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瀚然的房间里早已经人满为患,一屋子的奴才忙忙碌碌来回穿梭,三个头发花白的大夫穿着朝服,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太医。
安平坐在乔瀚然的床边哭的伤心欲绝,看见我进屋,先是一怔,然后就惊叫起来,“柔妃姐姐,您,您怎么来了?”
虽然宫里的事一项消息封锁的很快,但是听说的人还是不少,安平这一声,一下子把屋里正在诊治乔瀚然的几个太医给吓了一跳。
一个年龄比较大一点的,听见柔妃两个字,直接吓的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阵慌乱,各个儿的鬼叫着乱躲乱藏,仿佛是怕我会吃了他们似的!
我直接就狂暴了,“鬼叫什么?都给我出来!”
我抬脚就进屋,吓的驸马府里的家丁丫鬟齐齐围住了安平和乔瀚然的床,生怕自家主子有危险。
我哭笑不得的疾步走进屋,跑到屏风边把里面躲藏的两个太医给揪了出来,“你们还有空躲猫猫?驸马的命是不是已经保住了?”
听我一吼,两个太医大惊失色,抱头就蹿啊,直接要冲往门外,“站住!”,我一下子气的冒烟儿,大吼一声,又把两人揪了回来。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两个太医惊恐万状,跪下就磕头求饶。
我原本在气头上,被两人这么一逗,直接笑了,还大王饶命?这都哪跟哪儿的?我是狐妖不假,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大王了?
我无奈的沉沉气,瞅了安平一眼,她早已吓的花容失色,被一众丫头婆子围着,瑟瑟发抖,脸上挂着泪珠儿,眼圈红的让人心疼。
我上前,拉开一众下人,一众下人也吓的不轻,没一个敢反抗的,就算有那么一个,也被我冷狠狠的眼神给吓跪了。
“安平,哥哥怎么样了?”
安平惊慌失措的揪着手帕瞅着我,听我问起乔瀚然,先是一惊,然后就回过了神儿,瑟瑟发抖的疑问,“姐姐,你不是狐狸精么?”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谁说我是狐狸精,我这不是好好的人么?”,特么的!即使是,这会儿也不能承认,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经不住我吓!
安平见我笑,渐渐的冷静下来,她小心翼翼的屏退下人,坐在了乔瀚然床边,我这才看见乔瀚然。
胸口上两条一尺长的大口子,虽然已经上了纱布,可是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而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迷了。
我不觉的蹙了蹙眉头,一阵担心,“太医!还不快过来给驸马诊治!如果驸马有什么闪失,我保证你们全家人给他陪葬!”
死太医,既然怕我,那我就让你们怕个彻彻底底!
三个太医一听,一下子吓傻了,跪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我那个气啊,上前揪住一个就揪了过来,“都愣着做什么,是不是真的想让你们家人给你们陪葬?”
这下子三人都反应过来了,“娘娘开恩,臣等一定尽力!”,说罢,急忙围到乔瀚然床边,扎针的把脉的,又开始忙起来。
安平被一个丫头扶开,给一众太医让位置,我饿跟着她去了一边,她亦步亦趋的心疼的望着乔瀚然,那个深情,任我看在眼里一阵揪心的疼。
只有深爱过的人,才能明白这种牵肠挂肚。
我和安平同时坐下,我安慰般笑了笑,“别哭了,哥哥会好起来的!”
安平低着头,拭着眼泪,淡淡的点了点头,片刻缓过神儿,才抬头望我,眸子中充满疑惑,“姐姐,他们说,你是狐狸精,杀了好多宫女,是真的么?”
安平的情绪恢复平静,并没有刚才的恐惧,这让我很舒心,这充分证明,她对我还是十分信任的。
我无害的笑了笑,“这种事情,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孩子都生了,根本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孩子?难道姐姐已经生了?”
我把自己裹成粽子,安平根本没在意我的肚子,我一说生孩子,她惊诧不已,忙往我的肚子上瞅,我笑着把披风弄开,“诺。。虽然肚子还是很圆润,但是宝宝确实已经不在里面了!”
“呵呵,真的哎,姐姐真的生了,皇兄若知道自己做爹爹了,一定会很开心呢!”
安平激动的好像听见了世上最大的喜事,不过我却一下子沉默了,这消息若被褚煜知道了,怕是要翻天吧,他现在已经认定,孩子不是他的,是个野种。
“安平,这事不要告诉你皇兄”
“为什么?”,安平一怔,笑意也消失。
我叹了口气,“我已经不是柔妃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孩子也和他没有关系,况且。。”,我强装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若知道了我行踪,我就没命了”
安平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是啊,现在全大清国的压衙役官都在追捕你,听说太后还请了许多刀法高强的道士。。。”
瞅着安平塌下来的小脸儿,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想起了乐芙兰,不觉疑问,“安平,上次你带进宫那个侍女兰儿,是哪找来的?”
