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真可恶,像长舌妇一般非议嫣然姐姐,太过分了……”
打抱不平的低声斥责着,贺婉茹一脸的不忿,书迷们还喜欢看:。
撇了撇嘴角,司徒南脸色平静的冲慕嫣然低声说道:“流言止于智者,何苦与无谓的人生气,累及自己呢?”
深呼了口气,慕嫣然满眼感激的看了司徒南一眼,一边,却仍旧怏怏不乐的说道:“流言可畏,可又有多少智者呢?”
一时间,慕嫣然想起了两年前自己设计了流言在都城中散播开来,从而让沈氏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了掌家权利的那次。
既有因,必有果,难道,真的是有因果循环的吗?
仰起头望着灰白的天空,慕嫣然心中闷闷的想道。
“嫣儿,别为了一些市井流言破坏自己的心情,你要记着,无论发生何事,有父兄在你前面护着你,你只要做你自己便好,知晓吗?”
亲昵的拍了拍慕嫣然的头,慕容睿一脸真切的说道。
点了点头,慕嫣然绽开一个笑容,拽了拽慕容睿的衣袖,四人出了菜馆的门。
走了没几步,巷道里的两个近卫又不远不近的跟在了身后,贺婉茹眼珠一转,顿时心内有了主意。
落后几步,待到两名近卫走到跟前,贺婉茹低声的吩咐了他们几句,随即,二人拱手一应,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去了,贺婉茹咬着嘴唇思索了片刻,疾步追上了慕嫣然。
逛了一天,撇开在菜馆内听到的流言不说,四人还是很尽兴的,再回到慕府时,已近酉时。宫里来接贺婉茹的马车已在慕府门口停了好久了,贺婉茹交代了那两个近卫在门口候着,自己则跟着慕嫣然去了潇湘阁。换回了白日里穿的衣服。
梳洗完,又跟慕嫣然闲聊了几句,劝她不要把白日里听过的话放在心上。贺婉茹才由她送着出了慕府。
进了宫门,问清了那两个近卫打探到的消息。贺婉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会去复命了,自己则坐着软轿满腹心事的回了夕颜殿。
本来只是无心之举,贺婉茹让那两个近卫分头去都城里较为热络的茶馆酒肆打探打探最近热传的话题,不成想,他们在菜馆听到的那些话语,人人都在私下里议论。渐渐有宣扬起来的趋势了。
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闺誉,慕嫣然从前在都城中,是何等的受人褒奖,如今竟同时传出要许配三人,无论谁听到,怕是心里都会多想吧?
一时间,便连贺婉茹的心里,都起了一丝担忧的忐忑。
接连几日,慕嫣然的心情都有些低迷,虽明知那是有心人的故意讹传,其他书友正常看:。只要不去理会,时日久了定会烟消云散,就像司徒南劝慰自己时所说的“流言止于智者”一般,可这样的话语。任谁听了,怕是都不会高兴的吧?
流言纷传的愈发激烈了,便连宛贵妃也听闻了,有一日特意宣了慕嫣然去漪兰宫,好言好语的抚慰了好久,直说让她别放在心里,而慕府里,从慕老太太到柳氏,一应人的脸色也都很是不虞,可看见慕嫣然时,仍旧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表面看起来,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似乎都城中并未有如此不堪的流言一般。可终究,心底隐隐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这一日礼仪课毕,贺婉茹牵着慕嫣然的手刚踏出芷兰阁正殿,门外,一个有些面熟的宫女给两人行了礼,站起身看着慕嫣然轻声说道:“慕小姐,奴婢是永寿宫的采蝶,太后娘娘宣你过去说话呢。”
对视一眼,慕嫣然的眼中,一抹了然,而贺婉茹,则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故作一派欢喜,贺婉茹看着慕嫣然扬声说道:“我今儿还没去给祖母请安呢,慕小姐,那咱们一起过去吧。”
未等慕嫣然点头,一旁,采蝶却是带着歉意的看着贺婉茹说道:“长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这几日偶感伤寒,一直咳嗽着还没大好,若是知晓您去了,定然怕把病气过给您,不会见您呢,等明儿太后身子好了,您再去请安吧。”
明知是托辞,却找不出拒绝的理由,贺婉茹愈发觉得情势比她想象的严重,迟疑着点了点头,看着慕嫣然和采蝶走远了,贺婉茹才疾步朝毓秀宫去搬救兵了。
“臣女慕嫣然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低垂着头进了永寿宫的正殿门,慕嫣然稳步走到太后身前三步处,跪倒在地拜道。
许久,上首处还未传来让她平身的声音,慕嫣然心内一沉,眼角处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按照陈小蝶在礼仪课上教授过的姿势端正的跪正了身子,书迷们还喜欢看:。
“知晓哀家宣你来是为了何事吗?”
