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之不知钱家变故,更不知道跑到他家来打秋风的大太监有什么能耐,又给了他李家多大的便利。此时,他正在进行“釜底抽薪”的最后一步——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此时攻守转换,李行之派了一路人马跑到钱家的那些个店铺,找个由头,大搞破坏!钱家最后一丝元气,也消耗贻尽。
兰桂坊的幕后人物,在有心人的特意查探下,很快就暴露在诸人视野中!
谁也没想到,幕后势力竟是大家渐渐不放在眼中的富商李家,更是李家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郎!不明白的,只道这是李家一直留着底牌、是这些年卧薪尝胆暗中经营的势力;可是那些明白人,却将眼光放到了那深居屋中、名不经传的李小郎身上。
钱家,此时愁云惨淡!老太爷吐血昏迷、大少爷仍在花天酒地,只有钱友德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太爷,只觉天柱崩裂!
往ri钱友德对老太爷畏惧甚之,恨不得这老头子早早死了,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好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可是此时,当真看到老头子昏迷在床,钱家乱成一团糟的时候,这才慌了神!定海神针被拔去,心海翻腾汹涌不止!
所谓墙倒众人推!钱家既根基尽毁,往ri被钱家打压的商家就如同闻到鲜血的鲨鱼,纷纷游上前去,吞吃撕咬。
“婚约?”少女想着,“难道还要再毁婚约?先与李家悔婚倒也罢,毕竟那个李家郎也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可是现在又要与钱家毁去婚约,那她堂堂周家小姐成什么了?可是,若是就这么嫁过去,她当真不甘心……”
也不管其他人或惊或忧,这一次,李家却是一飞冲天,在长安各大商家之中,几乎要与排在第一位的赵家齐名!在众人眼里,李家如同蒙上了一层迷雾,再也看不分明!没有人知道,李家其实早就变了,自从李行之进了李家之后,就不再是原来的李家!
一时间,李家门庭若市。
周家老太爷在纠结了好几天之后,头发稀疏斑白不少,终于在人chao渐落时,带着他那小孙女,出现在了李家。
再一次出现在李家的周老爷已经没有了那ri神气,满脸颓丧,好似老了十余岁一般。
偏厅,周老太爷带着孙女,在厅前走来走去。一路进来,爷孙两可谓是受尽了白眼,等了一两个时辰,到现在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更没见得什么奴仆出来招呼——想等下去,不知人家见不见;想要走,那下次就更没机会了!为了周家,周老爷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只是人却又在走来走去,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旁边的周家小姐,一席白衫,头戴篱幕遮住身姿、面容,只婷婷立在旁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沉静、沉默!或许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永远由不得她来做主!就如同雨中荷叶,只能随风飘摇。
一缕斜阳泄下,ri渐西斜,泛起昏黄,照在周老太爷那张老黄蜡的脸上,显出几许沧桑。
一个奴仆进来,打破了昏黄的画面。
周家爷孙跟在李家奴仆身后,到了李家后院。
后院有一湖,碧荷几亩;湖心一亭,亭中爷孙俩悠然品茗。在无限夕阳下,说不出的闲适自在!
周老爷走到湖边,便隐约望见了掩在碧荷湖中亭里两人。他略略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可渡的小船,正要说话,却见前边带路的李家奴仆站在湖荷之中,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周老太爷微微一讶,仔细一看,才发现在荷叶掩映间,竟有一条木头搭成的小路弯弯曲曲伸向湖心。
小路狭窄,贴水而筑,人走在其上,如在凌波湖上、在碧荷中徜徉。
李家的后院,周老太爷以前来过几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条小路,通向湖心。
“哈哈,好些时ri没看到周老弟,今ri怎么过来了?”李高老爷子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洪亮。
周老太爷看着坐在石凳上的老爷子,蓦然发现李家老太爷满面红光、jing气饱满,泛白的须发闪出银亮光泽,比之上次好似年轻了十余岁!他看着眼前的李老爷子,微微一愣,这才答道:“今ri我带着我那孙女儿,是给老哥赔罪来了!”
老爷子一怔,虽然早有预料,却没想到周老头会这般直快的说出来,脸se微微一变,“嘿,当ri你也不过情势所逼,此事作罢,你走!”此时,老爷子心胸早已放开,心中虽有块垒,但已不将一个小小的周家放在眼里。
周老头听得老爷子如此一说,一直提着的心才略略放下,不过,他今ri带着孙女儿前来的目的,可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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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老晚了,大家晚安!好,再凑几个字就两千了——头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