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上大将军,虽然是杨谅这草头王封的,可余公理确实不是草包来着。
至少,兵书战策余公理还是读过一些地,至于记住了多少、理解了多少又能活用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安营扎寨、布置岗哨方面,余公理做得也确实如张须陀评价的一般,中规中矩!
按照常规,余公理也确实安排了值夜的岗哨。
只不过,连续几天,不论如何挑衅劝解,都不见蒲津关上的守军有丝毫的动静,余公理也想当然的认为,对方怕了自己了。
毕竟,关内守军不可能有自己的人多,估计也没什么大将镇守!
有了这种考量,余公理在安排值夜的岗哨方面,也仅仅是做到例行公事而已!没有一点儿严加防范的意思。
若以正常而言,这种安排也不至于被人悄无声息地摸开营门。
可惜的是,余公理今天遇到的敌人是宇文成龙!
而宇文成龙那三百亲卫,则是宇文成龙严格按照特种兵的方法训练出来的。
当然了,这个所谓特种兵,也只是个样子货而已,距离二十一世纪的国际侦察兵大赛的标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可即便如此,在作战思想上,那也是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
而且,这些亲卫,还有宇文成龙亲自教授的武术以及沈光教授的高来高去的功夫。
在麦铁杖小土匪和沈光小混混的联手指挥下,三百亲卫悄无声息地就弄死了值夜的岗哨,顺利打开了余公理所部军营的大门。
眼见营门大开,跟在后方的张须陀,只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忙一挥手,悄声对身旁的屈突通、宇文成都吩咐道,“点火把、上马,杀进去!”
那三府的军士早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此刻命令一到,几乎是同时的,打动火镰、引燃了手中的火把,旋即翻身上马,加速向敌营城门冲去!
不到十个呼吸的功夫,冲在最前方的人马便已经越过了叛军营门,随后,便是大军滚滚而入,一袋袋的火油四散飞出,旋即被火把点燃。
“第一府向左,第二府向右,第三府居中,四下放火,往复绞杀!”
张须陀为人虽然刻板,可并不是一点儿不懂得人情世故。
宇文成龙给张须陀面子,让他做为主将领兵袭营,只要这一战成功,张须陀的一场大功就跑不掉了!
而这个时候,适当地汇报给主帅一点儿甜头,也是做人的一点儿基本原则!否则,人家下次不带你玩了可咋办!
此番张须陀安排宇文成都的第三府人马走中路,就是这直取敌酋的机会让给宇文成都。
对此,同样为人刻板的屈突通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毕竟,自己此番出征并首战的机会都是宇文成龙给自己的。而且,看眼前敌人的乱相,很明显,这次偷袭成功了!这种情况下,只要领兵的不是头猪,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
主帅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捡功劳机会,自己若是再斤斤计较,那就显得忒不识抬举了!
随着张须陀一声号令,三路人马化作三条火龙,开始分路在叛军大营里游走翻腾,火龙过处,所有营帐溅起漫天火星,顷刻间泛起道道火蛇,俄尔化作滔天火海。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五万大军的联营便已经被三道长长的火线分割、贯穿、包围。
时值秋八月,并州正是是秋高气爽、天干物燥的时节。
夜间秋风习习,虽然并不猛烈,却也非常的适合杀人放火!
当张须陀、屈突通、宇文成都三人在叛军营盘的另一端回合时,三人自营门口杀进来的方向,已然连成了一大片的火海。
“每府分成三路,向回分头放火、轮转绞杀!主意保持冲锋速度!”
远远冲着二人高呼了一声,张须陀立即打马转身,并迅速将手下人马分成三路再次转头向回杀去!
屈突通、宇文成都二人闻言,也连忙分兵而回,继续放火大业。
余公理确实没有成为名将的潜质,直到张须陀三人开始掉头第二轮放火,余公理方才在一片炙烤与嘈杂声中惊醒,急急忙忙地顶盔掼甲而出。
可惜的是,忙中出错,这厮的虽然穿戴了盔甲,可盔歪甲斜,靴子也没穿,更主要的是,这厮连刀都忘了拿出来了!
再想翻身,回营帐取刀,余公理却发现,自己的营帐已然被火焰吞没。
“护卫!护卫!快给本将军抬刀备马!”余公理灰头土脸地高声呼喝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余公理还没忘了自己大将军的身份,可惜的是,他记得这个身份的原因不是为了聚拢手下兵将迎敌,而是想找人服侍自己上马逃命!
呼喊了半晌,终于有几个小兵在慌乱中注意到了自家的大帅,然后下意识地服从了命令,聚拢到了余公理的的身旁。
在几个小兵的协助呼喝下,很快,余公理聚拢起了三十余人的一小撮队伍,还幸运的找到了一批战马。
光着大脚丫,余公理一跳一跳地宛如大马猴一般,刚刚跳上马背,杀神便来了!
“冲散一切试图集结的抵抗团伙,砍掉一切长得像当官的敌人的脑袋!”
这是宇文成都出发之前,宇文成龙特意交代给宇文成都的两个要点。
而出于对自家兄长的盲目信任,宇文成都也确实把这话记在了心里,还唯恐忘记,一面杀人放火,宇文成都还一面将这话在口中反复念叨着。
这不,刚刚冲回中军大帐附近,宇文成都就发现了,又有一小撮的不法分子再搞非法聚集。而且,其中还有一人身着顶级明光铠,在火光的映衬下,很是惹眼。
“就是他了!”
目光一凝,宇文成都心中默念着,已然骤马冲了过来。
“保护将军!”有个眼尖的小兵发现了正冲过来的宇文成都,连忙表忠心高声呼喝道。
“保护将军!”一旁,几个亲卫模样的小兵闻言,也齐声呼喝着,举刀向宇文成都发动了反冲锋。
“死来!”一声怒喝,宇文成都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在身前化了一个长长的圆弧,然后借着冲锋之势,手腕轻轻一抖,镗刃横削向余公理的颈项。
而这个时候,再次兜圈而回的屈突通也终于找到了余公理所部军马的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