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间似有虫子在爬,慕嫣然伸手去挠,顿时,被铁钳一手给箍在了头前,迷蒙间睁开眼,便出现了贺启暄充满了索求欲/望的眼眸,一瞬间,慕嫣然便清醒了过来。~.
“你不是要打拳的嘛,快去,我还要睡一会儿······”
抬脚去提他的腿,慕嫣然在嗓子里咕哝着,转瞬,便被贺启暄吞/进了口中,两只手,更是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贺······贺启暄,一会儿她们该进来了,贺······”
慕嫣然的话未说完,便被身上溢出的酥麻感觉冲击的支离破碎了,只剩下了细碎的呜咽娇吟声。
等到起身时,已比往日晚了一刻钟,那罪魁祸首闲适的倚在床柱边,看着铜镜中的慕嫣然仔细的梳妆打扮,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揽不住了。
羞恼的瞪了她一眼,慕嫣然不敢去看几个丫鬟,待到插好珠钗,起身坐到了锦桌旁,一边,贺启暄已殷勤的递过了筷箸,讨好的说道:“快吃吧,岳父岳母和老太太定等的急了,我们早些回去,他们定然高兴。”
这人怎的脸皮恁厚?
心中轻斥了一句,慕嫣然赌气不理他,径自用完了早膳。
坐上宫车出了宫,马车里,慕嫣然仍旧气哼哼的不搭理他,贺启暄凑过来轻声说道:“今儿可是三朝回门的好日子,一会儿他们瞧见咱们这样,岂不是要担心?我若是错了,晚上回来任你罚,这会儿,笑一个给我瞧瞧,过关了,咱们就笑呵呵的进门去给岳父岳母和老太太磕头。”
话语绵软,可脸上的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仿佛他并没有犯错,倒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慕嫣然气急,伸出手去在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在边关磨砺了两年,贺启暄也称得上是皮糙肉厚了,此刻,他却一脸夸张的扬声唤道:“啊,谋杀亲夫啊…···”
顿时,车外传来了小贵子刻意压制的低笑声,慕嫣然红着脸恼怒的斜了贺启暄一眼,脸上的表情,却不似方才一般清冷了。
及至下马车时,看着慕容睿张望着侯在慕府门口,听到贺启暄下了马车眉眼飞扬的大声唤着“三哥”,慕嫣然的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幸福。*.
贺启暄,从未把自己当一个尊贵的皇子就像除夕夜当着众人的面给慕昭扬行礼一般,他把慕嫣然的家人,都真真切切的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发自内心的认同。
“快进去吧,父亲母亲和老太太一大早儿就念叨着呢,这不,我就当了前锋,过来打探打探。
打趣的说着,慕容睿在贺启暄的肩膀上拍了拍,眼中尽是赞赏。
跟在慕容睿和贺启暄身后进了府,一路上,下人们都恭敬了行着礼,连声唤着:“奴才/奴婢见过宣王殿下、宣王妃。”
及至到了柏松堂听闻下人的通禀,屋帘已早早的掀开了,贺启暄转过身等着慕嫣然一起,二人并排迈过门槛,走到慕老太太面前,跪在了摆好的蒲团上。
“嫣然/孙女婿给老太太磕头了……”
“好好,快起来吧……”
脸上的皱纹,因为掬出的笑容,而显得愈发沟壑,慕老太太一边连声唤着,一边从明霞手中接过两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了站起身的二人
又依次给慕昭扬和柳氏磕了头,贺启暄和慕嫣然站起身,各自坐在了下首处的扶手椅中。
“启暄,虽是嫣儿嫁给了你,但是既已到了慕府,就把慕府也当成自己个儿的家,莫要和我们客气,知晓了吗?”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自贺启暄进屋,柳氏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此刻见他举止大方,行动间总是不自禁的去瞧慕嫣然,柳氏的心里,像早起喝下的那盅银耳燕窝粥一般软和香甜。
“岳母说的是,启暄记住了。”
笑着应下,贺启暄跟在站起身的慕昭扬身后出去了,而慕容言等人,也嘻嘻哈哈的跟着一同迈出了柏松堂。
贺启暄出了门,慕嫣然立马站起身去偎到了慕老太太身边,和柳氏说起了话,对皇上、皇后和宛贵妃待自己的随和一字不漏,却独独隐下了在永寿宫时太后的刁难。
看着老太太和柳氏面容上尽是安心的笑容,慕嫣然也跟着傻呵呵的乐着。
说话的功夫,七大姑八大姨等一众亲戚全来了,男客都在前院的正堂喝茶说话,女眷,便尽数来了柏松堂。
傅妈妈带着一众丫鬟们在偏厅摆上了可供七八人坐的红木大圆桌,不一会儿,膳前的瓜果糕点,清爽的开胃小菜便尽数端上来了,女眷们便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
慕嫣然与出嫁前看起来并无多大不同,可面色红润,眼中不自然间流露出来的媚意,却像滴得出水来一般,让人瞧着挪不开眼。
坐在对面的慕敏然打量着慕嫣然的衣着打扮,满眼的艳羡,看了一眼身边神情恹恹的慕依然,慕敏然一边哄着怀里的瞳姐儿,一边含笑说道:“二妹妹如今是宣王妃了,日后姐妹之间,二妹妹可要多顾念着些咱们昔日的姐妹情意啊。”
笑颜不改,慕嫣然正眼看着慕敏然俏声说道:“这个自然,谁对嫣然好,嫣然必定十倍百倍的回之。”
顿住的后半句话,慕嫣然却是未再多说了,一时间,慕敏然神色有些讪讪的,借着喂瞳姐儿喝汤的功夫,掩去了眉目间的不虞。
前面又响起了喧闹的拼酒声,后院的女眷们,也渐渐的放开了,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四处飞扬,不一会儿,屋内就扬起了欢快的笑声。
宴席临尾,见柳氏起身出了门,慕嫣然跟不做声的站起来跟了出
方走了两步,柳氏回过头来轻声嗔道:“傻丫头,娘回屋取点东西给你,你跟着出来做什么?”
