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那时候的我看来应该叫大哥哥吧。半长的黑发,柔软的刘海随意地轻抚额头,干净清秀的脸庞挂着好奇探寻,就这么看着我。月光下整个人散发着淡淡地蓝光,有点透明。
“你是……谁?”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问,却没有丝毫恐惧。
“我叫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纯净的笑容。
“……”我看着他没有话。
“小不点,孝子要懂礼貌,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怀佯装生气地看着我。
“颜皙。”我轻轻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我得太轻,对方似乎没听见,“小不点,你什么?”
“我不是小不点,我叫颜皙。”我加大音量再次重复。
“颜皙啊,很好的名字。那我叫你皙皙。”怀自顾自地决定。
“你是鬼吧。”我突然语出惊人。
“你怎么知道?”怀没有被发现后的惊慌失措,蹲到我面前与我平视。
“你没有影子,而且好透明。”我认真地。
“哦~~~~”怀回头看看自己的后面,月光下只有我一条单薄的影子,端详了我半天:“你真的是人类孝子吧?”
“皙皙,被父母抛弃应该是件很伤心的事吧?”
“嗯。”
“那你怎么都不哭?”
“哭了。”
“哪里?”怀摸摸我的脸颊干爽的很,没有一滴眼泪。
“这里。”我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淡淡地。
沉默良久怀轻轻地:
“你真的很奇怪。”
“咕噜噜······”
“你肚子饿了?”愣了一下的怀问。
“嗯。”我摸着瘪瘪的肚皮,不好意思地应声。
“哈哈,看来你还是人类孝嘛”怀笑着站了起来飘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
“这个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学会做的,你家东西也不多,所以我做了这些,你将就吃吧。”怀端着的托盘上是三菜一汤:小葱拌豆腐、豆豉鲮鱼、开水白菜、紫菜汤。
望着放在我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我却只是呆呆地望着。
“不是饿得肚子都抗议了吗?来,快吃”怀把勺子塞到我手里。
“谢谢。”我羞怯地道谢,将食物送进嘴里。热热的、淡淡的,却很好吃,有家的味道。
“确切的我是还未投胎的魂魄,我一直束缚在死去的地方好几百年,终于可以排队投胎,趁这段时间可以到处转转。”看着我慢慢吃着一天唯一的一顿饭,怀开始解释自己的身份,“逛累了就随便找了个屋顶休息,却听到恶心的鬼叫,好奇就进来看看,没想到看到刚刚那一幕。”
怀得轻松,可是谁又能想象得到那孤寂的几百年他是怎么度过的呢。
“好吃。”我放下勺子,再次平静地称赞。
“看来你真的饿了。”望着眼前的空碗,怀取笑道,随即又严肃起来,“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
“我可是鬼~”怀举起双手做了个吓人的表情。
“老师,鬼是封建迷信。”我看着他仔细观察。
“嗯,现在人类比较相信科学。”怀点头表示赞同,“那皙皙呢?”
“我已经看到鬼了。”
“……”怀看着我若有所思。
“小不点,你父母不要你了,怎么办呢?”怀好像很喜欢刺人家伤口。
“不知道。”我开始收拾碗筷,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那么,以后我就当你的哥哥照顾你吧。”怀一挥手桌上的碗筷自动跑到洗碗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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