太后沉声问道。
垂首磕了一个头,慕嫣然轻声答道:“臣女不知,还望太后娘娘明示。”
“不知?很好,那你就慢慢的思量吧,直到你想起来了为止。”
说罢,太后径自站起了身,进了内殿。
膝盖处传来了冰凉的刺痛感,慕嫣然却是一动都不敢动,挺直了后背静静的跪着,额头上,不一会儿便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又跪了一会儿,永寿宫的奴婢们忙碌了起来,碗碟碰撞,却是布起了午膳,没多久,殿内便飘起了饭菜的香气。
直到慢条斯理的用完了膳,太后又喝了茶,冷眼看了看仍旧跪的笔直的慕嫣然,才由采蝶扶着坐到了上首处,一边冷声问道:“如今呢,可知晓了哀家宣你来此的用意?”
低垂着头看着眼前的地面,慕嫣然再次轻声答道:“臣女不知,还望太后娘娘明示。”
怒容顿现,太后厌恶的瞪了慕嫣然一眼,极为不满的斥道:“人贵在自知,连这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还配做长公主的伴读吗?既如此,那你便跪着吧,跪倒你知晓了为止。”
话音落毕,宫门外,传来了女官的通传声:“皇后娘娘驾到,长公主殿下到……”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太后斜眼看了面无表情的慕嫣然一眼,抬眼看向迈过门槛进来的皇后和贺婉茹。
“臣妾/孙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后和贺婉茹一起给太后娘娘行了礼。
“平身,赐座。”
话语平静,太后对跪在身前的慕嫣然视而不见。
“你们来的正好,如若不然,等会儿哀家也要派人去宣你们来的。”
看了一眼皇后和贺婉茹,太后沉声说道。
“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知晓必是与慕嫣然有关,皇后的心里,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慕嫣然,她淡笑着看着太后问道。
“如今都城里纷传慕小姐天人之姿,襄王府和皇家都争着想娶她进门做媳妇儿呢,皇后想来也听说了吧?”
狠狠的剜了慕嫣然一眼,太后转过头看着皇后问道。
神色一怔,皇后随即点头应道:“臣妾听说了,可这等荒谬的谣传,臣妾觉得可笑至极,所以并未理会。”
一口气憋在胸口,太后的脸色微变,什么都未说,借着端起茶碗喝茶的功夫,掩下了心头的郁结。
“荒谬?明着听来,好像是一家女百家求,无上的荣耀似的,可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儿,会传出这样的非议来?怎么传出的不是旁人,偏偏就是她呢?哼,身正不怕影子歪,若不是自己行为有失,又怎会传出这样难听的话语来?”
一句接着一句,太后似是认定了慕嫣然行为不妥一般,将大大的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见皇后说不出话来,太后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方看着慕嫣然问道:“如今,你可知晓了?”
俯首磕了头,慕嫣然低声答道:“臣女知晓了。”
“那,你可知罪?”
声音中带着一丝问罪的狠戾,太后扬声问道。
紧咬着嘴唇,慕嫣然一语不发,一旁,贺婉茹已急着说道:“太后,慕小姐每日除了跟我一起上课,其它时候都在慕府闭门不出,这样的谣言,定是那些羡慕嫉妒她的人不怀好意胡乱编造出来的,太后,这样的话,实在不可信啊。”
“放肆。长辈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这两年的礼仪,是白学了吗?”
太后一向对贺婉茹疼爱有加,平日里也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如此刻一般厉声斥责,却是头一遭,瞬时,贺婉茹的眼中,便流出了委屈的泪珠。
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太后看着皇后沉声说道:“历年给皇子公主选伴读,都是德行出众的孩子,慕嫣然品性本就堪堪而已,只因着与婉儿同日生辰,占尽了便宜。你们由着婉儿的性子来,哀家也没有过多置喙,可如今呢?堂堂长公主的伴读,竟传出了如此不堪的流言,让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言辞愈发激烈,太后看着皇后不虞的脸色继续说道:“再这样下去,连婉儿的声名,都要被她给连累着带坏了。”
“依着哀家的意思,慕嫣然这长公主伴读的身份,便到此为止吧,重新从都城贵门中婉儿她选个品德皆优的女孩儿吧。”
太后径自决断的说道。
“太后……”
“祖母……”
一瞬间,皇后和贺婉茹均失声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