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李志毅是怎么想的？”
“我看李志毅心头有点矛盾。
过了一会儿，水仙说：“金珠，什么时候知道李志毅昨晚轮值的？”
“昨天吃晚饭前我问他了。”
“你没问他昨晚轮值什么？”
金珠懊悔地说：“哎呀，忘了。”伯爵府晚上轮值有两种，一种是守大门。门楼上的小房间里有灯，要聊天什么的是可以的。吃饭也在那里或吃了饭就去。另外一种是值守另外三面围墙，就需要安静地潜伏，随时发现敌人并偷偷拿下。轮值也不是晚饭后立刻进行，而是等大家开始休息的时候出去巡游一圈，再找合适的位置潜伏起来。无论哪种，饭后到睡觉前都有接触的机会。如今伯爵府有的是电灯，也不用摸黑。
“好了，学做衣服。我看你昨天学的如何了？”
“我忘了。”
水仙白了她一眼：“要学做衣服就要认真地学。什么都做不好，嫁不出去我可没办法。”
“好！我一定认真学。”
何伯爵没有过问。李志毅多考虑几天更好。何伯爵在规划关外府的线路。已经入冬了，再过一个月左右大河就要封冻。何伯爵打算年底的时候把鬼神惊大坝的水力发电机安装好。现在利用水力发电的时机已经比较成熟了。大河封冻的时候最好安装。北疆人不善船，关外府没有一条船。船在关外府也没有大用。说是大河，其实不很大，河面宽处不过十来丈。鬼神惊以前就有断层，船被冲下去九死一生，侥幸活着也不可能原道返回。何伯爵设计大坝时发现也没有修船闸的价值。所以运送发电机等过去最好是封冻之后。发电站修好之后，关外府的用电完全不成问题，还可以输送一部分到太平关去。不过输送到太平关要升压很多，沿途还要安装很多电桩，今年来不及考虑了。
何伯爵决定修好鬼神惊发电站，主要是从来年改建关外府考虑的。来年雪化之后，关外府改建就要全面动工。动工也需要电力，才能省下石油资源。然后要开办纱厂、织布厂等工厂。这些工厂完全靠风力发电机是不能满足的。风力发电机还要占用大量土地。在这个粮食产量低下的时代，除非不得已，何伯爵还是要尽量减少占用耕地。关外府新建完全使用楼房，即使增加住房和工厂，占地面积也可以只有以前的一半。以后楼房顶上再安装风力发电机，关外府的电力完全得到保障之后，才可以将鬼神惊的电大量输送到太平关去。建设完成之后，关外府原有的地方还可以开垦出来，重新耕种。
线路规划好之后，何伯爵还要督促生产并亲自安装调试大型水力发电机。因此，何伯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闲心来过问其他小事。
到现在，整个大华都知道了何伯爵在灾区新建使用的机器。眼红的人大有人在。义王和礼王都再次派人进入灾区，想弄清机器的秘密。可是他们都不能靠近。王勇的军队和普渡寺的武僧都知道这是何伯爵的秘密武器，任何陌生人都不能靠近。强行靠近就只有一个结果，去做肥料。特别是义王的人，损失惨重。赵青山派人把顾尚全吐出的产业转让给任海峰，中间经过了几次转手，想查清楚都难。任海峰有了钱，就安心地做了何伯爵的眼线，只要能知道的任何情况都传到赵青山。赵青山经过整理，需要传回关外府的就传回，需要处理的就处理。随着建设的推进，用得上挖掘机和推土机的地方越来越少。消息传到何伯爵那里，何伯爵指示，多余的开回百胜省，顺道把沿途的路适当修理一下。当然要跟地方官府打招呼。
张志祥知道后，特地找到卢海川，要求把路修好。由于大量商品在这里交易，隔雪省的税收大为增加。虽说还不能保证修路的资金完全充足，应该可以向何伯爵贷款。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多三年就可以还完。这是大事。如果是小型工程卢海川自然可以做主。隔雪省那么宽，修路起码要一年，涉及的事情就多了。凡是与规划布局有关的都是大事，必须要何伯爵点头才行。
卢海川不能做主，张志祥完全可以理解。于是，十一月初八，蔡高华再一次来到了伯爵府。听说与灾区建设有关，侍卫没有难为他，很快打开大门，把他带到会客厅。
何伯爵听到报告，很快接见了蔡高华。
蔡高华拱手行礼：“何伯爵能在百忙之中接待鄙人，鄙人感到无比荣幸。”
“蔡先生，请坐！那些虚礼就不用说了。要不是你来自灾区，跟灾区建设有关，你根本进不来。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何伯爵，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们的挖掘机和推土机正准备回来，当时灾区重建设计的时候卢主管说了，要把省下来的土地修路。我们就想，现在就可以修路了。当然，隔雪省的资金不够，张大人希望能从你这里贷款修路。”
“呵呵，当时卢主管说修路，说了什么时候修吗？”
“没有。当时只说了以后。”
“这就对了，是以后，不是现在。”
“可是……”
“蔡先生，没什么可是的。我也要讲清我的难处。首先，出去的人太久了，都要想家。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家里的人都在盼望着他们平安回来。而修路不是这一个月能修好的。现在大雪期间，修的路根本无法保证质量。其次，我不用问也知道，我的银行目前根本无力贷款。到灾区的无私援助花费你们可以自己算。这太平关的改建也没拿到钱，我不能拖欠工匠的工钱。我多余的钱完全变成了物资。另外，修路用的水泥比修房子消耗要快得多，也多得多。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答应你现在修路的事。”
蔡高华沮丧了。满怀希望变成了彻底的失望。何伯爵确实没有难为他。天气跟修路有没有关系，蔡高华不懂，想来何伯爵不会欺骗他。其他情况也是实在的。何伯爵今年花的钱，保守估计，不低于三百万两。当今天下，也只有何伯爵才可以这样干脆大手大脚地花钱。就连朝廷也不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年关将近，工匠的工钱就是一个巨大的数目。
“蔡先生，其实我已经让步了。我给他们说的是将沿途的路适当修理一下，也并没有给你们说要算钱。我记得压路机没有到灾区去。没有压路机，路的质量更无法保证，所以只能淡淡地修理。隔雪省的路今后还要做具体的测量和规划。现在修为时过早。”
“何伯爵，那什么时候可以修？”
“蔡先生，说实话，现在我无法告诉你准确的时间。你或许已经听说，我早就计划重建关外府，可是被太平关的改建和灾区的重建拖了后腿，到现在还没有动工。太平关的改建也还是不到一半。我的修建保证质量，修建需要大量的钢筋、水泥、河沙、碎石，任何一样不够都不能保证质量。钢筋水泥的生产需要的条件很高，不是可以随便的。明年的规划我还要等各方面的情况收集了才能做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离开北疆，任何官府都不能从我这里贷款。所以隔雪省要贷款修路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