“女儿去和娘说说悄悄话啊······”
亲热的挽着柳氏的胳膊,母女二人回到了明徽园。
进了正屋,一边吩咐了春兰去泡些消食的茶,柳氏一边从屋内捧出个小匣子放在慕嫣然面前柔声说道:“这都是些小东西,平日里赏宫里的奴才们用的,如今已做了宣王妃,出手太小气了,会被人看不起的。那些奴才惯会逢高踩低,你多多注意些,莫在这些小钱上落了口舌。”
似乎自己仍旧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慕嫣然依赖的靠在柳氏身边,轻声应道:“娘,女儿记下了,女儿会时常回来看您的,又不是嫁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您这是做什么啊?”
慕嫣然的话,却引来了柳氏的反驳:“傻孩子,只要你们小两口的日子过的好就行了,莫要经常回来,你不像蓉儿,是嫁进了慕府,你是嫁到了皇家,宫里的规矩多,稍有行差踏错,便要引来祸端,你呀,听娘的,平日里没事就去陪陪皇后和宛贵妃,莫要惦记着往家里跑,记住了吗?”
见柳氏一副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慕嫣然心内一酸,点头应下了。
“宣王从小没在宛贵妃身边长大,你既已嫁给了他,日后要多多孝敬宛贵妃,这样,宣王只会更疼你,知道吗?还有,太后娘娘那儿,你也要经常过去请安,这是最基本的孝道,皇上和皇后也会觉得你是个懂事理的好孩子,以后遇上了什么难事儿,他们也会顾念着你的,这些,你都要记着。还有,若是有人作乱,当忍则忍,忍不了的,也要奋力还击,莫让人把你当做了软柿子捏。啊?”
唠叨的说着,柳氏恨不得把这几日自己能想到的都一下子说完,一旁,慕嫣然扑闪着大眼睛诧异的问道:“娘,那我到底是忍呢,还是还击呢?”
明知女儿是故意的,柳氏仍旧憋不住的笑了出来,一边,伸出指头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轻声嗔道:“就知道跟娘作对······”
说罢,柳氏轻抚着慕嫣然的脸颊温软的说道:“你从小就懂事,嘴巴又甜,惯会哄人,宫里的事情虽复杂,想来你也能处理的好,娘不过平白多嘱咐你几句罢了。总之你莫让自己受了委屈就是,无论怎样,有宣王在,有你父亲和几个兄长在,定不让人欺负了你便是了,知道吗?”
点头如捣蒜,慕嫣然摆出了一副乖巧小棉袄的态度,果然,不一会儿,柳氏便眉眼带笑的又夸起了贺启暄。
回程时,贺启暄已经有些喝多了,醉眼迷离的靠在慕嫣然身上,傻呵呵的乐着,一边还大声嚷嚷着:“大哥果然是军营里出来的,那酒量当真不是吹的,二哥也厉害,瞧着文邹邹的,那么大碗的酒,说干,仰头就喝完了,那个痛快啊···…三哥最投我的脾性,嫣儿,三哥送我走时跟我说悄悄话了,他说我要是不好好对你,他一定撸起袖子狠狠的揍我,呵呵······嫣儿,三哥的拳头攥起来还没我的大,可我知道,他是动真格儿的……”
喝醉酒的贺启暄,罕见的话多,歪歪扭扭的坐正身子,他板正慕嫣然的脸正对着自己大声说道:“嫣儿,我会对你好,我一定会对你好,他们没机会揍我的……”
说完,贺启暄咧嘴笑着,一松手,倒在了慕嫣然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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