗烟上柱香吧?她生前就听您的话,求您提嫔妾给她说几句好话,让她不要再缠着嫔妾了,好不好?娘娘?”
慧贵人出自名门,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且不说她十分有才,就单说她往日的端庄,一下子变得如此疯癫,着实让我惊了一跳,“慧贵人,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别激动”,我使劲抽出被她掰的生疼的手臂,不觉往后退了两步。
没想,慧贵人见我后退,忽的一下,又上前抓住了我,“娘娘,求求您了,您帮帮嫔妾吧!”
眼瞅着她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眸子里充满楚楚可怜,我一下子心软了,“好了,你起来吧,我答应你”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慧贵人千恩万谢,总算消停。
我无奈的摇摇头,“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随你一同去!”
既然在禁足,行事必须低调,我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深色的衣衫,套在身上,然后才同慧贵人一起出门。
慧贵人似乎事先已经准备好,出了延春阁,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就跟上来,竟然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香烛和纸钱。
慧贵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见我瞅篮子,对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没多说什么,闷着头就开始往宝华殿的方向走。
我在后面跟着,总觉得她今天很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最后只能认为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甩甩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