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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惊问:“血族大军,已打到无极城了?”
岛川香顾不得多想,随口应道:“眼下还没有,但等我赶到时,大军也就应该到了!”
陈敬龙心中稍安;寻思一下,皱眉问道:“你何以如此肯定?莫非血寇已有良策,稳能攻破飞凤关么?”
岛川香微一迟疑,急急讲道:“为破飞凤关,我大血族天皇陛下召集了上万武士,随军北征!飞凤关两侧险峰,虽能阻住普通军兵,却绝阻不住那些本领远胜常人的血族武士;他们翻山而过,由内发起突袭,破飞凤关易如反掌!”
陈敬龙听得此言,情知飞凤关必失无疑,不禁惊怒交集;咬牙恨笑道:“好,好……由内破坏,不必硬攻;与对付蝴蝶寨的手段一模一样!……这招着实不坏,将来我必以之对付血寇,让血族狗贼也在这一招下吃个大亏……”
岛川香见他只顾沉吟自语,毫无动手之意,不禁焦急;催道:“我深入轩辕腹地,只想去与大军会合而已,确实没有其它任务!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绝无隐瞒;你……一刀杀了我吧……快些动手……”
陈敬龙不理不睬,转头观望,见张肖等人已离山脚不远,便扬声唤道:“张大哥,再走快些!这里有个人,你必定想念的紧!”张肖遥应一声,果然脚步加紧,走的更快一些。
岛川香大惊,面无人色。慌张叫道:“陈敬龙,你究竟想要怎样?……为何还不动手?……你……你答应会给我个痛快……”
陈敬龙微一咧嘴,淡淡应道:“我反悔了,不可以么?”
岛川香一愣。随即奋力扭动身体,嘶声哭号:“陈敬龙,你好卑鄙!……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亲口答应过的,亲口答应过……你名满天下,不能不守诚信!……陈敬龙,你这阴险小贼!……给我个痛快……求你,给我个痛快……”
雨、商二女听岛川香叫的如杀猪一般。不禁都吃了一惊,齐齐转头观望;待看清她涕泪满脸、披头散发、明知徒劳却又拼命苦苦挣扎的狼狈、凄惶模样时,不自禁又都生起几分怜悯之心。
商容儿上前两步,伸魔杖在岛川香背上轻轻一戳。斥道:“老实些!再敢辱骂我龙哥哥,我可要打你了!”心软之下,这恐吓之语说的低柔迟缓,极是勉强,如同与人和睦相商一般。实无半点威慑力道。
雨梦近前轻扯陈敬龙衣袖,柔声劝道:“二哥,这人若当真该死,只管一刀杀掉。也就罢了,何苦多予折磨?如此行事。未免有些太过残忍!再说,你方才确曾答应过她。当守信诺……”
陈敬龙挥手打断她说话,满脸戾气,愤愤应道:“我与她敌对,源于种族之争,并非单纯的江湖恩怨。两族争战,只求保己伤敌,讲的是兵不厌诈,何需讲什么仁义诚信?况且,她以前答应过我,再不会到轩辕族来,如今却又来了;是她不讲诚信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无愧于心!……哼,若不是她从内破坏,蝴蝶寨便不会被攻破,蝶舞姑娘便不会死、萧天王便不会死,寨中留守喽啰,也不会死;她欠我轩辕族血债,不知多少,我恨不能将她食肉寝皮、挫骨扬灰才好,岂有怜悯施舍于她?”
雨梦急道:“二哥,你以前极有善心,不是这样狠毒的……”
陈敬龙不容她多说,狰狞笑道:“我的善心,只用来对待好人!她来做奸细,欲助血寇大军北上、欲害我轩辕万民,可谓恶到极处、毫无人性;这等禽兽不如之辈,我便只有凶残狠毒相对,绝不容情!”
雨梦怔怔望着陈敬龙面容,眉头紧皱,喃喃叹道:“我从没想过,你会变的这样……这样可怕……”
不等陈敬龙应声,云不回在旁接口叹道:“若不够凶残狠毒,又如何能让异族敌寇畏惧?敬龙这一份狠心,对驱逐敌寇、保卫轩辕之事大有裨益,不可或缺!”
雨梦见云不回对陈敬龙的狠毒并不抵触,颇有些出乎意料;仔细想想他话中意思,心有所动;不再固执劝阻陈敬龙,轻叹一声,默默退去一旁。
雨梦刚刚退开,慕容滨滨、吴旬、六子等与她旧识之人已到跟前,纷纷与她招呼说话。随后张肖带领众喽啰,也已迎到近处。
张肖目光触及岛川香,登时如沾住一般,再移不开;快步抢到她身边,定定瞪视片刻,方咬牙恨道:“当真是你!……好;总算能给蝴蝶寨近千死难兄弟一个交待了;好的很!”
