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南王爷眼见“渡边将军”惨遭凌迟,早骇的魂飞魄散;被丢去陈敬龙脚边后,已丝毫动弹不得,只知簌簌发抖、呻吟轻叫:“饶命……饶命……”
陈敬龙咬牙恨道:“下令围剿赭狮帮、赤焰帮,以及祝家群侠,此罪一也;诬害慕容将军,欲毁我轩辕柱石,此罪二也;怯战媚敌,扬血寇志气而灭我轩辕威风,此罪三也如此三罪,百死难赎,让我如何饶你?”言毕,俯身揪住安南王爷衣领,高高提起,展示给城上城下敌我双方将士观看,扬声喝道:“今夜诛此媚敌王爷,以告天下:从此后,轩辕将士再无畏战退缩之举,誓要驱尽敌寇,复我河山……”
他话尚未完,却见安南王爷喉间“格”一声轻响,四肢猛一抽搐,随即垂下头去,再不稍动
吴旬见情形有异,忙探手去安南王爷鼻端一试,瞠目愕道:“断气了?”雨梦抢到跟前,在安南王爷手腕上一摸,又掀起他眼皮仔细看看,气笑道:“肝胆俱裂,活活吓死了嘿,胆小到这等地步,倒也算是古今难寻、绝世无双”
陈敬龙见安南王爷这样轻易死去,不禁遗憾,摇头叹道:“如此死法,未免太便宜了”想一想,着实郁愤难解,怒道:“就算死了,尸骨也休想安稳老子摔你个骨断筋折”言未毕,手臂挥处,已将安南王爷尸体丢出城外
尸体跌落城下,近处血寇纷纷聚拢围观;有些血寇忍不住惊呼出声:“当真是无极军大帅以前他在飞凤关上现身我看到过的”“啊哟,看来无极军确实换大帅了,绝没有假”……
正当众血寇军兵惊叹之际,军前一员血寇副将诧异叫道:“城上那魁梧汉子你居然敢杀堂堂王爷,究竟什么来头?难道无极军中,有地位比安南王爷高之人么?”
不等陈敬龙应声,秋长天大笑道:“血寇王八蛋,都给我记住了:此人姓陈,名敬龙,乃我长缨会总舵主是也,并非无极军将领;莫要张冠李戴认差了身份”
众血寇听得“陈敬龙”三字,无不惊诧,轰然大哗;乱纷纷叫道:“陈敬龙?这名字我听到过……”“是当初两族议和时,救走‘火凤凰’的那个陈敬龙么?”“啊哟长缨会总舵主我早就听说长缨会又出现了,总舵主正是姓陈……”……
云不回耳听众血寇惊呼议纷,颇觉纳闷,好奇问道:“敬龙,为何血寇闻你名头似有惊惧之意?”陈敬龙得意笑道:“当初我与慕容将军、欧阳庄主、离帮主,四人合力,于血寇重围之中冲突近二十里,无人能挡血寇知我武勇闻我之名,自难免惊惧”
云不回微一寻思面露喜色,催道:“敬龙、慕容带兵出城,痛挫敌军”陈敬龙瞠目愕然,奇道:“你不是说,出城必有大损么?”
云不回含笑解释道:“情形有变,不同于先前如今血寇锐气已消,又生惊惧之意,战心不坚;当此时机,只须开城出战,虚张声势,则敌军必退……”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与慕容滨滨均已明白,身形齐动,急急奔下城头吴旬、秋长天及几员无极军副将见状,不敢怠慢,亦匆忙追去
雨梦正要随众人下城,云不回却将她一把扯住,吩咐道:“先射杀几员离城较近的血寇将领,以落敌胆”嘱毕,又匆忙跃去城垛前,大声讲道:“众血寇听着:老子姓云,名不回,乃长缨会总舵主陈大将军麾下谋士是也老子熟读兵书,深谙战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尔等遇见老子,算是祖上无德、倒了大霉了有老子替陈大将军、陈总舵主谋划,不日定能将尔等杀的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雨梦听他胡言乱语,知是为引敌注意,以助自己偷袭得手;不敢迟疑,忙离他远些,将大半身子隐于城垛之后,张弓搭箭,瞄定血寇军中距城约百余丈的一个骑马身影,尽力一箭射去
弓弦响处,一道紫光划破夜幕,斜射城下,迅疾如电那骑马的血寇将官只顾望着云不回,哪有丝毫防范?紫光到处,胸膛立穿;惨号一声,翻身落马
众血寇见城上忽出电光,将离城如此之远的一员将领“击”死,不禁都错愕失神,如在梦中
雨梦一击得手,毫不停歇,趁众血寇惊愕之机,箭发连珠,于呼吸之间又出三箭,先后又将三名骑在马上、于军前督战的血寇将官射死
众血寇眼见电光乱飞,己方将官接连惨叫落马,不禁都骇异莫名、心寒胆落其余离城较近的血寇将官,都忙不迭的拨马后退,欲要离城远此;将领一动,军兵亦被引动顷刻之间,城下惊呼四起,人人争抢后退,哄然乱做一团
便在此时,一直牢牢关闭的城门忽地大开,一彪铁骑疾冲而出,个个耀武扬威、如狼似虎众血寇正值惊乱之际,全无防范御敌之力,被铁骑队伍一冲,立有数百人被冲撞翻倒、践踏蹄下
铁骑队伍几乎不受阻碍,轻易撞入血寇丛中,狂突乱搅起来队伍最前两人,一男一女;男者威武雄壮,手中血刃舞动如风,狂吼:“长缨会总舵主陈敬龙在此;挡我者死”女者英姿飒爽,掌中长枪翻飞似电,厉喝:“无极军统帅火凤凰慕容滨滨在此,谁敢迎战?”
