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钥匙、插锁孔、开门、推门、进门,一系列动作就跟往年一样,此时的我似已经没了灵魂,只剩一具躯壳做着这些惯常的动作。
旁边的御漓痕默默的看着,并未出声,只是眉头紧锁。
我想他是知道的,所以他选择了不问。
我径直走到冰箱,舀出里面的菜,捧到厨房,洗了一遍又一遍。漓痕伸手过来帮忙也被我退开了:“你不会。”
漓痕执拗地舀过我手里的水果盆,把已经洗得很干净了的白菜捞起,放到案板上,切成了两段:“我会。”
我也不理他,开火、倒油,却忘了擦干锅中的水,于是油星飞溅,我却没有收到一丝波及,因为,旁边的御漓痕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带到了安全的区域。
可能水真的太多,油锅闹腾了好久才渐渐恢复平静。确定不再有危险了,御漓痕才轻轻松开我,我又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最家常的小菜,所以很快就完成了。
三菜一汤:小葱拌豆腐、豆豉鲮鱼、开水白菜、紫菜汤。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饭菜,只是静静地看着也不吃。
“够了。”一直守在我边上的御漓痕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我。
“你知道。”我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我知道。”御漓痕也直言不讳,“所以我刚刚没有阻止你。”
“……”我没有话,等他的下文。
“你在伤害你自己,皙儿,你一直表现得比谁都冷静坚强,可是却一直在逃避。”
我撇开头,面无表情地:“我没有。”
漓痕蹲下身将我的脸掰过去,与他对视。
“你的事我都知道。”漓痕看着我,眼里流露的心疼我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知道今天对你的意义,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再看到你这样。”
“那你就别管我”我有点激动地挣扎。
“不要”御漓痕抓着我,不允许我再逃避,“我已经无能为力了那么多年,怎么可以让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再露出哀伤的表情?”
“只有今天,只有今天,明天我就会笑了,所以,请你现在不要看我,可以吗?”我近似哀求地。
“皙儿……”御漓痕唤着我的名字,声音细腻好听,原谅我,此刻的我真的笑不出来,真的无法回应你。我只想静静地待着,就跟过去的8年一样,只是安静地坐着到天明,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然后,第二天,我依然是我。只有这一天我睡不着,即使把那原本空旷地可怕的大房子换成了现在窄小的空间,却依然无法填补心中的那个空缺。即使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应该在乎的,也没资格在乎的,可是,就是,睡不着。
“我们带你去个地方。”御漓痕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下一秒我已经置身空中。
然后我们就一直在空中飞行,从木棉市的这头到木棉市的那头。原来我已经在小房子里呆了不少时间,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今天虽是晴天晚上却雾气浓重,这是木棉市的一大特点,也成为一大旅游看点。看不到美丽的星空却别有一番朦胧的风味。
在空中穿梭了不少时间后,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却没有落地。
“到了。”御漓痕拍拍怀里的我。
我转过头看着脚底下的景物,瞳孔慢慢收缩,眼神暗淡,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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