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田泽有想过他反应和速度比平时要快,但没有想到会快这么多。
就在那个叫黑头的青年突然从后面偷袭他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仅仅是凭风声就已经在大脑里勾画出了相关的画面,而他的身体也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转身,伸手,抓住棒球棒,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潇洒。
宛如,功夫巨星!
然而,更让田泽自己吃惊的是他突然发现他不仅是反应和速度都变得很强了,就连他的力量也大得出奇。因为如果仅仅是反应和速度增强了,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做支撑,就刚才他伸手去抓黑头猛抽过来的棒球棒,他的手也就废了。
这,又让他觉得他不是电影里面的会些花拳绣腿依靠电影特技来糊弄观众的功夫明星,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林高手。
是的,飞檐走壁,弹指间就能爆人鸡j的武林高手。
现在的田胖子已经不是以前的田胖子了,他是一个开了外挂的田胖子。
“放开!妈辣个逼的!老子叫你放开!”黑头显然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他又使劲抽了一下,结果还是没能把他的球棍从田泽的手中抽出来。
田泽忽然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放开?你给我个理由?因为你比我凶吗?我怕你打我吗?”他突然收起了笑容,“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种没能耐还敢像螃蟹一样横着走的瘪三!”
这话完,他突然抬脚,一脚就踢在了黑头的左胸上。黑头的身体随即像没有重量的稻草把子一样飞了起来,撞在墙上之后又才砸落在地上。
这一腿,漂亮,干净利落。黑头起码断两根肋骨。
“兄弟们,一起上,打死他!”黑头倒地吐血的时候,周涛突然醒悟了过来,操起棒球棒就扑了上去。
这是一群猛虎扑向肥羊的画面。
这是一群恶棍欺负一个农民工的场面。
凌青猛一咬银牙,抓起墙角的一只凳子就往上前冲。她不能让胖子一个人战斗。
她刚跨出一步,砰地一声沉响,一道黑影就横飞了过来,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刚好阻断了她的冲锋。
不是胖子,是一个小青年。
凌青不敢相信她的眼睛,一拳就能解决一个,这也太能打了吧?而且,还是在被围攻的情况下!
这个关键的时刻,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几个恶棍冲进办公室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不过是推了胖子一下,胖子就撞墙倒地了。不仅是倒地了,还昏厥了。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比起来,那还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胖子是猪的话,那么那个时候的他是养在饲养场的家猪,而这个时候的他是长着獠牙的野猪。
砰!又是一道黑影从混战的人去之中飞了出来,撞在办公桌上又滑倒在了地上。两只眼眶乌黑,嘴角来血,显然是爬不起来了。
砰!一眨眼的功夫,又有一个人被踢飞过来,刚好掉在凌青的身前。因为有前面的兄弟垫底,这家伙居然没被摔晕,他的两眼乌黑,嘴角来血,受伤不轻,但身上的戾气却没有半点消减,反而更重了。
“臭娘们,你敢找帮手阴我们!老子杀了你!”他挣扎着爬了起来。
凌青猛地将手中的木凳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她已经认出了这个满脸麻子的家伙。这个家伙的绰号就叫麻子,就在刚才还准备来抓她,制服她,然后等领头的周涛凌辱她。她记得非常清楚。
咔嚓!木凳子碎了。
麻子栽倒在了地上,额头上的鲜血哗哗地往外冒。他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凌青。很快,她就看见了一只脚,直奔他鼻梁而来的漂亮的小脚。
“老娘踩死你!老娘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呜呜……踩死你!”凌青一边哭,一边用脚踹脸。
麻子的脸就在她那漂亮的小脚下飞快地变肿、变烂,最后血肉模糊地面目全非。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充满暴力的女人一边对他施暴,一边还受了天大的委屈地哭哭啼啼,难道她不觉得他才是最应该哭的人吗?
