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丞相:“她是你娘吧?”碧水怜瞪大双瞳,随后脸色恢复平静:“既然你都知道了,本宫是不是应该唤你一声爹呢?”
宫丞相冷笑了一声:“爹?你还是去问问你娘谁是你爹吧,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女儿。舒睍莼璩”碧水怜脸色青了又白,半响,才缓缓说道:“她,已经不在了。”顿了一下,又恨恨的道:“都是你们害的,夜家,宫家,一切都是你们害的!”
宫丞相微微一愣,惊觉他的心竟然刺痛了一下。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不在了?
碧水怜平静下来,她浅笑着:“你们就这么好好地,等死吧。”说完,转身离去。宫瓷泪似乎猜到了些什么,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她是那个‘宫瓷泪’五岁时占了她的身子的,六岁时,先帝赐了一名女子给宫丞相,为二夫人,秋亦雨。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宫瓷泪问。
宫丞相叹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深远:“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十年前,先帝赐了一名女子给我,我当时见她性情温和,便收了她做二夫人,没想到……她其实一直在暗里跟先帝有染,被我发现后,她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我也不能拿先帝怎么样……碧水怜并不是碧连生真正的女儿,或许真正的碧水怜早就死去了。现在的碧水怜极有可能是先帝和秋亦雨的孩子。”
宫瓷泪与在场众人都愣住,那么……如果真是这样,碧水怜与夜羽溢岂不是——**?!
宫瓷泪最先回神,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她是明白近亲生孩子是什么后果的。倒吸一口凉气:“爹,这是真的?”宫丞相苦笑,眸子里黯然失色:“岂会是假的?”宫瓷泪咬紧下唇,一直以为自己与碧水怜会是亲姐妹,没想到碧水怜与夜羽溢才是亲兄妹,突然又想起什么,问:“爹是怎么发现的?”
宫丞相垂下头,声音低哑:“是你娘无意撞见先帝和她见面……”宫瓷泪顿时恍然大悟,这就是碧水怜所说的‘是她害死了我娘’的真相!冷笑一声,这一切不都是碧水怜的娘自作自受么?如若她安安生生的做一个二夫人,会发现这么多事么?
“瓷儿,放心,爹不会让你死的。”宫丞相抬起头,眼眸里闪着复杂的光。宫瓷泪一愣:“什么?”她不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皇宫,御书房。
“天秦,你觉得如何?”夜羽溢皱眉,何天秦接过小安子呈过来的信封,展开信纸大略看了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皇上,这是红煞宫的……警告?”
夜羽溢冷笑:“说朕如若三日之内不放了宫家,便烧毁了皇宫。”何天秦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低沉:“这就更加证明宫家是要密谋造反的了。”夜羽溢脸色阴沉,眸里一片冰凉:“朕命你三日之内剿杀了红煞宫,不留欲孽!”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宫家,五日之后,宫盛愈与所有近亲斩首示众,所有远亲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踏入都城一步,宫氏家族世代为奴,永不为朝廷所用!”何天秦领命退下,夜羽溢揉了揉眉头,低声吩咐:“朕回寝宫歇息,任何人求见都拒见。”说完便起身额推门而去,小安子赶紧跟上。
碧水怜从天牢里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紧抿着唇。红煞宫的信应该已经在夜羽溢手上了吧,勾起一抹冷笑,宫家,就不应该存在!径直向御书房而去,御书房一直都对后妃禁令的。但对于碧水怜,是没有的。
推门进去,微愣了一下,没人?走近御桌,桌面整洁,只是,一张画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伸手拿起画,看了一眼后,脸色瞬间冰冷,手不自觉捏紧,直到回神,才发现画面被自己刚刚使劲,有了些折皱,勾起一抹浅笑,缓缓将画抚平,然后小心翼翼放回御桌,转身推门而去——
“不可能的!你骗我!”宫瓷泪不可置信的任由眼泪从眼里不断流出,手抓住胸口,想让那里不会那么痛,却阻止不了宫丞相刚刚说的话一遍一遍回响在她耳边,宫丞相垂下眸子,声音压抑不住的颤抖:“你,的确跟宫家无任何血缘关系。”
宫瓷泪抱住双膝,紧咬着下唇,夜落云手足无措的去擦那些止不住的眼泪,自己却又止不住的跟着开始落泪。
宫瓷泪使劲摇头:“爹……即使你想救我,也不要说这么荒唐的谎言啊……”宫希晗与宫希陌都担忧的看着宫瓷泪,他们没想到爹终究还是说了这个事实。
第二日,旨意传到天牢,顿时喊冤声四起,凄凉无比。一对列官兵走进天牢,押走那些宫家远亲,送往边疆,宫瓷泪终究理会不了外面那些吵杂,颓废的双手抱膝坐在角落,发丝凌乱。如碧水怜说的那般,她狼狈极了。
“你说什么?!”御书房内,夜羽溢拍案站起身,瞪着何天秦,何天秦眉头紧皱着:“回皇上,臣亲眼看到他们的血融合不了。”夜羽溢揉了揉眉心,重新坐下:“宫瓷泪和宫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她居然不是宫家人,那他……是否就不该如此恨她了?叹了一口气:“把她放出天牢,带回冷宫。”
何天秦领命退下,小安子见夜羽溢空下来了,便道:“皇上,皇后娘娘说新年快到了,皇宫是不是该准备了?”夜羽溢斜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回道:“都交给她去办吧。”小安子应了一声,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是夜,怜云宫后庭院。
“他派了三千精兵围剿红煞宫?”
“是的宫主。”
“你靠近一点,本宫跟你说……”
那声音冷冷的,直让那禀告的男子打了个冷颤。待一走近,却被突然插入腹中的剑吓的瞪大了眼睛。
“红煞宫已经没了利用的必要了,是否还应该存在也不该本宫的事了。”
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渐渐的,没了说话声,彻底安静了下来。
宫瓷泪紧了紧身上的薄衫,斜靠在冷宫的木门身上,静静的看着飘着小雪的天空,似乎快要过年了吧?可是往年哪里会这般冷清?以往的这个时候,宫家应该已经灯火通明,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吃着团年饭,小孩子开开心心的玩闹……
突然,一件大髦披在了她单薄的背上,还带着熟悉的温暖气息,抬起眸子,愣了一下,随后便拂开了大髦,冷声道:“皇上怎么会来这里?不怕脏了你的身子?”如此大的讽刺让夜羽溢脸色沉了下去,却什么也不说,重新给宫瓷泪披上大髦。宫瓷泪冷笑了一声,不再有其他的动作了,闷闷的垂下眸子,夜羽溢居然在宫瓷泪旁边坐下,宫瓷泪无语的看向夜羽溢,他今天又是怎么了?正欲开口,他却先开了口:“处理完所有事,在皇宫转了转,却发现只有这里最为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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