众喽啰见寨主流露出报仇之意,登时哄嚷起来,乱纷纷大呼大叫:“让我把她大卸八块;让我动手……”“扒皮点天灯好了!大当家的,快快下令,小的好去准备!”“大家一同为死难兄弟报仇;依我说,一齐动手,把她砍成肉泥!”“咱们近千兄弟因她而死,若给她轻易死掉,可未免太便宜了!不狠狠折磨她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
岛川香听得众喽啰叫嚷,哭号挣扎立止;侧目望向张肖,泪光莹然、口唇轻颤,似欲哀求,却终究未能张开口来;踌躇片刻,绝望长叹一声,闭上双眼,静卧不动。
张肖沉吟半晌,挥手止住众喽啰叫嚷,抱拳向云、雨二人各施一礼,正色问道:“这该杀的狗贼想必是二位擒来的吧?不知可否卖在下个情面,将她交与在下发落?”
云不回指向雨梦,醺醺笑道:“这人是她要捉的,与我无关!卖不卖情面,得她说了算,可别问我!”雨梦稍一迟疑,无奈轻叹,低声说道:“这人我已交给我二哥了;如何处置,由我二哥做主,我不想干涉!”
陈敬龙忙接口笑道:“她说的‘二哥’,就是我了!……张大哥,我留岛川香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把她交给你,由你为张夫人报仇!”
云不回缓缓点头,又向云、雨、陈三人各施一礼,郑重道声:“多谢!”随即望向众喽啰,微一沉吟,唤道:“罗厨子何在?”
一名身材瘦削、满脸阴狠笑容的山贼喽啰越众而出,大声应道:“小的在!大当家的,小的菜刀早就磨的飞快,随时可以动手切菜!”
张肖微微一笑,淡淡问道:“你切一颗菜,最慢可以切多长时间?”
那喽啰踱去岛川香身边,伸手在她腰间、大腿轻按几下,点头赞道:“结实的很!”随即大声应道:“禀大当家的:这颗菜长的不坏,不会轻易就死;小的下刀时多加小心,每天仔仔细细的切它一千刀,管保切足三天,还不让她断气!”
张肖又问道:“切上三千刀后,她还能支持多久?是否还救得活?”
那喽啰摇头笑道:“到那时,她筋骨尽露,便是神仙也救不活了!不过……只要不伤到她内脏,总还能再维持个一天两天,不至断气!”
张肖重重一点头,沉声命道:“罗厨子,将银姬押往夫人坟前,细细切割!三天之后,将她送往南部,丢弃于血族人经常出现之处,留下字条,说明伤她原由;让血族狗贼见到她皮肉割尽,却仍未断气的惨状;让血族狗贼知道,到我轩辕族来做奸细,是个什么下场!”
那喽啰大笑应道:“得令!大当家的只管放心,小的定做的妥妥当当,绝不让您失望!”微一停顿,又挥手招呼道:“来几位兄弟帮忙,把这颗菜搬上山去!”十余名喽啰一哄而上,乱纷纷的扯手扳足,将岛川香提起。
岛川香忽地睁开双眼,用力转头,狠狠瞪视陈敬龙,凌厉大叫:“阴险小贼,你骗我……你害我受凌迟之苦……就算做鬼,我也放你不过……”
不容她多说,一名喽啰重重一拳捶在她嘴上,斥道:“消停会儿吧!***,吵的老子好不心烦!”
岛川香被这一拳打得牙齿横飞、满口鲜血,再叫不出来。十余名喽啰提着她快步行走,奔往山上。
雨、商、慕容、六子等人,见众喽啰粗鲁凶蛮,待岛川香如待猪狗一般,不禁都大生恻隐之心。商容儿忍耐不住,紧紧搂住雨梦手臂,颤声嗫嚅道:“割三千刀,还不让死……这些山贼着实凶残的紧!那女人好生可怜……”
张肖听得她说话,转头望去,悲笑道:“你只见她可怜,可知我夫人临终时,又是何等凄楚可怜么?你可知我蝴蝶寨近千兄弟,被血族狗贼斩成碎块儿,尸骨不全,又是何等悲惨可怜么?”
商容儿见了他对付岛川香的狠辣凶毒,颇生畏惧之心;见他直视逼问,不敢应声,忙垂下头去。
张肖转向陈敬龙看去,沉吟问道:“敬龙兄弟……你也觉得我手段太过凶残么?”
陈敬龙摇头笑道:“痛下毒手,以岛川香为榜样,威慑血寇,使其奸细丧胆,再不敢来我轩辕作乱。张兄所为,正合敬龙之意!”
张肖长叹口气,展颜笑道:“你将她交给我发落,我便明白你的意图了,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陈敬龙眉毛微挑,笑道:“张大哥料事如神,果然不错!”微一沉吟,又问道:“敬龙接下来要做什么,张大哥可能猜到?”
张肖微一思索,自信笑道:“这又有何难猜?银姬能被令友所擒,定是未曾南归,却深入了我轩辕腹地;她如此行事,显然飞凤关有失,血族大军得以北上!接下来,你就要离开蝴蝶寨,赶去对付血寇,援救无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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