女人一旦记仇,那是相当可怕的。
“别打了……别打了!”周涛突然抱着头,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哗哗地往外流。这个时候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戾气,简直像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学生。
凌青这才从亢奋的状态之中醒过神来,她慌忙视线移到了主战场上。胖子还是那个胖子,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战斗,他居然面不红,气不喘。他站着,周涛跪着。他看着周涛,那眼神是那么的柔和,就像是长辈在看着一个做错了事,跪着认错的晚辈。
这胖子也太邪门了吧?
凌青心里暗暗地琢磨着什么,同时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除了跪着的周涛,其余的恶棍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你不打就不打了?那我刚才叫你们别欺负凌青小姐的时候你们干嘛不听?你们冲过来打我的时候,我不是也叫你们不要打我的吗?你们怎么还打我呢?”胖子,“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周涛憋屈地看了看身边几个哀嚎的手下,心里对他这种显然很有意见,但却没敢出来。
“你、你想怎么样?”周涛试探地道。
田泽道:“我过,去给凌青小姐跪下,道个歉,我就放你们走,不然的话……”他捏了一下拳头,啪啪的响声顿时传了出来。
“凌小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周涛不等田泽完,用膝盖就走到了凌青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歉。
对付恶人,只有比他更凶恶更残忍才能让他害怕,才能让他收敛。
凌青不知道该句什么,田泽却道:“滚吧!”
周涛慌忙爬起来,搀扶起被凌青活生生踩晕的麻子往外走。几个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也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办公室。出门的时候,周涛回头看了田泽和凌青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凌青看着田泽,田泽看着凌青。前者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惊讶,后者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
“田先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了吧?”凌青走了过去,俏脸之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根本就不相信有这种伸手的人会跑来当义工。
“我其实是……”
“什么?”
“那些家伙太卑鄙了,他们居然下毒……”
“……”凌青眨巴了一下明媚的大眼睛,满脸困惑。
胖子的双脚像是突然被抽掉了骨头似的,他的身体一个前倾,刚好倒在了凌青的怀里。
武侠电影里就是经常这么演的,救完美人救回场子的英雄侠总是在最后一刻被坏蛋下毒药翻,而且一般都是倒在美女的怀中。就算不倒在美女的怀中,美女也要泪奔过去将他抱在怀中。
“田先生?喂?田先生?”
胖子又晕了,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冰凉的地板上,这一次是在凌青的怀中。他的嘴角可耻地浮出了一丝可耻的笑意。
雷锋做了好事都要摆个poss留张照片,他当了英雄,当然也需要一点慰藉了。
这就像是干了工作就要工资一样,如果没有工资,人们还会上班吗?一样的道理,如果连一点慰藉都没有,谁还当英雄呢?那样的话,英雄会寒心的。
田泽不会让自己寒心,所以他就自动去依偎人家的温暖的怀抱了。
“喂?田先生?田先生……你不要吓我啊……”
继续装死。
倘若凌青知道田胖子是怀着什么动机来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怀里的胖子摔在地上,然后照着他的双腿之间的小胖子狠狠地踩上一脚。
可惜的是,凌青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此刻赖在她怀中的胖子有着一颗多么龌龊的心。她费力地将胖子扶到椅子上坐着,然后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肩头,试图唤醒他。
“喂?田先生?你醒醒,你醒醒啊!”她非常着急,摇晃了几下依然没有反应,她慌忙又掏出手机要拨打110唤急救车来了。
“凌姐……”田泽很及时地清醒了过来,但声音却还显得相当地虚弱,随时都会嗝屁一样。
用脸蹭了人家的奶,就改口叫姐了。
确实,经过漆雕婉容的改造,他的脸皮已经厚到了相当的厚度。
“田先生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
“疼……”胖子费力地把眉毛和鼻子皱起来。
“你真的中毒了吗?”