这两人联手冲突,两万多血族将士全力围攻,亦无奈其何之事,血族早就无人不知此时耳听二人报出名头,又有哪个血寇不长脑子,敢妄想能拦住他二人冲击了?——二人所到之处,众血寇无不大呼小叫、避让不迭,未有一人敢与相敌
城门处,神木教骑兵刚刚出尽,又有两条布衣汉子与十余员顶盔贯甲的将领,统带无极军兵冲出两条布衣汉子,一舞长鞭,一舞钢刀,奋力杀敌,齐声大叫:“无极军今日尽出,与血寇决一死战”
众血寇不敌神木教铁骑,已被杀的心惊胆颤,此时又见无极军一改往日懦弱作风,竟然主动出击,且言明要“尽出”“决一死战”,不由都是惊上加惊、惧上加惧——惊呼骇嚷声中,人人后退奔逃,无一人能稍起奋战之心,迎敌厮杀
血寇大军,六十余万,排布极广,漫延无边此时畏惧退逃的,只是位于前沿的攻城队伍而已,不及血寇大军整体的五分之一;大部分血寇军兵离城较远,不知城下发生何事,当然不至惊惧混乱;但前部军兵疾退之际,不断将后方军兵冲翻践踏,后方队伍抵受不住,无可奈何,只得也向后退避,以消解前方退冲力道——后退之势,由前方迅漫延向后,片刻工夫,全体血寇已尽在后退,无一停留
轩辕军兵随血寇退势而进,衔尾掩杀,当真是杀的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己方几乎无有伤亡但敌我双方实力相差悬殊,陈敬龙与慕容滨滨均心知肚明,恐敌军情急反扑,亦不敢过分紧逼追袭掩杀不足十里,二人便约止队伍,见好就收,引军回城
此役连番大战,血寇屡受重创,军兵伤亡合计逾五万人,失却大将一员、副将十余员,好不容易聚集起来武士队伍是折损将近;损失可谓惨重
经此一役,血寇士气大挫,嚣张气焰尽灭,再不敢小觑轩辕将士此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血寇大军只在无极城南二十余里处驻扎,逐日派兵攻城,因惧于陈敬龙、慕容滨滨二人之武勇威名,恐二人率军袭营,而不敢近城驻扎,不敢分散兵力,围困无极城
……
只说陈敬龙等人引军回城,慕容滨滨又重布置城头防守、派人打扫战场、为神木教人择选扎营之处、抽调营帐锅灶等物,忙的焦头烂额陈敬龙自也要帮她忙碌,不得休息
待神木教骑兵营寨扎起时,天已放亮陈敬龙又派人去西门附近寻找商容儿等人,接其来营地之中
待商容儿、六子、姬神医等一干人到来,陈敬龙、吴旬方得休息治伤所幸二人所中箭支均未伤及要害,在姬神医回春妙手医治之下,可保无忧
元希田受伤颇多,但也无碍性命,只需慢慢将养便可唯有商仲霆,断了一臂,虽不至死,却真真正正成了残疾之人,再不能恢复从前模样
商容儿伤于祖父母之死、叔父之残,终日泪水不干、哭泣不止有慕容滨滨主持守城御敌,不需陈敬龙操劳;此后几天里,他便只陪在商容儿身旁,劝抚安慰于她;只可惜,痛失父母之后,又失祖父祖母,商容儿所受打击着实太大,陈敬龙劝亦无果,商容儿依旧悲伤难解,神情日渐萎靡、身体日渐羸弱
……
琐事不必细述只说陈敬龙等人入城,转眼已过数日
这日黄昏,陈敬龙陪伴劝抚商容儿许久,欲回自己居处稍歇;刚出其帐,忽见杨翼满脸忧色,匆匆行来
陈敬龙见其面色有异,忙迎上前,问道:“杨将军,出了什么事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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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的五百九十四节、痛挫血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