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白,太阳渐起,洛阳城仍是一片平静。
城中一间朱门大邸里,诸奴噤声,此间的主人在堂中大发雷霆!
“什么?猴大失踪了?各处暗卫竟然被连根拔起!难道是那猴大背叛了我?!”堂中正座一个八撇胡子、鹰鼻隼目的中年人脸上青筋暴起,怒火冲天而起!
一个和猴大神似的胖墩立在下面,此时神情怖俱、两腿颤颤,不敢发一言!若是说猴大叛逃了,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但是若说猴大没有背叛主人,但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据点、被杀光杀尽的暗卫又是如何……
李行之在天色明亮、城门大开的时候,才带着救出来的仅剩的几人进了洛阳城。
李家宅院,几人刚进门是时候,一直等在大堂的两人已经迎了出来。
“大牛哥!”“大牛哥!”……
进门的几人神色间满是激动,眼睛通红,泪一滴滴的掉落下来。
“小五、小六、张三、刘头,怎么只剩你们几个了?莺儿她们呢?难道都……”张大牛看着进门的几人,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却再也望不见其他人影,只能满脸失望痛苦的回转头。
几人闻言,神色之间满是怨愤、悲痛!
“大牛哥!就只剩我们几个了!他们、他们死得好惨呐!!如果再晚上几天,恐怕连我们你,也见不着了!”
张大牛抹了抹通红的眼睛,看着几人颤声道:“行了,我们还活着,要好好的活下去!终有一rì要给他们报仇!”说着,眼睛瞟到了在旁边被气氛感染到的少女和站在前边一言不发的李行之,连忙指着两人给几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小兄弟,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唤他作李大郎就行了。至于这位,她是我们鹰扬武场原来场主的嫡孙女,也就是我们祖师爷的孙女,你们叫她师姑便是!”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李行之突然说道:“我找了好几个地方,但只找到这些人,不过,听说还有一些女人、女童被带到了其他地方,具体是哪里,现在也找不到。”
“也就是说,莺儿她们可能还活着?!李大郎,你一定要救救她们,俺张大牛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了!”话说着,张大牛就在李行之面前跪下,狠命的磕起头来,就像人在最绝望之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其他四个人也跟着跪倒,重重的往青石板上磕起了头!
李行之没有答话,只问道:“莺儿是谁?”
“莺儿比我还小,一直被我们当作是小妹妹一般疼爱!和她在一起的应该还有几个女孩儿……”
“如果是这样,那她很可能没有被害!不过,现在线索已断,想要找到她,还需要些时间。只能看看运气罢!”李行之叹了口气,撇过头去,不忍看几人失望的神色。
“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们都当衔环相报!”张大牛跪在地上,磕头大呼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洗漱、修养一番再说吧!”李行之看着跪倒在地上,满身血污恶臭的几人,说道。
此时,那些在城外被李行之救出来的人都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几个武侯甲士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开始只道是哪里来的难民冲击城门,不过,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满身血污、如同地狱中出来的恶鬼模样,还有不少人不断的磕头诉冤,才知道事情不小!
其中竟然还牵扯到数件灭门惨案!
洛阳县令也不敢耽误,立马高升大堂,了解其中冤屈,准备为百姓伸冤!此时,洛阳县令还以为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山贼土匪在这洛阳城外作乱,谁料越听,越觉震惊大骇——如此组织严密的匪盗,莫不是反贼叛党?
另一处,十数武侯在那些被放出的囚犯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山洞。只见洞中鬼气森森、血光冲天,残臂断肢无数!大风吹过,鬼笑盈盈,洞中凄白火光闪烁,好不骇然!即便是久经此类事物的那些个武侯,也是觉得阴风渗体、惨不堪言!
十数武侯忍着内心的怖俱,手拉着手,不断深入洞中,才发现人间地狱亦不过如此!
“你们说、说这里全是一个人造成的?一个人把这些人全都杀光啦?!”一个武侯牙齿打颤、双眼突出、血丝密布,拉住旁边一个‘囚犯’,大声惊恐的叫道!
旁边领路的囚犯进得洞来,反而平静下来,看着周围,阴测测的说道:“是啊,我就在后面看着,那人像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样,拿着一把看不见影子的匕首,一刀一刀,只听见擦擦擦的入肉声,那些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性命就被割了去、被割了去啊……”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人世间最可怕的事,两眼往外凸出,一发白,就倒在了地上……
官府势力的介入,最后面对一地的死尸,什么也没线索也没查到,最后成了震惊整个洛阳的最大惨案、疑案!
高坐堂上的一位,却还为此心惊胆战,不断的抹除一切可能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一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因此而命丧黄泉……
无论洛阳还如何的风雨滔天,此时李行之一行人已经走在了回长安的路上,而鹰扬武场仅剩的几个传人,此时已经成了李家的部曲。
长安,此时商道上,涛浪也不平静!
钱家联合诸家,对李家基业使来的最后一招釜底抽薪。本来以为因此李家这棵陈年大树便会轰然倒下,哪里料到,李行之的出现、王秀才的回来,为李家这棵快腐朽的大树,注入了灵药,本来要塌下的巨树,在李行之留下的偌大班底的支持下,在王秀才的妙手回chūn之下,竟然又老树抽芽,焕发出偌大生机!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此时,钱家。
钱老太爷钱不庸高居首位,其下坐着商道上的各个头头脑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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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rì断了一更,小道一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