“没事,不是中毒……我胸口疼,你帮我揉揉,我怀疑是肋骨被他们打断了……”那么没技术含量的借口在紧急情况下一次也就罢了,现在再那就是犯傻了。
“这么严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吧。”凌青很是担忧的样子。
“别,肋骨大概没断,你帮我揉揉就好了。”田泽歪了歪嘴,吸凉气,似乎疼得更厉害了。
从中毒到肋骨断再到肋骨没断,他一再减轻病情,这女人怎么还这么不上道,总想着要把人往医院里送呢?
凌青半信半疑地伸过了手去,轻轻地给胖子揉着胸脯。她念着胖子的情,念着胖子的恩,所以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满足了胖子的要求。她的小手柔弱无骨,葱白如玉,每一根指头都修长白净,非常的漂亮。她手上的力道也很柔和,生怕把胖子的胸给揉平了似的,处处小心翼翼。
“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再往下面一点点……”胖子虚弱地指挥着凌青的小手在胸膛上活动。很快他就不满足这种指挥了,他抓着凌青的小手,手把着手儿地教她按摩。
一个躺在椅子上,一个俯身按摩。
凌青的领口大开,将雪白的脖颈和更白更嫩的奶沟曝露在了田泽的视线之中。雪白而饱满的双峰晃颤着,荡漾着,演绎着属于奶的绝妙舞姿。它们所挤压出来的沟渠深不见底。一股淡淡的奶香也从领口之中飘散出来,沁人心脾。
胖子的心里一阵暗爽,一边赏奶闻香,一边yy。这样的奶沟,要是一不小心掉进去,没个浪里小白龙的水性,多半得淹死在里面吧?
“对对……再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就是你的双腿了……田先生,你不是胸口疼吗?你究竟想我按摩哪里呢?”凌青不是笨蛋,看胖子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装的。这家伙正贪婪地看着她的奶沟,嘴角都流哈利子了,这能是受伤的人吗?
如果这都算是伤员的话,那么她随随便便往大街上一站,只需要将领口猛一拉开,那么大街上将遍地都是伤员。
她收手不按了。
田泽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继续按了。他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假装晃动了一下胳膊腿,然后又掐腰肌扭了两下腰和臀,忽然笑了,“嘿!真神了,我好了喂。”
看着站在面前装模作样却又一本正经的胖子,凌青突然想给他来一记猴子偷桃。不用手,就用她那力量最大且穿着凉皮鞋的右粉腿。
“田先生,请你对我实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好人。”顿了一下,田泽又补充了一句,“大好人。”
凌青,“……”
“这里乱透了,我得收拾一下。对了,凌姐,我住哪里呢?还有,晚饭在什么地方吃呢?我现在是这里的义工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麻烦你多跟我讲一下孤儿院的情况。至于欢迎会什么的就免了吧,我这人腼腆,讲不来话。”
他还腼腆?
凌青忽然觉得一阵恶寒,还有,谁同意他来当义工了?
田泽开始收拾办公室。他将散落在各处的文具文件夹什么的东西收集起来,按类摆回原位。那只被打烂的凳子和无法再使用的东西被他放在一块。
凌青惊讶地发现,刚才非常好色的胖子在做事的时候是那么的一丝不苟。更神奇的是,她发现胖子整理的东西,原来在什么地方,现在就在什么地方,精确的程度简直到了毫米。比如,几只文件夹是摆在办公桌的右上角的,后来那个周涛一棒子将那几只文件夹扫落到地上,现在胖子将那几只文件夹从地上加起来,还是摆在右上角,位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仅是那几只文件夹,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
“田……你来过我办公室吗?”
“没来过,这是第一次。”
“那你……怎么能将所有的东西摆回原来的位置?就连顺序都是一样的。”凌青惊讶地道。她觉得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很多时候她手里就拿着铅笔,却还要到处找铅笔。
其实,田胖子自己也觉得这事情奇怪,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他就是清楚地记得办公室里所有物品的摆放位置。他从来没有刻意去记住这些,但它们就是存在,仿佛是刻在他骨子里面的东西一样。
“对了,凌姐,我的房间呢?”田泽绕开了话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凌青并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厕所在哪?我肚子疼。”
凌青,“……”