安平听了一怔,然后就黯然伤神了,“那个女子其实是青楼的”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她?”,乐芙兰曾经刺杀过她们,她难道认不出?
“不认得,我只知道驸马说,要么让她进府做妾,要么就让我配合她们演一场戏,我,我实在不想她做妾,就答应演戏”,说这话,安平委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深深的沉了口气,一股无名火儿噌的一下就蹿了出来,乔瀚然敢让安平受这么大的委屈,真是太没人性了,多好的姑娘,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姐姐?你怎么了?”,看我独自愤慨,安平疑惑。
我沉气笑了笑,“没什么”
“姐姐,我知道,驸马他喜欢你”,安平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惊了我一跳,我忙讪笑,“怎么可能,我们是兄妹!”
安平伤神儿的惨笑了笑,“姐姐,你不用瞒我,驸马让我演的戏,全是为了你”
一句话说中重点,我一下子词穷了,尴尬半天,才讪笑,“安平,你多想了,我和驸马是兄妹,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才是他唯一的妻子,放心,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安平凄惨的笑了笑,“但愿吧,姐姐,你真的不喜欢驸马么?”
又是一句重点,我不觉苦笑,“喜欢和爱不一样,他是我哥哥,我当然喜欢他,不然听说他受伤,不会冒风险来探望他。可爱就不一样了,爱是一种牵绊,这种牵绊一辈子只能给一个人,我的已经给了你皇兄,哥哥的只能由你给,放心吧,这世上能给哥哥这种牵绊的除了你,没有二人!”
听我如此诚恳的解释,安平终于放心的笑了,而另一边,太医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驸马醒了!
我和安平激动的一拥而上,齐齐冲到了床边。
“哥哥!”
“驸马!”
乔瀚然刚睁开眼,虽然安平离他最近,但是他一眼看见的竟然是我,“依依”,他虚弱的抬手,向拉我。
我忙把安平的手递到他手中,“你终于醒了,可把安平担心坏了!”
乔瀚然明白我的举动什么意思,他痛苦的蹙了蹙眉,惨淡的笑了笑,抚了抚安平细柔的手掌,“让你担心了”
因为这句话,安平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不禁哽咽,“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安平抱着乔瀚然的手,低低的哭泣,乔瀚然却一直目不转睛的凝望着我,狭长的眸子里充满疲倦的同时,还有深深的哀伤。
我装作没看见,笑了笑,“既然你醒了,我们就放心了,我不宜在这里久留,就先走了!”
乔瀚然望着我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目光飘渺的让我心里一疼,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却变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一直最爱纳兰容若这首木兰辞令,此时情不自禁的就想起词的前半阙。
到底是谁的错?如果当日我没有嫁给褚煜,或许,那个最牵绊他的人会是我,可是如今,大家的心都变了,只是为时已晚。。。。。。
我悲伤难抑的回到我们的小院,希维尔正在给非离渡法力,看见非离因为得到法力渐呈粉红的小脸儿,我的悲伤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的,只要非离好,我就好!
“希维尔,这下可真应了你那轮子妈的绰号了”,心情好,我也打趣起希维尔。
希维尔直接白眼儿了,“你大爷的,不怕我把你女儿给掐死?”
噗嗤一声,我就笑了,“对不起,首先我没有大爷,其次,我女儿那么可爱,你这萝莉控舍得掐?”
“去死!谁告诉你我是萝莉控?”,希维尔直接把非离给塞回伊泽尔手中,刷的一下弹了起来。
我不觉的无奈了,看着她发狂,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好吧,好吧,你不是萝莉控,是萌仔控!”
这个不用我说,就看她对卖萌的伊泽尔毫无免疫力的摸样,这项形容她,绝对恰当到无以言语!
“你,你,你这个老狐狸!”,希维尔被我猜中肋骨,一下子语结了。
我扑哧一声,又控制不住笑了,她一项伶牙俐齿绝不饶人,竟然栽在我手里了,真是滑稽!
“好啦好啦,非离她老姨,您消气,辛苦了,辛苦了,回头多让非离叫你几声老姨,你就等着心满意足吧”
闹也闹够,我赶快巴结讨好她,话说这家伙一生气就去洗劫人家的宝贝,我这次可要小心了,不然乔瀚然家的宝库就要遭殃了!
“得了吧你,尖酸刻薄,谁稀罕做你姐妹!”,希维尔不爽的斜我一眼,拉住戴安娜,“走,走,走,睡觉去”
戴安娜一直还是沉默不语,被希维尔拉,也不反抗,起身跟她一起出去,我差点凌乱了,这俩女人也能好的睡一张床?我真是低估了女人变脸的速度!
ps 买房子?,房奴啦~~~这几天因为房子,激动的啥都不想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